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頭,事實證明,她又一次栽在夏侯熠辰的手上。左右都是死,早知如此她又何必費盡心思去隱藏犯錯的事實。林曉攸不悅的苦着小臉,都怪那挨千刀的惡賊,要不是他擾亂自己的計劃,現在也不至於忍氣吞聲的在夏侯熠辰面前顏面盡失,越想越氣,心裏順道把那惡賊的祖祖輩輩也挨個問候了一遍。
若不是為了他們,王妃也不會和王爺頂嘴,旁邊那兩個侍衛感動的同時不禁為林曉攸暗暗捏了一把汗,擔憂不已。相較於他們的擔憂,東凡則是更顯驚訝,因為他深知王爺對人處事向來嚴謹嚴明,不包庇不縱容,錯就是錯,錯了就要接受應有的懲罰。斷指起誓,吸取血的教訓,已然成為他們的鐵定規矩,而且深入人心。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打破鐵一般強硬的規矩讓王爺鬆口,如何不叫他驚訝。
「王爺,熱水已準備好了。」關鍵時刻,下人適時的出來稟報道。
「知道了。」夏侯熠辰淡淡應了聲,心裏頓時有了主意,轉頭對着林曉攸說道:「本王要沐浴。」
夏侯熠辰每次出門回來,第一件要做的事,必然是沐浴更衣,這幾乎是他雷打不動的習慣。林曉攸暗暗高興,興許可以乘機逃過一劫,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嘴上答應着,轉身向往常一樣往自己屋裏迴避。
看着徑直離去的人,夏侯熠辰眉頭一挑,到底是這女人太不把他放眼裏?還是他的意思表達得不夠清楚?當下叫道:「笨蛋,不是告訴你本王要沐浴嗎?」
沐浴就沐浴,跟她有什麼關係?男女有別,他沐浴她迴避不是理所當然的事麼。難不成還讓她去大肆宣揚一番,王爺在沐浴,讓所有人都知道。林曉攸心想着,轉身沒好氣的說道:「嗯,有什麼問題嗎?」
認真的模樣儼然一個不懂就問的好孩子,東凡幾人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好一個直來直去不怕死的強悍王妃,光這份氣勢就讓他們佩服得五體投地。陡然感覺周遭空氣瞬間冷了下來,未免被連累無辜,還是走為上策。同一時間,幾人不約而同的刷刷刷幾聲,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院中。
夏侯熠辰不自覺的微皺眉頭,見過笨的人,沒見過這麼笨的人,非要讓他挑明來說才明白。「當然有問題,身為本王的貼身隨從,服侍本王沐浴難道不是你的份內之事?」明明一副肯定的口氣,卻偏偏被他說成疑問句。
「什麼?」林曉攸猶如五雷轟頂當場愣在原地,有沒有搞錯,讓她服侍他沐浴,他們只不過是合作關係,表面雖說是他的貼身隨從,實際像沐浴之類的事一直是另有專人打點的。想都沒想斷然拒絕道:「不行。」
好,很好,從沒一個人敢像她這般直接違背他的命令,藐視他的存在。夏侯熠辰鳳眼微眯,嘴角盪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問道:「真的,不行?」
廢話,要她服侍一個男人沐浴,當然不行。正想再次拒絕,餘光猛然撲捉到那深沉的笑容,林曉攸渾身打個冷戰,猶豫的解釋道:「不是不行,只是我做事你知道的,沒有一件是順手做好的。就說洗衣服吧,每一件你的衣服經過我的手之後,都會破得慘不忍睹,王爺尊貴之軀,若有何閃失,我怎麼擔待得起。」
拿自己做的蠢事開脫不說,還好意思說的振振有詞,沒做好的事又何止一件。夏侯熠辰搖搖頭,他算是見識到了,原來人可以厚顏到這種地步。不由走近說道:「林曉攸,既然明白就好好表現,得寸進尺可不是好事情,你要知道本王的手段遠遠不止這些,你若要一一嘗試,以後有的是機會。」
該死的討要鬼,王八蛋,就知道威脅她,怎麼不去死。林曉攸心裏把所有罵人的話都暗自罵了個遍。明知她是女人還讓她服侍沐浴,折磨人也不帶這樣的,看來他是認定了自己會乖乖聽他的話,
「嘀咕什麼呢?還不快進來,在囉嗦等下水都涼了。」說話間,夏侯熠辰已然進屋,林曉攸憤恨的一跺腳,磨蹭着跟進。
屋裏一大桶熱水冒着熱騰的熱氣,水霧繚繞瀰漫在整個房間,夏侯熠辰張開雙手,示意林曉攸給他更衣。
這個跟頭算是栽大了,林曉攸滿腹怨氣無處可發,咬咬牙不情不願的走上前,快速利索的扯下腰帶外套往旁邊一甩,動作力度之大,全權把氣撒在了衣服之上。鬥不過衣服的主人,總斗得過幾件衣服吧。
「嘖嘖嘖,身為女人,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如此好強,除了本王還真沒人敢要你。」夏侯熠辰絲毫不在意林曉攸的粗暴,打趣的說道。
可惡,這個男人沒事就會奚落她,他還真有本事,每次都是幾句話就能挑起她的怒火。她到底是混的有多差,才至於淪落到如此田地。停下手裏的動作,林曉攸深吸一口氣,咽下心中的不滿,凜冽的說道:「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哪敢高攀王爺,你自己慢慢洗吧。」說着轉身就走。
不管在怎麼掩飾,那份落寞委屈的神色還是沒逃過夏侯熠辰的視線,心口沒由來堵得慌,急叫道:「慢着,本王有叫你離開麼?」
「王爺還有何吩咐?」林曉攸背對着夏侯熠辰站在原地,悲涼的語氣似乎瞬間把兩人的距離拉扯開來。
只聽見一陣細碎脫衣服的聲音,片刻,夏侯熠辰才慢吞吞回答道:「過來,給本王搓背。」
想來他已自己脫了衣物鑽進浴桶內了,林曉攸愣了一陣,終是閉着眼睛摸索過去。黑暗中,突然感覺一隻手拉住她的左手手腕,用力順勢一帶,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向前傾倒,撲進一個剛健有力的懷抱中。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做的好事,林曉攸心慌的睜眼欲掙扎開來。哪知,剛一睜眼就看見夏侯熠辰那白皙結實的身體籠罩在層層繚繞的煙霧中,狹長的鳳眼在霧氣的包圍下顯得迷離不定。
「啊,混蛋,放手啦。」林曉攸臉刷的一下紅到脖子根,趕緊閉上眼睛,右手不停的拍打着夏侯熠辰,想要立刻逃離此地。
夏侯熠辰毫不客氣的抓住她揮舞的右手,警告的說道:「在亂動,信不信本王就讓你一起洗了。」
除了威脅還是威脅,林曉攸不樂意的冷哼一聲,總算消停下來。看她不在反抗,夏侯熠辰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大驚小怪害什麼羞,也罷,以後本王就格外開恩讓你多服侍幾次,習慣就好了。」
以後,還有以後,林曉攸聽得頭都大了,管不了那麼多,走一步算一步,逃過一次算一次。驀然睜眼,一邊使勁掙脫那雙鉗制她的手,一邊大聲吼道:「放開,你給我放手啦。」
「哎呀」只聽噗通一聲,林曉攸始料不及的重重坐在了地上。剛剛只顧着向後掙扎,完全沒注意到夏侯熠辰的悄然放手,又吃了一個大虧。她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竟遇到一個深藏不露的陰險傢伙。
「你瞧你,你讓本王放手,本王就如你所願的放手,怎得還摔個大跟頭,要不要請太醫瞧瞧,有沒有摔着哪裏啊?」夏侯熠辰故作擔憂的責備,眼裏卻笑意濃濃。
林曉攸狠狠的白他一眼,裝什麼好人,佔了便宜還賣乖,敢說這不是他故意為之,最討厭這種嘴甜心黑的人了。顧不上摔疼的屁股,在夏侯熠辰勝利的笑聲中快速撤離到門口,「你自己洗吧,我就在門口服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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