而最重要的,是我要告訴她,那些捲軸,我已經翻譯完畢了。
因為她說過,等到捲軸翻譯完畢之時,就是我們的成親之日。
我的輕功,註定了會讓我無聲的潛入她的閨房而無人察覺。
只是,這我自認為最愛她的一個舉動,卻是開始了我罪孽的一生。
隨着她回到閨房的,還有她的父親,那個人人敬畏的所謂的尊主。
她的父親警告她,不可以愛上我。
而更加的讓我想不到的是,蘇蘇竟然冷笑着告訴她的父親。
「我從來的沒有愛上過他……這樣的一個懦弱的沒有一絲一毫男子氣概的人,怎麼能入了我的眼?等到他翻譯完捲軸,不用父親下命令,我會親自的送他上路……」
蘇蘇的這一句話,讓我徹底的懵了,也讓我的心徹底的死了。
那一刻,我多想衝出去質問她為什麼,可是我卻甚是最終的失去了那份質問的勇氣。
不知道我究竟是怎麼回到這裏的,直到看着滿桌子的被我翻譯而出的手稿,我才幡然醒悟。
原來,自始至終,我不過就是他們利用的一個工具。
他們的目的,只是我手中的捲軸而已……
捲軸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我奈何不得它,可是我卻是可以毀掉我的翻譯出來的譯稿。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違背祖訓,做下逆天之事,上天才懲罰我不該得到愛情,活該被人利用。
但是這樣的懲罰是不夠的,我這樣的做法,連痛快的死去都不配,怎麼可以只是這樣的簡單的懲罰?
既然是我有眼無珠,遇人不淑,那就自我懲罰吧。
願永遠的黑暗,可以贖清我的罪孽,讓我可以再入輪迴。
鳳傾城的眸子微微的一顫,指尖無聲的滑過那塊暗褐色,心尖忍不住重重的一沉。
自我懲罰,有眼無珠,永遠的黑暗……
她波瀾不驚的鳳眸忽而泛起一刃的清明,唇瓣微啟,喃喃低語:「是他……原來是他……」
和她關在一起的那個名叫老鬼的老人,曾經承認是自己剜掉了自己的眼睛,自願的被關在那樣的一處黑暗之地,接受身體之上的自我懲罰。
如今看來,這份手稿,是他的所為。
只是僅僅的是為了這兩卷捲軸,他至於搭上自己的一雙眼睛,以及這樣的一生來救贖自己所認為的罪孽嗎?
一陣幾乎微不可查的腳步之聲在她的身邊停下,木沉霄將一件銀絲軟甲式樣的東西交給了她。
「來,穿上……」
鳳傾城有些失魂般的緩緩的放下捲軸,木然的接過了銀絲軟甲:「好悲悽的愛情。」
木沉霄眸光悄然的落在了她所看的捲軸之上,長眉輕挑:「這只是一個久遠的故事,你不用如此的傷感的吧?」
鳳傾城的眸光蔚然一亮,灼灼的看向了他:「你知道這個故事?」
木沉霄不置可否的莞爾一笑,抬手幫助她輕輕的解開了衣襟之上的細帶:「這些捲軸上面的文字,是上古族的文字……認識它的人,怕是所剩無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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