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決天 第一章:嘯天出世上

    花開花落天註定,緣起緣滅隨風去。傳說:盤古開天地時,天地之間,曾遺留下七塊奇石。七塊奇石原本是天與地未曾出現時的混沌,盤古開天闢地,奇石橫空出世,原只是擊破混沌時劈出的碎塊,未曾想,奇石出世竟意外有了生命,被稱為元極鴻蒙。

    奇石中的生命稱為原生質體,也算一種混沌,充滿了無窮的力量,卻無靈智。但彼此都心照不宣:自身的力量太過強大,需要指引。原生質體身於石中,但神智可離身而出,類似靈魂出竅。身為天地間最為神奇的一類生命,這只是一點小技巧。奇石神智漫遊天下,偶然遇見另一神智,此神智是屬於世間稱為人的生物,其擁有奇特的智慧,奇石神智不過微末智慧,相遇即是緣,自然而然拜其為師。而在無意得知奇石身份,此神智有過一陣沉默卻未有任何貪奪欲望,只希望奇石能夠依心而行,無愧於己。從此,奇石神智跟隨此神智了解天下各個,而奇石也學會了解天下百態。同時,奇石也學會控制自身的力量,並發現自身力量的屬性,分別為:火、雷、風、金、水、土、木。同時,原生質體也了解到若要脫離石頭狀態,需要以一種動物形態再生。

    多年之後,除了火屬性的奇石外,其餘奇石都失去了聯繫,自此了無音訊。此後,地殼變動,斗轉星移,又不知不覺間過了數百年。火屬奇石因無數巧合的位於一座名為襄壇山的山頂上。山腳之下的村子中住着一對從外地逃難來的夫婦,約摸一年以後,此對夫婦順利產下一個女嬰,然而,就在其父將女嬰抱出給鄰居祈福時,火屬奇石猛然爆發出一股強光,照耀大地足有半個時辰,其父未曾見過如此天際異象,竟嚇得將女嬰棄於地上,自己逃命。待到其父重新回來救助時,那女嬰則是足足受強光刺激半個時辰。然而,女嬰卻是不哭不鬧,只是渾身青筋突起,顫抖不停。但不過多時,便自己安靜下來。

    多年以後,曾經的女嬰已經長成大姑娘,亭亭玉立,父母為其取名:琳香。但美中不足的是,多年間的遭遇卻是使其雙目失明,是個瞎子。所以,近二十也無人提親。為此,其父曾多次想上山將火屬奇石砸碎泄氣。但天性善良的琳香明白箇中道理:這是命中注定,已發生之事再去怪罪也沒有意義。畢竟是自己的錯,女兒沒怪罪自己,身為父親也只好隨女兒去。又這麼過了數年,此間每天,琳香都會摸索着上山,替奇石清掃塵土、去除青苔。由於看不見,每天只能做一點,但卻多年如一日。儘管手上、身上到處是大大小小的傷,但無論寒冬酷暑,不曾停止過。多年來,琳香養成一個怪習慣:與奇石說些悄悄話。

    「今天,爹爹又想砸碎你,不過還是沒成功…」

    「過幾天,琴姐就要嫁人了,就剩我了…」

    「如果有一天,你能變成人,你會來娶我吧?唉,我在說什麼傻話?你變成人一定很俊吧?又怎麼看得上我這瞎子……」

    偶爾,奇石也會稍微搖動下表示其內心,可惜琳香看不見,二者就這麼保持着微妙平衡的關係,所以二者間開始產生一種名為「友誼」的情感。

    事實上,生為當事者的奇石本身也有着愧疚。十多年前,只是自己無意的一次能量爆發,卻是意外的毀了他人的一生。但也為此,自己交到了第一個特殊的朋友,既是懺愧,又是感激。所以奇石偶爾也會弄一些禮物給予琳香。不過,琳香只對一些鮮花、怪石表現出欣喜,至於金子等等,都是留在原地,不碰分毫。

    某天,琳香下山時,天色早已漆黑。而常年無人問津的襄壇山上竟冒出了山賊。正當兩個山賊欲行歹行時,山頂之上猛然爆發出一股火焰,映亮天穹,隨後一條火焰如一條火蛇直射向兩個山賊,一直線貫穿兩個山賊的身體。隨後,兩個山賊便化為灰燼,一聲未吭。而琳香早在山賊出現時就暈倒了,直到第二天才被人發現,誰也不清楚發生何事,只有林香自己明白:是山頂的奇石救了自己。

    休息了一天後,林香再度上山,憑記憶在奇石上細心刻下一條巨龍,因為她屬龍。孰不知這無心之舉,竟牽出一段奇特的故事。

    平安幾天後,琳香卻被官府的人抓走,據說是因為其使用巫術謀害他人,是個女巫。但人人都明白,是官匪勾結所產生的冤案,可惜無人去管。對此,琳香毫無怨言,因為她太過善良,自己一個瞎子,在如今的世道上,不能去傷害別人,不論好壞,只能委屈自己。而其家人竟也不聞不問,所以琳香被判火焚於山腳。

    生死如此,琳香無怨無悔,只可惜死前無法看一眼世間,是她最大的遺憾。同時,她放不下的還有山上的奇石,還未來得及道別。

    「時間到,行刑。」


    「呼」的一生,隨聲音落下,一把大火瞬間燃起。火焰不停吞噬着林香身邊的乾草,發出「嘶嘶」的燃燒聲。面對此,琳香卻一聲不吭,而圍觀的人議論紛紛卻無人出手相救,他們只是將人命當兒戲,眼看着大火吞噬了琳香。

    「轟」,突然,山頂上轟然炸響,隨之,以山頂的奇石為中心,向外擴散一大片沸騰的火海。空中突現火海,確實是極其壯觀的場景,然而,足有兩個足球場大的火海激盪而出,映亮了整片天空。赤紅的火海湧出恐怖的熱浪,宛若咆哮的猛虎下山,侵襲向大地上,好似天災浩劫。隨後,大片大片的火焰,向着地面上的人群呼嘯而去,「轟」,地面之上爆發起大面積的恐怖火焰,似海嘯般,將地面上絕大多數人吞噬而去。火海經過林香的火堆邊時,火堆中的火焰被火海盡數吸收而去,奇蹟的是,火堆中的林香竟還活着,除了周身有些燒傷外,只是昏迷而已。

    如此奇蹟,可惜無人看見。「轟」,又是一聲炸響,山頂奇石再度爆發驚天巨響。聲音未落,「咔咔」的破碎聲響徹,奇石之上瞬間佈滿大大小小的裂縫,大塊大塊的碎石從奇石上崩落。「吼」一股雄渾的龍吟聲貫徹天地,久久未散去。「嘭」,奇石終是炸開,大片塵霧中,一條赤紅巨龍長嘯一聲,驚天出世,直逼蒼天而去。天地為之顫抖,最後一隻元極鴻蒙產生的聖獸終是出世。

    巨龍一身赤紅鱗甲,金色長角蒼勁豎立,碩大修長的身形,佔據大片天穹,周身激盪出赤紅的氣勁。閃着金光的雙目直逼向地面上昏迷地琳香,眼神中流露出無比的心疼、憐惜。巨大的身形猛然移動,下一刻,巨龍便來到琳香身邊,一臉愛憐的看着琳香。隨即,巨龍輕呼出一小口氣,將琳香輕輕托起放上身上,即刻,衝破雲霄,向蒼天而去。

    「怎麼回事?我…」巨龍身上的琳香竟緩緩甦醒,並能開口說話。

    「琳香小姐,你沒事吧?初次見面,我是元極鴻蒙所產生的聖獸。」巨龍並未開口,琳香卻是能聽見巨龍說話,且不出所料,巨龍的聲音異常柔和、好聽。

    「你…你就是那塊奇石吧?沒想到你會是…」

    「那都要感謝你啊,再有就是我要向你道歉,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

    「不,這也並非你的錯,這也…還是別談這事吧,我…」琳香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虛落,似乎將要命不久矣。

    「琳香小姐,琳香小姐…」

    「唉,我…我也想當回小姐啊,可我不是那樣的命…」

    「是之前的…可惡,他們這些人…」

    「不…不要傷害他們,他們…他們也有難處,別去責怪他們…唉,可惜我始終沒法瞧一眼天下,還有你…」

    「琳香小姐,琳香小姐…」不論巨龍如何呼喊,琳香卻再也無法開口,之前的火焚早已重傷了琳香,能夠支撐甦醒,已經是迴光返照。

    巨龍愣愣的在天上遊蕩,背後依舊托着早已去世的琳香。巨龍明白所謂人死不能復生,自己不論做如何事都無法再有任何幫助,明明自己是天地間的最強力量,卻連自己的心愛的人都無法保護,莫名的失落感與沉沉的憂傷湧上心頭。隨即巨龍長嘯一聲,再度回到了襄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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