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個把小時,外面先後有十四個狼狽的手下衝進靈堂來,每一個衝進來的手下都苦苦地哀求未羊等人出去救救兄弟們,第一個衝進來的還好,越到後面,衝進來的手下神情就越痛苦,最後一個衝進來的兄弟甚至痛哭出聲,苦苦哀求未羊等人未果後,這個名叫殺神魔訣的大將擦去臉上的淚水,勉強對未羊幾師兄弟笑笑,勸道:「幾位少主人,邪劍客就要殺過來了,你們如果暫時不願與他交手,還是儘快離開這兒吧!」
說完,這個殺神魔訣最後給未羊等人行了一禮,然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未羊等人望着殺魂魔決離開的背影,站在未羊身後的辰龍低聲嘆道:「此戰之後,我們的人心就要大失了,就算保住了湘潭城,我們也難再續以前的輝煌了。」
子鼠等人聞言默然。
在湘潭城存亡之際,他們幾個師兄弟一個也沒有出去和大家並肩作戰,以後誰還會真心擁戴他們?
「不行!你們不出去,我出去!」
一向最貪吃的亥豬突然站出大聲喊出這句話,子鼠等人一時沒反應過來,誰都沒想到平時除了吃,極少關心其他事的亥豬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等未羊伸手要去拉他的時候,亥豬已經奔出了靈堂的大門。
「唉!師弟,隨他去吧!這個時候十二師弟出去也好,也能為我等挽回一點人心……」
性子陰冷的巳蛇拉住了想要追出去的未羊,可是他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門外傳來一聲亥豬的慘叫,緊接着就看見剛剛奔出靈堂大門的亥豬倒飛着滾回靈堂里,亥豬肥胖的身軀滾進來後在地上一直滾了三米多遠,一直滾到未羊的腳邊才停下來,酋雞、子鼠等人錯愕地望着滾在未羊腳邊的亥豬眉心一道殷紅的血痕滲出一溜刺目的鮮血,肥胖的身軀就在幾人眼前抽搐,隨着接連的幾下抽搐,只見亥豬的嘴角也流淌出一道模糊的血跡。
「十二師弟!」
「亥豬……」
子鼠、酋雞、戍犬、申猴,包括辰龍和未羊反應過來後都痛苦地叫了出來,申猴更是哭喊着一把撲到亥豬圓滾滾的身軀上,亥豬向來不爭名不爭利,和幾個師兄弟的關係都很好,惟獨獨來獨往的巳蛇表情依舊陰冷,只瞥了亥豬的屍體一眼,就用蛇一樣冰冷的眼睛盯着靈堂的大門。
譚富貴,以及十幾個城主府里的侍衛都警覺地望向靈堂大門,那十幾個侍衛都是立即就拔出了鞘里的刀劍。
在十幾二十雙眼睛或緊張或興奮或仇恨憤怒的注視下,一身黑衣,身後一件寬大漆黑披風,一頭披肩長發遮住兩邊大半兩頰的邪劍客楊軍手握紅光蘊然的殺魂劍淡漠地走進靈堂里來。
在楊軍的身後,孤獨寂寥、曾柔、楚婉先後一臉殺氣地步入廳中。
看到邪劍客、孤獨寂寥等四人先後冷着臉走進來,那十幾個侍衛額頭上迅速滲出緊張的汗水來,一個個呼吸都粗重了起來,就像野狼遇見老虎一樣下意識地緩緩後退。其實一步步往後退的不止他們,未羊等人和譚富貴也在一臉緊張地往後退着。一個邪劍客已經駭人,再加上一個孤獨寂寥和兩個一臉殺氣的女人,任誰也會感到緊張。
「你在這裏?久違了。」
一步入這個靈堂,楊軍就看見了譚富貴,第一眼看到他的身影楊軍的眼球就猛然往裏一縮,因為他腦海里在這一剎那浮現出父親慘死後的冰涼的屍體。雖然他已經殺了譚富貴的後妻和三個兒子,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不死不休,還沒有殺死譚富貴,他怎能放下血海深仇?
左眼眼角激動地微微抽搐了一下,楊軍的殺魂劍指向六七米外的譚富貴。「上天有眼,我父仇今日終於能報。」話音還在眾人耳里未散,楊軍的身影就已經突然撲了過去,殺魂劍上紅光霎時間綻放開來,劍尖之後的紅光就向彗星的尾巴一樣往後直冒。
「啊!!!你們還不快出來救我!!!」
危急時刻譚富貴終於驚慌了,一邊沒命地往後急退,一邊驚怒地呼喊着紫衣侯、天煞孤星等人出來救他。譚富貴的呼救讓楊軍嘴角露出一絲嘲弄的笑容,楊軍以為譚富貴在喊未羊等人快來救他,楊軍的眼角餘光都沒有掃一下未羊等人,因為楊軍相信就算他們出手來救,也擋不住他一劍,今日難得見到譚富貴身邊沒有重重護衛,豈能錯失良機?
「義父莫驚!孩兒救你!」
眼看譚富貴就要刺於劍下,譚富貴身後的那棵大紅柱後面突然閃身出一個白衣人,白衣人一出現,手中就揚起一把鷹形長刀劈開楊軍刺出去的殺魂劍。劍被劈開,楊軍立即收住腳步,殺魂劍迅速橫攔在胸前,目光盯在面前白衣人身上。
是錢多能殺人。
他剛才叫譚富貴什麼?義父?
為了巴結譚富貴,竟然認他作父?
楊軍心下頓生鄙夷。「你從來都不是我的對手,你認為你今天能擋得住我?」
「那如果再加上我們呢?」
楊軍面前的錢多能殺人還沒有開口說話,楊軍身後幾米遠的地方就傳來黑骨精戲謔的反問。同時楊軍還看見左右兩邊的兩棵大柱後面緩步走出紫衣侯和天煞孤星。
眼前站着錢多能殺人,身後傳來黑骨精的聲音,左右大柱後面走出紫衣侯和天煞孤星,楊軍的雙眼習慣性地眯了起來,臉色沉了下來,就在楊軍以為自己被四個頂尖高手包圍的時候,譚富貴頭頂的橫樑上突然躍下一個灰衣白髮老人。
灰衣白髮的老人站在譚富貴身前,似笑非笑地用手拂開擋在臉前的白髮露出白髮後面的一張皺紋密佈的老臉。「邪劍客,久違了!」
是風吹雲哭,上次鬼神仙魔圖決賽後獲封四大至尊高手之一名號的風吹雲哭。他的手裏依然拖着那把雙手闊劍。
這幾個人單論內力,都很楊軍相差不大,所以先前他們刻意收斂氣息隱身藏形的時候,楊軍並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存在,可是此時楊軍、孤獨寂寥、曾柔、楚婉已經被他們五人包圍在中央了。
如果再加上未羊等人的話,包圍楊軍他們的就有三十多人了,除了錢多能殺人、黑骨精、紫衣侯、天煞孤星和風吹雲哭,未羊等人原本是不放在楊軍和孤獨寂寥眼裏的,但如果是在眼前這種形勢下的話,未羊等人就未必還是無足輕重的小角色了。尤其是如果楊軍和天煞孤星等人兩敗俱傷的時候,那個時候如果楊軍和孤獨寂寥是重傷着的,那未羊等二十幾人就像象棋上過了河的小卒子了,不起眼,但殺車吞馬將軍的可能都有。
「哈哈!邪劍客?楊軍?你害怕了沒有?你還記得你殺我妻兒的大仇的嗎?唔?」
見紫衣侯、天煞孤星等人已經將楊軍等人包圍起來,剛才還驚慌失態的譚富貴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服,然後一把從旁邊一個侍衛的手裏奪過一把寶劍從風吹雲哭身後走到風吹雲哭的身旁用劍指着楊軍冷笑質問。
楊軍沒有立即接譚富貴的話,眯着的雙眼不動神色地掃了一眼身前的風吹雲哭、錢多能殺人以及左邊的紫衣侯和右邊的天煞孤星,看見他們雖然已經刀劍出鞘作好了出手的準備,但他們此刻都在耐心等着譚富貴和他的對話。
機會!
既然他們都認為這個時候我不會立刻出手,那這就是機會!
譚富貴還在冷笑着等楊軍回話呢,錢多能殺人等人甚至包括孤獨寂寥、曾柔、楚婉也都在等着楊軍和譚富貴說話,就在這個誰也沒有料到的時候,楊軍很不按常理地出手了,電光一字步突然全力使出,身影電閃一般從面前的錢多能殺人左側一閃而過,手中殺魂劍紅光頓時大漲,急斬已經近在眼前的譚富貴。太突然了,譚富貴臉上還保持着剛才的冷笑,心裏驚駭都還沒來得及表現到臉上來,眼看他就要被殺魂劍斬成兩片了,站在他身旁的風吹雲哭到底不是浪得虛名,臉色大變之下,手中闊劍如鍘刀一般猛向上擋。「小心!」一直站在楊軍等人身後的黑骨精突然開口提醒,但是已經晚了,風吹雲哭雖然緊急時刻反應了過來並作出了格擋的動作,但是因為楊軍的突襲太過突然,他的眼睛完全落在當空斬下來的殺魂劍上,根本沒有注意到下面楊軍的右腿迅速彈出,一腳蹬在他的小腿脛骨上。
「噗通!」
風吹雲哭的闊劍擋住了從上面斬下來的殺魂劍,卻因為倉促之間忽略了下面,被楊軍一腳蹬得左腿小腿往後一甩,身體一個失衡,頓時單膝跪到楊軍面前,這一幕看得錢多能殺人、天煞孤星、黑骨精都是心頭一跳,那次無憂山之戰,錢多能殺人就是一個不察,注意力都集中在楊軍手裏的劍上,敗在楊軍突然蹬出的袖底腳下。所不同的僅僅只是那次楊軍蹬的是錢多能殺人的小腹,而這次蹬的是風吹雲哭的小腿脛骨。
身體突然失衡,單膝跪在楊軍面前,風吹雲哭心裏自然大吃一驚,同時還有一種強烈的屈辱感,條件反射性地,他立刻就想要站起來,這一霎,他又忽略了上面的防備,他的闊劍剛剛才架住楊軍的殺魂劍,此時他竟然忽略了殺魂劍的威脅,只見楊軍眼中凶光暴閃,殺魂劍貼着風吹雲哭的闊劍劍身往下一削,頓時削飛風吹雲哭握劍的四根手指,闊劍頓時從風吹雲哭的手裏掉落下來,不等風吹雲哭再有反抗,楊軍的殺魂劍紅光大盛猛然反削去風吹雲哭的半個腦袋。
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楊軍的三式組合殺招環環相扣,紫衣侯、黑骨精等人剛想過來救援,風吹雲哭的半個腦袋就被殺魂劍削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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