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軍半眯着的眼望着對面的一刀封侯,錢多能殺人、黑骨精以及那些黑衣人目光也都望着一刀封侯,好像所有人都在等着一刀封侯拔刀。
然而一刀封侯卻沒有立即出手,他沉靜的目光望着錢多能殺人,按在狼頭刀柄上的大手一點拔刀的意思也沒。他眼裏的意思大家都看出來,那明顯是在跟錢多能殺人說丟的殺魂劍是他的,要想奪回來,得他自己來打頭陣。
錢多能殺人也看明白了一刀封侯眼裏的意思,他的臉色連續幾變,怨恨地盯着神情冷肅的一刀封侯幾秒鐘,才咬着牙驀然轉過頭惡狠狠地盯向半眯着眼的楊軍。
「諸位!奪不回殺魂劍,在譚總那裏,我們誰也交代不了!本人希望你們想清楚了!」
錢多能殺人眼睛惡狠狠地盯着楊軍,陰聲半威脅半提醒了其他人一句,話音未落,不等其他人說什麼,他便突然舉刀向半眯着眼站在十幾米外的楊軍衝殺過去。
「一刀判陰陽!」
伴隨着一聲大喝,錢多能殺人手裏那把鷹形異刀驀然間爆射出一大片金黃色的扇形刀氣,刀氣長近十米,犀利無比,刀氣破空聲嗤嗤作響,仿佛熾熱的鐵塊沾到水霧一般,誰都沒有想到錢多能殺人這次一出手的威勢會有這般大。
光是這一刀的威勢就讓很多人相信就算沒有別人的幫助,錢多能殺人也未必拿不下邪劍客。
那些黑衣人驚訝過後,互相一換眼色,立即就有幾個人帶頭持劍、舉刀向楊軍殺過去,黑骨精和一刀封侯見錢多能殺人真第一個殺過去了,兩人眼光隱晦地相交了一下,驀然,黑骨精身上金鐵光澤大亮,一聲悶吼,突然騰空躍起,凌空將剛剛幻化出來的一雙豹爪對準了下方的楊軍,而一刀封侯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之後,也「嗆」一聲拔出鞘里的日刀,日刀沒有完全出鞘的時候,還是黯淡無光,平淡無奇的,當刀身完全滑出刀鞘的時候,黯淡無光的刀身驀然暴閃出一大圈太陽一樣耀眼的刺眼白光,隨着白光籠罩了整個包圍圈,刺得眾人眼睛都不能視物,一清亮、一沉悶兩聲刀身出鞘聲傳進眾人耳里,已經見識過日刀異能的諸人雖然看不見,但卻都知道那是月刀和星刀受日刀操縱自己飛出刀鞘所發出來的聲響。
眼睛不能視物,對其他人的影響很大,但對楊軍而言卻不算什麼,當白光刺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那一瞬間,楊軍乾脆立即閉上了眼睛,單憑耳朵聽風辨位,一個閃身避開了錢多能殺人當頭劈下來的一刀,隨即手中的禿鷹劍如毒蛇出洞一般咻地一聲刺向右後方,那裏傳來的破空聲壓力僅此於面前的錢多能殺人和手持日刀的一刀封侯,所以楊軍斷定從右後方殺過來的定是黑骨精。
至於其他的黑衣人?
楊軍刺出的一劍被黑骨精用豹爪撥開之後,順勢掃過兩個人的脖子,以這樣輕易得手的情況來推測,楊軍料必是黑衣人。
只是,圍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光是黑衣人就有一百多,楊軍的劍剛划過兩個脖子,下一刻就感到周圍全是刀劍攻過來的破風聲。
這些黑衣人的武功雖然難以在他劍下走過一兩劍,但基本的聽風辨位本領還是有的,他們儘管也不能視物,卻依然能分辨出楊軍的方位。
刺眼的白光中,楊軍還感覺到了一薄、一厚兩把無人操縱的長刀飛襲向他。
月刀、星刀……
楊軍身影一閃,避開了同時攻向自己的九劍三刀,並一步踏出,踩在其中一把刀的刀身上,一腳踏在這把刀上一個借力,身影頓時騰空,猛揮一劍,禿鷹劍的劍鋒頓時重重地劈在笨重的星刀刀身上,星刀只是受日刀遙控,所以來勢雖迅疾,上面的力道卻是完全比不上楊軍猛揮出的這一劍,一劍之力立時將星刀劈得倒飛回去,但其薄如紙如蟬翼的月刀因為刀身極薄,幾乎不受空氣阻力的影響,所以來勢更快,方向變化的速度也快得不可思議,楊軍的禿鷹劍剛把星刀劈得倒飛回去,月刀就側面斜飛了過來,這月刀的刀身實在是太薄了,以致於它斜飛到楊軍脖子近處的時候,楊軍才從身周一片呼喝喊殺聲中聽到它的破空聲,聽到月刀破空聲已近在咫尺的時候,楊軍臉色大變,趕緊一個側身,但還是晚了,脖子左側的皮膚一冷一痛,月刀已經擦着他的脖子從他身前斜飛了過去。
楊軍身上頓時出了一身冷汗,緊張的身體差點因為大鬆一口氣而掉下去,不過就算反應過來後,一腳踏在一個黑衣人的頭頂上,楊軍也不敢再打下去了,腳下頓時飛一般踏出一個個快速移動的人頭疾速離去。
即便是這樣,月刀掉過頭來後,依然快速從他背後追來,這次楊軍因為心裏高度戒備着月刀,所以提前了零點幾秒聽到了月刀飛襲過來的破空聲,楊軍在踏着人頭快速離去的過程中,月刀四次從他身後、身前、右側、左側飛襲過來,楊軍都狼狽之極地躲過了,如果單是一把月刀,就算眼睛被耀眼的白光刺得不能視物,楊軍也能輕鬆應付,但此時的情況卻遠遠不止如此,身後和腳下還有錢多能殺人、黑骨精,以及一百多個武功在一流水準的黑衣人追殺,稍不留神,就會被這些人分屍。
在這種情況下,楊軍不得不提起萬分的小心,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裏。
好在他的電光一字步已經練得出神入化,全力逃離之下,幾息的工夫之後,他便逃出了包圍圈,躍上旁邊的一個屋頂,腳下在那屋頂上連踏了三腳,因為逃得急,腳下的力道自然極大,每一腳下去,屋頂上的瓦片就四散飛濺,三腳之後,楊軍縱身一躍,躍上了十幾米外的另一個屋頂,然後迅速遠去。
不過,輕功好的顯然不止他一個,在楊軍一轉身逃跑的時候,錢多能殺人就最先躍上屋頂,緊跟着楊軍身後二十來米的地方緊追不捨,二十來米,對輕功練到他們這個程度的人來說,最多兩步就追上了,論時間,那真的只是一眨眼而已。
緊隨錢多能殺人身後,黑骨精也飛身躍上了屋頂,不過他的輕功一直很暴力,加上此時為了追邪劍客,他的速度也提到了極限,所以每一腳下去,屋頂上就塌陷出一個大洞,但是大洞形成的瞬間,他的腳就已經踏到了前面,所以儘管每一腳下去,屋頂都會踏下一個窟窿,他卻一直沒有掉下屋裏,依然以極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在黑骨精之後,那百餘個黑衣人也都紛紛縱身飛上屋頂,全速追在後面。
一刀封侯呢?
在所有黑衣人都追上去後,他猶豫了一下,隨即他撤回了日刀里的內力,於是剛才還光華大放,猶如太陽一般耀眼的日刀光芒瞬間斂盡,變回黯淡無光的樣子。
「嗆啷!」
一刀封侯將日刀乾淨利落地插回刀鞘。
日刀一入鞘,凌空飛舞在十幾米外的月刀和星刀就如乳燕投林一般咻咻兩聲,迅速飛回他背上的刀鞘。
在月刀將要入鞘的時候,一刀封侯伸手一抓,將它握在手裏,然後迅速轉身輕輕一縱,飛上屋頂,身影幾個飛縱就追上了百米外的黑衣人,接着他的身影越來越快,輕鬆就超過了所有黑衣人,十幾秒後,又輕鬆超過了聲勢浩大、破壞力驚人的黑骨精,不到一分鐘就超過了黑骨精前面的錢多能殺人。
但是在超過錢多能殺人之後,一刀封侯卻很快停下腳步,皺着眉長身立在一處屋頂上,等錢多能殺人追上他,在他身後停下的時候,一刀封侯皺着眉沉聲問:「邪劍客呢?」
錢多能殺人臉色忽青忽白,非常難看,半晌,黑骨精都已經追上來了,他才羞怒地憋出一句:「追丟了!」
「追丟了?」
一刀封侯皺着眉望着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這才不到兩分鐘,他居然追丟了?
這句話,剛剛追上來的黑骨精也聽到了,按理說,以他和錢多能殺人之間的恩怨,聽到這句話應該會譏笑兩句的,但,大概是因為他的速度還不如錢多能殺人,所以他見了一刀封侯臉上的神情時,嘆息一聲:「唉!他的輕功比以前更快了,咱們沒法追啊!」
「哼!」
錢多能殺人聽了黑骨精的嘆息,非但不領情,還不豫地冷哼一聲,偏過頭去。
說話的工夫,那些黑衣人都紛紛追了上來,見一刀封侯、錢多能殺人、黑骨精都立在這屋頂上不再追,這些黑衣人相視幾眼,一個個默默地在附近幾處屋頂上停下來,無聲地等着一刀封侯和錢多能殺人、黑骨精三人決定。
「追不上邪劍客,丟了殺魂劍,我們怎麼向譚總交代?」
氣氛沉悶了許久,黑骨精出聲打破了沉寂。
「哼!你們剛才不盡力,現在擔心無法向譚總交代了?哼!」
錢多能殺人聞言嘴角泛起冷笑,怨恨地瞥了一刀封侯和黑骨精一眼,二話不說,掉頭就迅速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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