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甏做夢都沒想到會遭遇妖族的進攻,當看見自己的手下一個接一個倒在血泊中,他的怒吼卻被妖獸給蓋了過去。.gil. . .
「轟!」
一頭巨大的白毛妖獸從空中落下,重重地撞在了里甏面前的地上,低下頭看着里甏,狂吼一聲,隨後猛地一揮利爪。
「嘭!」
里甏抬手擋了下來,拳頭和獸爪碰在一起,酒勁加上血性此刻一起爆發,卻見里甏怒吼一聲,向前踏了一步,另一隻拳頭打在了妖獸的胸口,竟然將這體型巨大的妖獸給擊退了十多米的距離。
「你們是哪一支妖族,不知道我們山南人族和妖師鯤鵬訂下了盟約嗎?」
里甏大喊了起來。
卻在此刻,看見一個少年從妖族的後方緩緩地走了出來,手上握着他的銅劍。里甏眼睛微微眯起來,低聲說道:「原來是你,果然是你。」
許佛握着銅劍一言不發地殺了過來,里甏眼睛裏冒出怒火,低吼一聲:「這些妖族是你帶來的!」
許佛並不回答,態度傲慢,里甏更加憤怒,身上冒出大量白氣,震的骨甲都發出輕微的「啪啪」聲,他一跺腳,身子從地面上彈起,直衝對面的許佛殺了過去。
鷺晴走在最後,這是她夢寐以求的畫面,從鷺敖被殺到如今的復仇看似只過去了幾天,但是這幾天卻如同幾個世紀一般漫長。醉心章&節小.就在嘿~煙~格
可是,終於能夠報仇了!
仰起頭,遠遠地看見許佛手握銅劍,白色的劍光好似匹練一般甩出,里甏如同猛虎暴龍,雙拳比那些妖獸的雙爪還要強悍。
劍光,雙拳,剛猛地碰撞在了一起。
「鏗!」
如同金屬撞在了一起般,掀起的狂風從中央開始向外擴散,四周土地不斷地被擊碎。
許佛的身子從灰塵中浮現出來,向後退了幾步,里甏的身子則在空中滑行了一段後落在了更遠的地方。
兩個人誰都沒有受傷,但是顯然里甏在正面交手中遠不如許佛。
這位山南人族的虎將看了看四周,自己帶來的人雖然都不弱,可是在妖族的手下撐不住太久,死傷已經過半,如果再繼續堅持下去,恐怕最後一個都剩不了,因此,此刻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向後退了幾步,轉身朝着密林中狂奔而去。
「跑了?」
女妖一愣,雖然想過在屠殺中會發生追擊的情況,但是卻沒想到要追擊的人居然是里甏!堂堂山南人族的虎將,赫赫凶名此刻居然選擇了逃跑。
「你們幾個,去把他追回來。」
女妖喊了一聲,許佛卻搖了搖頭道:「不必,這件事,我會辦。」
說完反轉手中的銅劍,踏步而出,向着里甏逃竄的方向跑去。
鷺晴或許是此時此刻最無能的,她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個見證者,見證了山南人族如何輕易地打敗自己的族人,又見證了妖族如何從容地屠殺這些強大的山南人族。
地面上的屍體不斷疊加,空氣里飄蕩出腥臭的味道,一開始還能聽見慘叫聲但是很快這些慘叫聲都消失不見了,四周死一般地寂靜。
「感覺到自己的渺小了嗎?」
女妖走到鷺晴身邊問道,鷺晴一怔,回頭看着她說道:「我們在你們眼中,就如同這夜晚躲避在暗中的蟲子一般,弱小而無能,你們其實一點都不在乎我們是否存在,對嗎?」
女妖卻搖搖頭道:「不,我們在乎你們的存在,畢竟如果是有毒的蟲子,咬了我們一口也是很痛的,甚至會殺了我們。」
此刻,幾個妖族走了過來,低頭道:「在後面發現了被奴隸的數百人,這些人我們怎麼處理?」
女妖冷眼掃了一下,開口道:「我剛剛的命令沒說清楚嗎?今夜,所有人族格殺勿論。」
鷺晴臉上的笑容此刻忽然消失,她慌張地回頭,開口喊道:「為什麼?我們對你們沒有任何的威脅。」
女妖並不回答,很快那數百人就被拉了出來,他們臉上還遍佈驚恐,身上衣衫襤褸,有小孩也有女人和老人,手腳都被藤蔓捆着。
一個高大的妖族走了過去,比刀鋒還要鋒利的爪子亮了出來,利爪下的奴隸們瘋狂地喊叫起來,然而這些妖族卻沒有一絲一毫地同情心,正如鷺晴所想,妖族並不在乎任何一個人類的生死。
「不!」
鷺晴喊叫起來,但是雪亮的利爪還是落了下去,女妖一把抓住企圖衝過去的鷺晴,低聲說道:「我勸你一句,最好不要在此刻衝動,如果你破壞了我們清河妖族的計劃,那連你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屠殺過後,這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村莊蕩然無存,火焰開始在木屋四周燃燒,鷺晴的淚已流干,妖族等待着許佛的歸來。
片刻後,漫天的火焰中,一個瘦弱的身影踏着黑煙而來,熊熊烈火映照出他的殺意。
「回來了。」
女妖望向遠處,說這話的時候,竟然不自覺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冷笑。
許佛在血與火中走來,身上的白色皮衣已經殘破的不成樣子,金色的頭髮散亂地劈在身上,發梢的地方還沾着鮮血。
他的右手握着銅劍,而左手上提着一個正在滴血的腦袋,正是山南人族裏甏的項上人頭!
「許佛……」
鷺晴低聲喚了一句。
許佛慢慢抬起頭,眼睛裏卻一片無情,他並沒有去看四周還未燒焦的屍體,也沒有多問一句,將里甏的人頭丟在了地上,隨後說道:「我明日一早動身前往山南人族。」
說完,他徑直穿過妖族群中,經過鷺晴身邊的時候,鷺晴絕望地想要拉住他的手,可是觸摸到的卻是一片冰冷,冷的好似在摸冬天的雪。
「明天,我會派人將你帶到偏遠一些的人類村莊,你就在那裏生活。記住,如果你泄露了任何一點關於我們這次計劃的細節,我們都會要了你的命。」
女妖拋下一句威脅,最終,只留下了孤獨的鷺晴。
又是一個深夜,許佛坐在樹杈上閉着眼睛,樹下方忽然傳來了鷺晴的聲音。
「我爸爸說你是個天才,他說也許你會成為我們人族崛起的希望,但是我想,他錯了……」
沒有了交談,許佛好想睡着了,懷裏抱着的並非溫暖,而是冰冷的劍。
山南人族,遠古人類的一支,兩個月後,在山南人族巨大的村寨外,一個看起來風塵僕僕的男子出現在警戒守衛的眼中。
他手上握着一把劍,似乎趕了很遠的路,滿身灰塵,疲憊不堪。
「什麼人!」
守衛高聲喊道。
男子走到門口,接着將手裏的銅劍高高舉起,那守衛一看這銅劍頓時認了出來,嚇了一跳。
好一會兒後,男子站在了山南人族巨大的石屋內,石屋四周長達十多米,並不明亮的房間中坐滿了人,最前方坐着一個男子,身材魁梧高大。
「你帶來的這把劍是里甏的佩劍,從何而來?」
魁梧的大漢問道,聲音「隆隆」就像是打鼓一般。
「我為他麾下士兵,跟隨他一起出征,也是唯一倖存下來的人。」
男子低着頭回答。此話一出,四周圍着一圈的人紛紛吃驚!
「你是說,里甏和一眾戰士都死了?」
魁梧的大漢又問道。
「是的,遭遇未知妖族襲擊,全部死亡,連我們佔領的村莊和奴隸都被毀了,只有我帶着尊上的佩劍逃了出來。」
男子又回答道。
魁梧的漢子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後說道:「我看你也有傷在身,就先去藏字庫休整幾天吧。」
「是。」
男子正要離開,卻聽見魁梧的漢子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許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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