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議之後,眾人各自去集合士兵,準備打這場沒有懸念的殲滅戰。趙雲去通知張飛,告知張飛需要完成的任務。楊偉則在城上坐鎮,這場大戰根本不需要他出面去跟手下搶戰功。
這一輪攻擊即將完成之時,對方營門大開,負責下一輪攻擊的士兵蜂擁着走出大營。就在下一輪士兵整隊,這一輪士兵即將退卻之時,南城門和北城門轟然打開,楊家軍的士兵全副武裝騎着披着馬鎧的高頭大馬不停地衝出城門。
在「轟隆隆」的馬蹄聲中,部分士兵沖向大營與攻城士兵之間的空曠地帶,剩下的騎兵成包圍之勢席捲向這些攻城尚未退下和尚未攻城的步兵。這些步兵足有三萬五千之眾,率領這兩輪攻擊的為丘力居從子蹋頓和另一員大將難樓。
他們正在後軍指揮,看見楊家軍這股駭人的聲勢,直衝後軍而來,顯然是想將他們與大營隔開。蹋頓大喝:「快,快衝回大營!」蹋頓看出,以這些騎兵的優勢,如果他們不沖回大營,被全殲在城下,絕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同一時刻,丘力居也接到了消息,在大營中下令道:「全軍上馬,出營接應!快!快!」兒子樓班年幼,從子蹋頓絕不能出事,他心裏也是急瘋了。在他的大喊聲中,一批批的傳令兵撒向大營各處。
立時,大營中就人喊馬嘶地亂了起來。不多時,大營中一萬五千騎兵已經集合完畢。丘力居一聲令下,營門大開,丘力居一馬當先地領着大軍殺了出來。
當看到烏桓營門大開,楊偉轉頭向張飛道:「去吧!看你的了!」張飛興奮地抱拳應是,將所有士兵都帶下了城牆。這些人本來就在城牆防守,披掛整齊,只要給馬匹披上馬鎧就行了。
所以很快就整隊完畢,城門大開,張飛吼聲如雷,帶着五千士兵殺了出去。因為烏桓兵都往回跑,所以城門前留了一大片空地,正好給了馬匹加速的機會。馬速達到極致,正好趕上烏桓的隊伍。
只見張飛所過之處,血肉橫飛,猶如一輛人形坦克。身後五千騎兵猶如魔神降世,所過之處,都是一地的殘肢斷臂,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首。丘力居看得是目眥欲裂,狠命抽打着坐騎,向着前方這些沒命向大營狂奔的烏桓兵衝去。
烏桓營門大開之時,從兩側衝來的楊家軍騎兵就已經調整了方向,都向着烏桓大營的方向調整,原來向着那些步兵和大營中間衝去的騎兵改向朝着對方大營營門方向衝去,而去包圍這些步兵的騎兵卻是向着步兵與前來救援的騎兵中間地帶衝去。
原來包圍步兵的楊家軍騎兵,現在卻將前來救援的烏桓騎兵包圍在了當中。而丘力居的馬快,已經先一步和蹋頓會合。跟在丘力居身後與蹋頓會合的也就幾十騎,都是丘力居的親兵。其餘的騎兵就沒這麼幸運了,被楊家軍包圍了一個嚴嚴實實。雖然雙方兵力相等,但是兵員素質和裝備上的差距卻是無法彌補的。
烏桓騎兵的優勢是速度,如果把他們包圍起來,不停地壓縮,讓他們失去速度的優勢,那他們絕對是不堪一擊。所以現在烏桓兵面臨的就是一場一面倒的屠殺,面對着這些猶如穿着烏龜殼一般的楊家軍,他們沒有任何辦法,況且這些人手中還有着讓他們膽寒的陌刀。
這些烏桓騎兵猶如割麥子一樣一片片地倒下,死無全屍。那些烏桓步兵現在想要救援也是有心無力了,他們也面臨着同樣的命運,張飛和五千騎兵身後就如被犁出了一條血色的大溝。
眼看就要將烏桓兵鑿穿,張飛忽然看見了一杆將旗,知道那裏必定是對方大將所在。頓時眼都綠了,立時向側面丘力居和蹋頓的方向殺去。
楊偉在城上看得氣急,這憨貨要是把丘力居現在給「咔嚓」一刀兩斷,他相信,烏桓兵立時就會崩潰,而向四面八方逃跑的潰兵憑他的兵力根本沒有辦法清剿乾淨,到時被潰兵騷擾受苦的還是老百姓,那就是他的罪過了。
楊偉立時氣貫丹田,鼓足一口真氣,大聲喝道:「張飛!你在幹什麼!」這一聲直把整個戰場震耳欲聾的嘈雜喊殺聲都給壓了下去。張飛立時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恨恨地一刀將對面的一個烏桓兵從頭到腳分為兩片,一帶馬韁,殺向陣外。
蹋頓本來看到那個猶如殺神一般滿臉虬髯的黑大個兒改變方向衝着他殺來,腿肚子已經在打顫,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冷汗直冒。待聽到城上一聲大喝,那大漢又改變方向朝着原來的方向殺去,頓時鬆了一口氣。
蹋頓想到自己剛才的表現,不禁有些慚愧,偷眼看向丘力居,害怕丘力居因此看輕他。哪知他一眼看去,丘力居現在的表情比他剛才也好不到哪裏去。只見丘力居看着剛才他過來的方向,臉皮不住地抽搐着,眼底深處漸漸地泛起一絲絕望。
丘力居騎在馬上看得見,蹋頓可看不見,蹋頓知道城中有一位箭神,他沒敢騎馬,在所有步兵當中騎一匹高頭大馬,實在是太過顯眼了,那不明擺着給人當靶子嗎?要是可以,他連那杆將旗都不想立起來。
張飛率領五千士兵已經徹底將步兵陣營鑿穿,鑿穿之後並沒有停止,而是迅速散開,不停地繞着步兵開始轉圈,不再與這些步兵接觸拼殺,只騎在馬上一邊奔跑,一邊用弓箭射擊。其目的只是將這些烏桓步兵牽制在後面,不讓他們去救援那些騎兵或逃回大營。
隨着那些烏桓騎兵的慘叫聲漸漸稀疏了下來,那一萬五千騎兵也分散了開來,加入了圍攻這些烏桓步兵的攻擊之中,又開始了另一場的屠殺。
丘力居騎在馬上,無力地閉上眼睛,現在的形勢已經再也明顯不過,對方這是要圍殲他們,不給他們留下一絲逃跑的機會。他的心中充滿了懊悔,懊悔前幾天他為什麼不跟着檀石槐撤退,當時他被貪婪蒙蔽了心智,現在懊悔也已經晚了。
同時他的心中也充滿了憤怒,原來這幾天對方一直在逗着他們玩兒,兩者的實力根本就沒有在一個水平線上。他還天真地以為,只要檀石槐牽制住公孫瓚,他拿下涿縣只是早晚的事情。
他睜開眼睛,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又有五千士兵慘死在對方的陌刀之下。他無力地吐出三個字:「投降吧。」蹋頓一聽,如聞天籟,大聲道:「我們投降!」可是在這嘈雜的戰場上,他的聲音根本傳不出去,他可沒有楊偉那本事。
他抓住身邊一名親兵,急道:「快!快跟我一起喊!」他身邊的幾名親兵都跟着他喊了起來:「我們投降!」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大,烏桓士兵都將兵器扔在一旁,跪在了地上。楊家軍的士兵們都有些發蒙,他們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狀況,不知該如何處理。
他們無法理解,一向窮凶極惡,殺人盈野的蠻夷竟然也有這一刻。那幾員大將也不知如何是好,都抬頭看向城牆上那個白衣飄飄的少年。
楊偉嘆了一口氣,心中大罵,你們就當看不見,直接將他們剁了就是,你們現在看我,我可不願意落下一個殺俘的惡名,要不以後誰還投降啊。楊偉面無表情,語氣中也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解除武裝,押進城來,嚴加看管。」
蹋頓聽到這個聲音,心中猶如裝了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現在終於定了下來。丘力居也是鬆了一口氣,終於給烏桓留下了一絲元氣,雖然以後要仰看大越的鼻息而活,怎麼也比滅族要強啊。如果他們全死在這裏,他們的族人絕對要被其他種族吞併,這絕沒有第二種可能。
塵埃落定,楊家軍押着被解除了武裝的烏桓兵進城,戰場上只留下了負責打掃戰場的盧家軍士兵在緊張地忙碌。這些兵也要有超強的神經,被陌刀砍殺的烏桓兵實在是太慘了,根本找不到一具完整一些的屍首。
盧家軍士兵也就只能幹點兒這種活兒了,真正的戰鬥可不敢把他們派上去,那樣只會添亂,甚至拖累楊家軍,增加一些本不該出現的傷亡。
當烏桓兵被押解進縣城的時候,整個涿縣沸騰了,百姓們在道路兩旁歡呼着,迎接着他們心中的英雄們。這一刻,楊家軍士兵的心中都是無比的自豪,只有他們才能做這些百姓的守護神,他們的付出並沒有白費,終於換來了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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