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本青丘:錯將魔君當夫婿 59.第59章 回歸青丘

    「啪嗒」硃筆落在下,一直滾到我的手邊方才停下,我的身體顫了一下,隨即將頭壓得更低:「父君,我回來了。」

    「咳咳咳」座上傳來父君猛烈的咳嗽:「咳咳咳,青兒,是你回來了嗎?」

    「是我。」我一動不動的跪着,頭抬起,映入我眼中的父君沒了以往的傲氣,父君看起來老了很多,往日那讓他引以為傲的銀髮現在看來竟如此刺眼。

    「你起來吧,去看一看你母妃。」父君輕輕嘆了一口氣,隨後朝我擺擺手,示意我離去。他隨後彎腰拾起地上的硃筆,繼續翻閱案上的奏摺,再也不看我一眼。

    父君的態度讓我不知道如何開口問他,案旁的一碗湯藥是怎麼回事。

    「女兒告退。」我擦去眼裏的淚水,緩緩退出,將門關上的時候,聽到屋子裏傳來父君故意壓低的咳嗽。

    「父君……」我捂住嘴巴,將眼裏的淚水逼回。父君永遠都是這樣,所有的痛苦都自己一個人扛着。

    我不在的五百年裏,青丘發生了什麼?竟然讓父君的身體變成這樣,就連身上的銳氣也消失殆盡。

    我沒有去母妃的寢宮,而是帶着一肚子的疑問轉身前往三哥的住處,剛剛的侍女有說,三哥回青丘了。

    「紅鸞,我要去找三哥,你呢?」我對着站立於不遠處的紅鸞問道,只見他搖了搖頭,溫柔一笑,那笑如同三哥的笑一樣溫暖:「丫頭你去吧,不用管我。」

    ——

    「三哥!」人未到聲先到。可是卻沒有人出來迎接我,也見不到三哥身影。提着裙子就往他內院裏奔去,可是屋子裏還是沒有三哥的影子,我左尋右找,也沒見着三哥。

    「三哥~」我站在院子裏鬱悶地扯着嗓子大喊,就不信他還不出來!

    咻的,一個東西砸在我的腦門上:「哎呦!是誰!給我出來!」我一手撫着額頭,低頭看了一眼掉在我腳下的兇器,原來是一片被揉成團的竹葉。

    「是誰!」我一腳將葉子碾碎,瞪着眼睛在院子裏四處搜尋可疑人物。

    「哈哈,小狐狸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有趣!」忽的,一個可惡的聲音自屋頂響起,我抬起頭,看到屋頂上的那個人是頓時,臉上的笑容頓時垮了下來,咬牙切齒的飛上屋頂:「敖錦!你這個臭小子!有本事別跑!」

    我剛剛落腳,只見敖錦辦坐着,右手拖着下巴,滿臉的戲謔:「呦呵,五百年不見,小狐狸終於將狐狸尾巴甩掉了哈!」

    「你!」我氣得手指發顫:「你給我等着,一會兒讓你好看!」我腳底打轉,猛的撲向敖錦,同時手裏凝聚狐火,哼,上次在往生海因為三哥我才沒能好好教訓他一下,今天一定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不可!

    「死敖錦,看招!」撲到他身前,原本想將狐火投到他身上,不料狐火竟然突然散開,只是一瞬間,敖錦剛剛坐的地方便燒了起來,狐火噼里啪啦的響。望着眼前的火焰,我僵直了身體,心口處隱隱作痛。眼睛凝視右手,全是恐懼,我在做什麼!?

    「你這小狐狸還不走開,想死在自己的狐火裏邊嗎!」敖錦扯着我的衣領將我帶走,語氣中帶有斥責之意。

    敖錦一揮衣袖,燃燒的狐火立刻湮滅。

    「站好!」敖錦將我放下,眼裏除了嚴肅還有一抹擔憂:「你說你,自己的狐火都控制不好,這五百年來你幹嘛去了!?」

    「我,我不知道……」莫名的,眼淚水自眼睛滑落,那火光讓我想哭,剛剛那一刻,我心裏在恐懼,我怕那火光?

    「好了好了,沒事兒了。」敖錦見我流下眼淚,一時間變得手足無措,只能僵硬着動作在我眼前扮鬼臉,逗我開心。

    他的舉動成功的將我的視線轉移,我「噗嗤」一笑,一掃了剛剛的憂鬱。

    「喂,臭敖錦,我三哥哪兒去了?」我擦去臉上的淚痕,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最近老愛掉眼淚。

    「求我呀!」敖錦雙手插腰,一臉欠揍的表情:「求我我就告訴你。」

    「呸!」我咬牙對他呸了一聲,隨後扯着嗓子繼續喊:「三哥~三哥你出來,有人欺負我~」

    「三哥,有人欺負我~」雙手放在嘴邊,將聲音送得更遠。

    「三哥~」

    「好了好了,再喊下去怕是整個青丘都知道你回來了。」院子裏,三哥手裏拿了一卷書卷,一身墨色的衣袍,袍子上繡了幾朵墨菊,捲曲的黑絲被一根墨色髮帶固定在腦後。他微微仰起頭,望着屋頂上的我一臉無奈的笑,眼裏的寵溺不曾減少:「喊累了就下來吧。」

    「三哥~」我飛身而下,直接撲倒在他的懷裏:「三哥,敖錦欺負我。」我嘟着嘴巴告狀,說完偷偷的抬頭看三哥的表情,他滿臉的溫柔,沒有半分責怪敖錦的意思。見此我一把推開他:「哼,三哥你果然不疼我了。」

    「好了好了,別鬧了。」三哥在我頭頂摸了摸,輕聲道:「狐狸耳朵是什麼時候可以藏起來的?」

    「不知道!」

    「哈哈哈哈!」敖錦捂着肚子大笑,我瞪了他一眼,隨即望向三哥:「三哥,我想你了~」軟軟的靠在三哥懷裏,聞着他身上若有若無的竹香,我一顆躁動不安的心慢慢放下。

    「累了嗎?」耳邊是三哥溫柔的詢問。我點點頭不做聲,就着他的懷裏閉上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只覺得從來沒有一刻這麼安心,在古戰場每天都提心弔膽的,就是到了金鸞殿也不例外。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三哥的床上,三哥坐在一旁翻閱着書籍,敖錦則無所事事的左轉一圈右轉一圈兒。

    我從床上爬起來對着敖錦道:「你別晃來晃去的,晃得我頭暈。」

    「怎麼不多睡會兒?」三哥見我醒了,從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床前,我一手接過,飲了一口,隨後回答道:「睡夠了睡夠了,這五百年裏差不多都是被我睡過來的。」又抿了一口茶水才將杯子放回三哥手裏:「三哥,父君他怎麼會變成這樣?」想到父君,眼睛又紅了起來。

    「你去過父君的寢宮了?」三哥溫柔的詢問,走回去將杯子放下,隨後坐下。

    「嗯,我第一時間就是去的父君那裏,可是,父君那裏怎麼一股藥味兒?還有,父君的咳嗽又是怎麼回事兒?父君不是有上萬年的修為嗎?小小的風寒又能奈他如何。所以,是父君的身體出了什麼毛病嗎?」一口氣將壓在心裏的疑問都問了出來,頓時輕鬆了不少。


    「……」三哥意外的沒有回答我,原本亮堂的眸子也暗了下來。

    「那個,我先出去了…」敖錦見氣氛不對,一個閃身便出去了。

    「三哥?」見三哥沉默着,我不由得急了。

    三哥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想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還記得我從往生海趕回青丘的事情嗎?」我點點頭,三哥繼續道:「那是父君的急召,莽荒的魔兵入侵了青丘。一仗持續了三百多年,在最後一戰的時候,我們穩操勝券,於是兵分四路,大哥帶領一路人馬從西邊包剿,二哥從東面過來,我和四弟則趕在敵人身後,從後面切斷了他們的退路,父君正面迎敵。」說到這裏,三哥雙手抓住袍子,上面青筋畢露。

    三哥稍微調整了一下情緒,隨後繼續開口:「父君卻在軍中被人偷襲!那人,那人是我的母親……」三哥閉上眼,我可以感受到三哥的心在哭泣。

    「怎麼會這樣……」三哥的母親,是父君曾經的貴妃,為什麼要行刺父君?她這樣,三哥夾在她和父君中間,叫三哥怎麼辦?

    「侍女說,在我們出發後,父君消失了十多日,回來的時候卻身受重傷,母親乘人之危,將父君的內丹逼出……」三哥臉上閃過一抹恨意,這是我第一次在三哥臉上看到憤怒。

    「後來等我們凱旋,卻遲遲不見父君出來迎接,我們才發現中計了。等我們找到父君的時候,父君已經連人形都不能維持了。」三哥說完,膝蓋上的袍子已經被他揪成了一團。

    我走到三哥身前,雙手環住他的身體,像小時候他安慰我一樣,用手在他背後輕撫:「三哥。」我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猶豫再三,從嘴巴里冒出一句:「三哥,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屋子裏有些悶。」

    「好。」僅僅一個字,三哥卻像是用了渾身的力氣。

    屋外,夏日當空,這讓我想起了古戰場的太陽,狠毒的要命,而青丘的太陽,則永遠不會讓人覺得悶熱,果然還是青丘好呀,即便是在夏日,也感覺不到一絲熱氣。

    「三哥,你猜我這五百年去了哪裏。」我和三哥在院子裏的台階上坐下,我雙手撐着下巴,眨着眼睛問三哥。

    「一直在往生海嗎?」三哥問我,眼裏滿是歉意:「很抱歉一直沒有去接你回來。」

    「才不是嘞!三哥再猜。」

    「難道是黑溝崖?」三哥看向我,我搖搖頭,三哥見此好像鬆了一口氣:「還是你告訴我吧,我猜不出來。」三哥溫柔一笑,笑容里全是溫暖,我見三哥不再像他母親的事情,於是也跟着笑完了眼。

    「你笑什麼?」

    「我啊,我笑三哥太笨了,怎麼都猜不中。」

    「是啊,是三哥太笨了,那你告訴我,你這五百年去了哪裏?」三哥故意附和道。

    我指了指天上的太陽:「我去了一個非常熱的地方,那裏寸草不生,那裏的太陽比青丘的狠毒百倍不止。」

    「哦?哪裏有這麼一處地方我竟然不知道?」看着三哥的好奇心被我挑起,我滿意一笑,繼續道:「那裏有一種奇怪的果實,渾身通紅,葉子上長滿了倒刺,那裏的人管它叫龍火舌果。」

    「還有還有,有一顆老柳樹,明明已經死了,但是又還活着,是不是很奇怪?」

    「還有,有一處地方,那裏的鳥兒是彩色的,我將它們喚做彩鳥。那奇怪的湖中,有一條班釣魚,它的頭上有一抹橘黃,肚子圓滾滾的,尾巴和魚鰭都是綠色的。我管它叫斑點,因為它尾巴上有很多黑色的點點……」三哥安靜的坐在一旁聽我講古戰場裏見到東西,整個院子裏就只聽得到我嘰嘰喳喳的聲音。

    我從屋子裏拿來一壺茶水,再搬來兩個杯子,倒了茶水放在台階上,茶香飄出,混合着翠竹的香味,將這個院子塞得滿滿的。

    「三哥,我都說了這麼多了,你能猜到是哪裏嗎?」

    三哥搖搖頭。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吧,不過……」我的腦袋四處轉了轉,見沒人才湊到三哥耳邊,小聲的說:「不過你要答應我別告訴父君。」三哥無奈地點點頭。

    「我去了上古戰場。」聲音輕得不能再輕,院子裏卻莫名的起了一陣風。

    「怎麼樣,我厲害吧?」我挑挑眼,一臉得意。

    「青兒,往後,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了。」三哥微笑的拾起茶水,抿了一口。

    「三哥,你不信我?」我忽的站起,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我真的去過,還見到了上古神獸鳳凰族!」吼完,我自己都愣住了,為什麼我會說我見過鳳凰族,這幾乎是無意識吼出來的,怎麼回事?

    「好了,坐下來吧。」三哥見我愣住,眼裏的擔憂消失不見,扯了扯我的衣袖,要我坐下。我知道他認為我是撒謊露餡了,可是,我不想去辯解,我更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莫名的說出那一句話。

    知道再這樣三哥會擔憂的,於是搖搖腦袋,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從腦子裏驅逐掉。

    「三哥,你知道紅鸞嗎?」我在三哥身邊坐下,隨後問道。

    「嗯,知道,大哥和我說了,是你的小……呃……情人。」三哥摸了摸鼻子,回答。

    聽到情人二字,我忍不住老臉一紅:「臭三哥,連你也來取笑我。」我就着三哥的手臂一頓亂掐。

    「好了好了,三哥錯了,以後再也不開你的玩笑便是。」三哥一邊躲着一邊輕笑。

    「三哥,你還記得父君說的那件事兒嗎?」

    「什麼事兒?」

    「就是我要歷經三世情劫的事兒。」

    「嗯,你一說我倒想起了了,怎麼了?」

    「紅鸞答應我要助我渡劫。」我一臉幸福的道。

    「不行!」三哥沉下了眼,忽的起身,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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