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錦,快點去喊狐醫!」三哥神情焦慮,身體癱軟在地不能動彈。敖錦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幅模樣,心裏咯噔一下,連忙奔出。
片刻後,狐醫衣着凌亂匆匆趕來,想必是被敖錦強行拖來的。
「狐醫,你快看看青兒是怎麼了?」三哥見到狐醫的身影,連滾帶爬的行來,抓住狐醫的衣擺就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三紅一您先別着急,敖公子,您先把三公子帶到一旁歇息片刻可好?」狐醫見三哥瘋狂的模樣,無奈的對一旁的敖錦開口道。
「哦!好,我們馬上迴避!」敖錦將三哥從地上攙扶起來,往耳室行去。
狐醫將手裏的箱子放下,放出神識在我體內一番探查,開始一切都很正常,漸漸地神識游到了我大腦內側,只聽「噗嗤」一聲,狐醫身體連連後退幾步,一縷紅色血絲自嘴角滑落。
「狐醫,怎麼了!?帝君情況如何?」敖錦聽到動靜連忙從耳室趕來。狐醫見敖錦過來,探頭往他身後看了一眼,敖錦明白了狐醫的擔憂,開口道:「放心,你們三公子暫時來不了。」
狐醫聽了,鬆了一口氣,接着緩緩開口道:「敖公子,帝君這病,怕是有些時候了吧?」
敖錦聽了,眸子一縮,在狐醫緊盯着不放的眸子中緩緩點頭,接着追問道:「怎麼了?小狐狸的情況怎樣!?」
「情況不容樂觀啊。」狐醫搖頭嘆了一口氣,停了停繼續道:「以我的修為,看不見病根,這病呀,還得尋到病根才是。若是再昏迷幾次,帝君可能有生命危險。」
「什麼不容樂觀!放你的狗,屁!不懂醫術就不要亂說!我家青兒怎會有事!」三哥的身影忽然出現在狐醫面前,揪着狐醫的衣領揮手便是幾圈!
「蘇玉!你瘋了嗎!?你這樣讓小狐狸看到了怎麼辦!?」敖錦看着眼前混亂的一團,看着往日那溫文爾雅的青丘三公子消失不見,心口莫名一痛。發愣的片刻,狐醫臉上又挨了幾拳,眼看着情況一發不可收拾,敖錦勾起右手,施展術法將蘇玉困住!
「敖錦,你告訴他,我家青兒沒事兒!她只是睡着了~」蘇玉身體不能動彈,僵硬的站在那裏,嘴裏還念念不忘。
「敖錦公子,在下先告辭了!」狐醫緩過一口氣,提着箱子逃也似的衝出了三哥的寢宮。
「蘇玉,你怎麼成了這副模樣?你平日的冷靜丟哪兒去了!?」敖錦雙眼一痛,看着被困住的蘇玉,怒斥道!
「……」三哥沉默的沒有回答,牙齒咬着下唇,發出痛苦的嗚咽:「敖錦,我恨,如果我再強大一些,青兒就不用遭受這種折磨了,我恨我連自己的珍寶都守護不了。」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敖錦垂下眼斂,用力的張了張嘴,最後只有幾個字從嘴裏說出。
寢宮內安靜了許久,三哥緊閉的雙眸動了動,只後緩緩睜開雙眼,一雙黝黑的眸子裏沒有一絲漣漪,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敖錦,將我解開吧。」三哥嘴巴動了動,聲音清冷的道。
「好。」敖錦點頭,雙手合十,金黃的靈力涌動,接着三哥身上的禁錮消失不見。
三哥步行到我床前,一手將我拉起,接着在我身後盤腿坐下,雙手合十,運行靈力,往我身體上源源不斷的輸送。
「蘇玉!你不要命了!?你這樣身體怎麼受得了!?」敖錦見三哥的動作,怒吼道。
「為了青兒,我什麼都可以做,大哥千萬年的修為都可以為青兒付出,我身上的這點靈力又算的了什麼?」三哥嘴裏說着,手上的動作不見停止。
「你們一個個都瘋了瘋了!」敖錦雙手糾扯着一頭金髮,在床前來來回回的渡步。
許久,三哥停止手上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將我的身體放平,臉上血色全無。
「蘇玉,怎麼樣了?」敖錦見三哥停下動作,連忙過來將三哥扶住。
三哥搖搖頭,虛弱的開口:「我沒事。」接着又開口道:「你去為我打一盆水來。」
「你還要做什麼?」敖錦見了,不由得急了。
「漱手。」三哥撇了敖錦一眼,投去無奈的一笑。
「好勒,您等着!」敖錦見此眉開眼笑,一個轉身便跑了出去。敖錦走後,三哥身體重重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臉色煞白。
片刻後,敖錦端着銀盆走近,三哥接過銀盆放到一邊,伸手在裏面洗漱。伴隨着三哥的動作,一股黑血從裏面流出。
「蘇玉,你這是做什麼!」敖錦見了,連忙驚呼!敖錦剛尖叫完,之見三哥身體一轉,猛的向自己攻來,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身體一軟便重重向前摔去!
「……」三哥沉默的看着倒地的敖錦,目光複雜的看着銀盆中的血水,渡步過去。揮手從納戒中取出藥物,一點點放入銀盆之中,接着雙手合十,左手凝聚出幽藍狐火,放到銀盆周圍,炙烤着裏面的血水和藥品。
一個時辰後,三哥身體一晃,一張臉更是蒼白得沒有血絲。眼見着銀盆中的藥材化為四粒深褐色的丹藥,三哥露出蒼白一笑,望着身後倒地的敖錦,用僅存的靈力解開術法,接着身體向後倒去。
不久,敖錦悠悠轉醒,見着三哥倒地的身體,連忙奔來,聲音里出現點點顫抖:「你說,你這是為何?」
「敖錦,若是我此刻躺在床上,想必你也會同我現在這般不顧一切吧……」三哥虛弱一笑,勾唇將心底的話道出。
……
「三、三哥?」我醒來的時候,三哥趴在床邊睡着了,小心翼翼的起身,發現此刻我竟是在三哥的寢宮躺着,外面風兒吹過,傳來墨竹葉子摩擦發出的聲音,我此刻才發現,原來三哥的住處竟如此安靜。
忽然,頭上傳來一雙炙熱的目光,我抬頭,見敖錦一身疲倦的站在那裏,眸子裏閃爍着我看不懂的東西。
「敖錦,你也在啊?」我對上敖錦的目光,微微一笑。
「嗯。」敖錦輕聲回道,沉默片刻繼續開口道:「小狐狸,希望你此生不要對不起你三哥,不然我不會放過你!」敖錦此時的眸子異常認真。
「你小子說什麼呢!」三哥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站起身體,一拍敖錦的後腦勺。
「三哥?我怎麼會在這兒?」見三哥醒來,我將心裏的疑惑問出。
「三日前大哥哥父君前腳離開王宮,後腳那魔君便來了,你那時候身體不適,昏迷過去了……」
「什麼!所以說我昏迷了三天!!?」見到三哥哥敖錦齊齊點頭,我咻的從床上跳起,驚呼道:「天吶,我竟然躺了三天!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我的政務啊!我的奏摺啊!」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着這些。」三哥搖頭輕笑。
「也是哦。」我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忙開口道:「對了三哥,我是得了什麼怪病嗎?怎麼總是頭疼?」
「沒有的事,你只是有些體虛。」三哥說着伸手遞來一粒褐色的藥丸,柔聲道:「來,將這補血的藥丸吃下,今天就可以下床了。」
「好的!謝謝三哥!」我說着從床上跳下,在三哥臉上波了一口,趁着三哥發愣的瞬間一手將他手裏的藥丸奪走,咕嚕一下咽下去。
「你!」敖錦見我如此,抬手怒指着我。
我朝他吐了吐舌頭,調皮的道:「我怎樣?難道你也想吃?」說着用手頂了頂三哥,斜着眼看向敖錦,緩緩開口道:「諾,三哥,敖錦嫉妒我有藥丸吃,你要不要也給他來點兒?」
「你這鬼丫頭,敖錦身子骨好着呢,哪裏像你,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三哥說着,眼角含笑:「再說了,這最後一顆方才都被我們青兒吞下肚中了,敖錦再怎麼饞也沒有咯~」
「三哥最好了~」我得意的對敖錦一笑,小樣兒,誰讓你小時候總是欺負我,現在我有三哥在,我怕你不成?哼!
敖錦接收到了我的信號,額間青筋暴起,一口牙齒咬得咯咯做響。
我見此,不由得樂了,躲在三哥旁邊繼續朝他扮鬼臉。
「小狐狸,你貌似忘記了書房裏還有一堆奏摺在等着你。」敖錦雙手緊了緊,咬牙切齒的繼續道:「大長老那兒,貌似有什麼事情需要你過去一趟。」
「你!」我憤怒一指敖錦:「敖錦,算你狠!啊,寶寶的政務啊~」我仰天長嘯,臉上掛着兩行寬淚。
「三哥,快去我宮裏喊幾個丫鬟過來,我要沐浴更衣。」我推開敖錦和三哥,關上房門紅着臉道。
門外聽到了三哥的輕嘆以及敖錦嘚瑟的笑。不一會兒,兩人相繼離去,之後有侍女在外面輕輕的敲門:「王,軟轎來了,您是從側門出去還是?」
「側門吧。」我回道,接着被幾個侍女攙扶着上了軟轎。母妃離去前告訴我,我現在是青丘的帝君,一舉一動都要有帝君的樣子,萬萬不能和以前一樣莽撞。於是我養成了出門坐軟轎的習慣。
端坐於軟轎之內,我心想,若是從前,我現在肯定捏了術法瞬間回到自個兒的宮殿去了。我成為了青丘帝君,有什麼東西卻在慢慢變了。幸好我還有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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