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術年代 第四八零章 道路選擇

    出現在西維面前的「白鴉蔽日」席勒，給他的感覺和其他的那些站在歐倫特巔峰的人物完全不同。★

    他像一個矛盾的混合體，在這一襲白袍之下隱藏着，仿佛混沌的大海，風暴的源頭，最深沉的黑暗，他的力量非常龐大，但卻無法全然自如的控制，和變化之主維克多以及構裝女皇迪黛拉比起來，還缺了一些韻味。

    見多了這些最強大的風雲人物，西維對於未來的道路認知就越明確，在西維看來，席勒在傳統魔法師的領域已經走到了盡頭，然而歐倫特歷史上包括術士在內的傳奇施法者並不稀少，真正的稱號傳奇卻屈指可數。

    席勒想要突破，就必須做出改變，而來自不死君王巴德斯的邀請，很可能會真正的打動席勒，從而將他拉入黑暗議會的陣營中。

    心靈法師雖然在正面作戰時並不那麼優秀，但是在暗中能揮的作用卻非常強大，控制關鍵位置的君主、貴族和將軍，偵測情報，擾亂秩序……，這些對於心靈法師來說都是拿手好戲。

    西維的想法很大膽，他不但要說服席勒並混入黑暗議會，還要儘量將這位「白鴉蔽日」拉入奧術師的陣營中。

    無論是變化之主還是構裝女皇，他們雖然已經成為了歐倫特第一批奧術師，但是他們依然有更加重要的身份和自己經營的力量，對於奧術師的身份並沒有那麼看重。

    「你對心靈法術的理解，很別致！」席勒的話語打斷了西維的聯想：「我真的很想檢索下你的靈魂，一個偏僻海島上的小學徒，在短短三年的時間成就了一個非常有望傳奇的強大怪物，這在整個歐倫特的歷史上都極為罕見。你崛起的度和態勢甚至過了當初的『第六法』維爾伊斯特！」

    「我的成長伴隨着一種新的理念，這條道路最終被我歸結為奧術師之路。」西維並沒有被揭穿身份後的尷尬，在白鴉城主人面前侃侃而談：「自古以來，魔法師的成長都伴隨着各種偶然，每一個關鍵時刻的節點，每一次岔路的抉擇，都會影響這位法師最終的成就。只有極少數最為優秀和幸運的人，才能夠脫穎而出，登上強者寶座，他們的成功只能仰望，卻無法複製。圖拉法特如此，席勒閣下。」

    「然而奧術師不同，奧術研究的是事物現象背後的客觀規律，追尋的是宇宙真理，所有的一切奧秘最終都將變成奧術知識，一切的幸運和偶然都將會在無數次的試驗中得到破解，最終變成所有人都可以學習和模仿的路！未來的世界，必將是奧術師的世界，我堅信如此。」

    「所有一切？」席勒白袍下的嘴角輕揚：「你太年輕了，也太狂妄了。不過這完全可以理解，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就到了接近傳奇領域的層次，自然有驕傲的資格。但是你對於傳奇之上的力量知曉的太少，難道能夠開創魔法學派的這些驚艷才絕的稱號傳奇們，也可以通過你的奧術師道路複製嗎？」

    「奧術並不是萬能的，天才也不是可以批量製造的。但是相比魔法，奧術卻可以極大的提升下限，成體系的規範的奧術理論也將更加有助於每一個希望掌握魔法的人來學習，因此未來奧術文明中，奧術師和魔法師的數量將遠現大的人口基數下，我相信必然會湧現出足以和歷史上的稱號傳奇們比肩的奧術師，甚至成就比前輩更加輝煌的偉業。」

    席勒陷入了沉默之中，對於西維描述的奧術未來，他並不相信，但是面前這個只有十幾歲的少年，卻讓他看到了真正的奇蹟。

    是的，在他察覺到自己的得意弟子達維殞命並被人替代之後，他是出離憤怒的，然而當查明這個人竟然是那位創辦《奧術》期刊，在紫羅蘭成立了一家擁有數千魔法師和魔法學徒規模學院的奧術師西維之後，他的心情居然難得矛盾了起來。

    如果這位奧術師西維真的是自己的弟子，那還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所以他才沒有動手，而是選擇了和這個膽大包天的年輕人談一談。

    事實上，來自不死君王巴德斯的邀請函分量太過重，重到了讓他有點心態失衡的程度，巴德斯所展示的前景是如此的美妙，甚至暗示可以幫助他突破最後的關隘，晉升為真正的稱號傳奇。

    「白鴉蔽日」席勒清楚自己已經在漫長的摸索前進中誤入歧途，他現在雖然積累了強大的力量，卻雜而不純，這些通過榮耀狩獵積蓄的精神力和他自己的精神力已經完全混合在了一起，無法剝離，無法排斥。

    甚至整個白鴉城的心靈法師們都在學習着這種方法來增強他們的實力，每個足夠強大的法師都會遇到這個天花板，這也是為什麼心靈學派的傳奇施法者只有席勒一人的重要緣故。

    但是在面前的西維身上，席勒卻看到了心靈法師的另一種道路，他的精神之軀如同琉璃一般純淨而閃耀，就像璀璨的鑽石一樣熠熠生輝，這絕對不是心靈學派傳承所能成就的精神之軀，即使對於席勒來講，也有極大的參考意義。

    無論從理論上還是現實中，席勒都被西維觸動了。

    對於率領心靈夢境中的心靈法師們投身黑暗議會，席勒也是顧慮重重，黑暗議會中有太多自太古就存在的黑暗邪惡強者，這樣的議會顯然無法團結一致，心靈法師的力量還是太過單薄，一旦捲入漩渦之中，很可能粉身碎骨，那樣席勒畢生的心血和努力就將全部報廢，這是席勒絕對無法承受的代價。

    「能向我展示，你的精神之軀是如何構建的嗎？」席勒打破了沉默，用沙啞低沉的聲音問道。

    西維露出了勝利的微笑，這樣一來，席勒就不會輕易的倒向黑暗，那麼自己的黑暗議會之行，就基本沒有問題了。

    西維將整套心靈銘文傳遞給了席勒，他的精神之軀正是憑藉這套心靈銘文構建完成，西維放棄了大量傳統心靈傳承之中無用的糟粕，選擇了最精銳最欣賞的部分，配合情緒魔法等其他關乎於精神力的法術，構建出一套完整的自成體系的銘文，心靈銘文本身就屬於可以通過學習來掌握，體現出奧術精神的一套法術銘文。(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