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牆上的氣氛一時間都凝固了起來,袁紹一發威,那真是要掉腦袋的。不過現在這個火候已經差不多了,袁紹對荀諶生厭,這已經足夠了,如果真讓袁紹把荀諶給宰了,對秦檜反而不利。
因為不管以前荀諶再怎麼看不上秦檜,對秦檜排擠,但是兩人畢竟還是站在一邊的,如果荀諶死了,他就有些勢單力孤了,沒準兒以後就會被郭圖和逢紀佔據優勢。
而現在這個火候正好,荀諶的地位下降,他秦檜的地位上升,正好維繫了這個平衡,這對秦檜現在是最好不過的了。
秦檜趕緊開口道:「主公息怒,不必太過擔憂,檜已想通了此中關節,且聽檜為主公分析一二。」
袁紹怒氣未消,大聲道:「講!」他最恨的就是楊偉,他最怕的也是楊偉,楊偉的個人實力高得可怕,而楊偉手中的軍事實力也是他望塵莫及的,雖然現在楊偉不在,但是楊偉的軍隊可是在朝庭的手中,那是一支自成軍以來未嘗一敗的鐵軍。
別看袁紹現在意氣風發,如果朝庭把這鎮國軍調來,他也只有做流寇的份兒了。袁紹倒是並不擔心自己的性命,因為他有一個高手保護,楊偉不在這裏,他的性命誰也取不走。
秦檜不緊不慢地道:「請主公屏退左右。」
袁紹對身邊親衛道:「所有人離我們三十丈外警戒,不得靠近。」親衛不敢怠慢,趕緊招呼手下離袁紹幾人遠遠的。
待所有人退遠,秦檜才道:「主公,以現今皇上的性格,尤其涉及到皇位之爭,他是決計不會假外人之手的。朝庭不是不想派大軍前來,而是現在朝庭也派不起,大災過後,糧草緊缺,冀州缺糧,司隸也同樣缺糧。
應該說司隸更加缺糧,朝庭要養活的軍隊比冀州要多得多。大軍一動,糧草所費頗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根本派不出軍隊來,才不得不讓韓馥代勞。
這樣做還有一點好處,就是消耗韓馥的實力,這事兒出在韓馥的地盤上,他不想打這場仗都不行。現在各州擁有軍隊不在少數,皇上已經動了一次手,可見其對各州刺史也深有忌憚。對主公來說,這是一次天大的機會呀!
既然朝庭也無法派兵,我們何不趁此機會以安撫災民為由,吞併整個冀州,表面上對朝庭要恭順,讓全天下都知道袁大人並沒有反心,反叛的是韓馥。然後向朝庭要冀州刺史的官職,噢,對了,我想這次應該找朝庭要的官職應該是叫冀州牧。」
袁紹已經被秦檜畫出來的大餅打消了怒氣,狐疑地道:「冀州牧?」
秦檜點頭道:「不錯,就是冀州牧!替朝庭牧守一方,刺史是文職,朝庭大可用文職官員不得帶兵為由,收繳各州軍隊。但是冀州牧就不同了,這個官職就是讓朝庭承認大人有徵兵用兵的權力。
朝庭現在不得不答應,他只要一答應,大人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擴軍備戰,只要發展一段時間,咱也不必怕他鎮國軍了,因為咱們有長槍鐵騎,到時朝庭又能奈我何?」
袁紹聽到秦檜的一番長篇大論,又重新高興了起來,不過他還是遲疑道:「那仙界又如何應對?那可不是凡間的任何力量可以抗衡的,就連楊偉和鎮國軍也不行!」
秦檜搖頭笑道:「主公不必多慮,剛才我已經說了,可以從市井,從各個百姓聚集的地方傳播言論,讓天下人都知道主公忠心耿耿,未曾反叛朝庭,皇上也不會一意孤行,因為他更重名聲。咱們並沒有反叛,更不曾動過并州,他仙界又有什麼理由找主公的麻煩呢?」
袁紹的心結瞬間被秦檜解開,開心地大笑道:「我得會之,更勝他十個郭嘉!好!好!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當主簿吧。」
荀諶面色發青,這個主簿的職位可是他的啊,秦檜當了主簿,那他呢?是不是這就意味着袁紹要將他趕出這個核心的謀士圈子了呢?
秦檜大喜,但是面上卻是露出為難之色,道:「主公,這個卻是恕檜不敢從命,友若在這個職位上忠心耿耿,盡忠職守,未曾有過半點兒的差錯,以後檜盡全力輔助友若就是。」
袁紹沒等秦檜再說下去,就打斷道:「我意已決,這個主簿就是你來當,讓友若輔助你就是。」
然後,他轉向荀諶和郭圖、逢紀三人道:「你們好好跟會之學習學習,什麼事把解決的辦法提前想好,不要老是提問題,讓主公去想解決的辦法。你們是謀士,我不是!」
幾人唯唯稱是,袁紹說的在理,確實是他們的不對。袁紹說完就不再理會他們,徑自去城牆邊觀看戰況,其實哪還有什麼戰況啊,冀州軍能逃的都逃得差不多了,逃不了的都在跪地投降。
郭圖和逢紀狠狠地瞪了荀諶一眼,他們絕對是受了無妄之災,袁紹最後連他們都罵進去了,他們可是一句話都沒說啊!荀諶卻是不理他們兩人,冷冷地看了秦檜一眼,好像是剛剛才認識了秦檜這個人似的,秦檜的這種伎倆又怎會瞞得過他,只是以前秦檜裝得跟三孫子似的,只能說演技太好了。
想到憋屈處,他不禁冷冷地哼出了聲來,袁紹霍地回頭,狠狠地瞪了荀諶一眼,道:「不要不服氣,人家會之剛才還在說你的好話,你真該好好學學人家會之。主簿的職位不是他搶的,是我硬要給他的,因為我覺得他比你更適合這個職位,你有什麼怨氣沖我來好了。」
荀諶趕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道:「屬下不敢,屬下知罪!」
袁紹扭過頭去,不再理會他。郭圖幸災樂禍地看着荀諶,做了個大笑的表情,卻是沒有笑出聲來。袁紹此時頭也不回地對郭圖和逢紀道:「對了,這次的軍功和撫恤金等善後的開銷就不從府庫里出了,你們兩個把這事兒擔起來吧。」
郭圖臉上的笑容登時凝固在臉上,心裏發苦,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啊!這一下,他們兩個要傾家蕩產了!可是誰叫他們把這話說出去了呢?受不了也得受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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