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內——
周軒昶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緩緩道:「你是說皇后說自己有證人看到那日害她落水之人?」
跪在地上的小太監老實回道:「回皇上,皇后娘娘今日是這麼說的。」
周軒昶沉吟了一下,便沉聲道:「孤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記住,孤把你派到鳳棲殿可不是只叫你做個不受寵的奴才,不受皇后重視,又怎能知道更多對孤有益的消息?孤不養無用之人!」
小太監聞言渾身一僵,然後才說:「諾,奴才謹遵皇上教導!」
「恩,下去吧!」
「諾,奴才告退!」
等那小太監離去後,坐在旁邊的齊王才忍不住發聲:「居然還有證人?我查了那麼久怎麼就沒發現呢,早知道有證人就不用那麼大費周章了!」
周軒昶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說:「那也要你真能找得到這麼一個人才是。」
齊王聞言,恍然道:「皇兄的意思是根本沒這個人?」
「她剛進宮,根基未穩,再加上太后又不會真的幫她,以她現在的能力你覺得她能找到你下了大工夫也未找到的證人麼?若你真這麼認為,那你對自己還真是有自信啊。」
「……」齊王深吸一口氣:「世事無絕對,說不定皇后有什麼王牌連你都不知道呢?」
「哦?要打賭嗎?」
齊王為了自己的面子,怎麼會不賭,必須賭!於是就硬聲道:「賭就賭!若臣弟賭贏了,皇兄便把你那副張真子的真跡給我,如何?」
周軒昶聞言嘴唇微勾,說:「孤身邊缺一個能夠隨時跟着並且醫術高超之人,若孤贏了,你便把那個人帶進宮中,如何?」
「皇兄身邊不是有個王太醫嘛,他是太醫院的院判,且忠心耿耿,難道皇兄還不相信他的醫術?」
「王太醫年事已高,很多事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況且孤要的是能夠隨時跟在孤身邊的,且沒有人知道此人會醫術的,當然,你醫術高超,若你願意隨時跟隨在孤身邊,那孤自是沒有意見。」
齊王被噎了一下,這有點難辦了,那個人的脾氣可比驢還倔,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面子和張真子的真跡,便咬了咬牙,應了下來!
周軒昶這才滿意一笑,並吩咐道:「趙泉,傳旨,孤今夜宿在鳳棲殿。」
「諾!」
齊王聽到此話便戲謔一笑,說:「這一賭局倒也值得,難得能叫皇兄你肯用上美男計,果真物超所值啊!」
周軒昶聞言依然是掛着一副溫潤的笑容:「原來你也覺得這招挺不錯的,孤今日也是好奇想試試,若好用,以後便可以多加利用,孤知道你可是引得盛京成不少女子傾慕,前些日子還聽說劉、齊兩家的女兒為你大打出手來着,既然有那麼好的資源不利用那豈不是浪費?你說是不是?」
齊王一臉乾笑地咬牙切齒道:「皇兄真會開玩笑,呵呵……」
鳳棲殿內——
姌卿靜靜的坐在玉華池中,由着熏兒為自己清洗按摩,想到待會兒的侍寢,內心便一陣恍然,其實這也是自己計劃的一部分,周軒昶若是不來找她,這戲還無法唱下去了呢,就是不知道自己還能否坦然面對他了,畢竟現如今自己對他的心態已和前世完全不同了,可若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少不得他的作用。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又不是沒經歷過,糾結個什麼勁兒?」姌卿自言自語道。
熏兒一臉疑惑地問:「娘娘剛才說什麼?」
「哦,本宮說洗的差不多了。」
「那娘娘等着,容奴婢去將衣服拿來。」
半盞茶後,姌卿已經穿好衣服坐在梳妝枱上了,熏兒用一支翡翠玉簪隨意給姌卿綰了一個墮馬髻,正準備在她臉上塗些香粉,卻被她搖頭制止了。
「就這樣素着吧。」
「諾!」
姌卿看着鏡中的自己,可能是剛沐浴過的原因,面色十分粉嫩,整個人如同出水芙蓉般嬌艷,她身上穿着一件抹胸長裙,外罩一件淺紫色的輕薄紗衣,這是為侍寢的人專門做的衣服,姌卿看着這樣的自己,不由得諷刺一笑,這後宮的女人又有什麼區別呢?爭來爭去最後不還是要被清洗乾淨放到那個最尊貴的人的床榻上麼?可就是因為這個又有多少紅顏不惜為此喪命?自己前世不就是其中一個嗎?
「皇上駕到!」
這聲尖細的聲音打斷了姌卿的思緒,她對着鏡子擺出了一副溫柔的笑容,然後便起身去迎接周軒昶。
「臣妾恭迎皇上!」
話音剛落便被扶了起來,周軒昶定睛看了她一下,柔聲道:「看來確實是大好了,這氣色瞧着是好多了。」說着便攬着她進入屋內,屋裏的下人倒也乖覺,都自動的退了下去。
等房門被關了,姌卿便覺得腰間一緊,接着下巴被抬起,對上一雙充滿戲謔的眼睛。
「孤發現,皇后自從醒了之後就經常喜歡用頭頂對着孤,是孤長得醜麼?叫皇后不想看到孤?」
若不是離得太近,姌卿真想不顧形象地翻白眼,他要是叫長得醜那全天下的男人都沒辦法活了!不過臉上卻是一臉嬌羞,吶吶道:「皇上真會開玩笑,您若是長得醜,那這整個大錦怕是沒有長得好看的人了,臣妾是有意見事情要給皇上說,可不知道如何說。」
周軒昶眼光閃了一下,說:「你我是夫妻,有什麼話直說無妨,若是怕,孤赦你無罪便是。」
姌卿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然後睜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說:「這可是皇上您自己說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臣妾待會兒說了,皇上可不能生氣哦!」
「孤自然是一言九鼎,說吧。」悠閒地坐到一旁的榻上,等着她說。
姌卿輕咳了一下,說:「想必皇上也知道臣妾今早和其她姐妹說自己有證人看到是誰害臣妾落水的,其實吧,臣妾根本沒有這個證人。」
周軒昶聞言收起臉上的笑容,皺起眉毛輕叱她:「胡鬧!你身為皇后,怎能信口開河,若是最後找不到真兇,看你怎麼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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