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戰使用的是完全陌生的醫療器械,但所幸有智腦的輔助,並沒有對手術的過程造成太大的影響。m.樂文移動網只是因為旁邊有人在看着,不得不嚴格按照這個時空的醫療規定實時調整使用器械的姿勢動作,疲勞程度卻是直線上升。
這台手術橫跨普通外科,胸心外科,神經外科和骨科,複雜程度原本就令人髮指,如果劉戰的身體沒有經歷過聯邦軍體操的強化,說不定根本就無法支撐到手術完成。
手術的過程中,病人偏偏還曾因為豬助手的橫插一槓,一度因大出血導致心臟驟停,饒是劉戰有系統的幫助,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救回來。等到手術完成,她簡直有種完成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役的感覺。顧不得形象,便一屁股跌坐在了手術室的無菌地板上。
等到系統催動體內的生物電流,在體內循環了一圈後,她才終於有力氣從地上爬起來。
「對不起……」說話的是剛剛那位闖了大禍,差點害死病人的助手。
劉戰根本沒對慈濟醫院的這幫醫生抱有任何期待,所以,也就根本不可能失望。望着面前羞憤欲死的年輕醫生,她搖了搖頭,不客氣地道:「醫生是最不應該說對不起的行業!你的醫學院都上到狗身上去了!」
年輕的醫生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毫不留情,原本就已經漲得通紅的臉此刻紅得幾乎已經能夠滴出血來。
「與其說對不起,還是想想該怎樣提高自己的水平吧,別侮辱了醫生這個稱呼。」
劉戰真替這個時代的醫生感到慶幸,就算犯下了無法挽回的錯誤也不會被怎樣。在她的那個時代,剛剛那種程度的錯誤足以招來聯邦智腦最恐怖的懲罰。
雖然明知道會選擇留在慈濟醫院的,原本就是些沒什麼事業心的醫生,但不知怎的,劉戰就是看不慣。也可能,單純只是對這個時代的醫生的嫉妒。
她說完,也不管那位年輕醫生的反應,就轉身出了手術室。
之前的那個小女孩果然正等在門口。手術進行了將近五個小時,劉戰原本以為,過了這麼長時間,她的家人應該已經趕過來了,然而,令她不可思議的是,小女孩竟然依舊孤身一人。
劉戰出去的時候,小傢伙正抱着膝蓋蜷縮在門外的一個角落裏,臉色蒼白,眼眶紅腫,旁邊還放着一個只咬了一口的漢堡和一杯果汁。那是醫院附近的一家快餐廳的招牌漢堡,看來之前那位帶她去繳費的護士並沒有丟下她不管。
「媽媽,媽媽……」
看到一行人推着病人出來,小傢伙猛地站起來,興奮地這邊跑來。大概因為站立不穩,啪的一聲重重面朝下摔在了地上。別的五六歲大的孩子遇到這樣的狀況肯定已經哇哇大哭了起來,然而這孩子卻一聲不吭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繼續向病人所在的方向跑來。
望着小傢伙那蒼白得有些不正常的臉色,劉戰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慈濟醫院的空調一向打得很低。她生活在全年恆溫的未來,開始也嚴重低估了這個時代空調的威力,差點被凍感冒後,才想到要多加一件外套。小傢伙只穿一條無袖的公主裙在手術室外面等了那麼長時間,肯定已經凍壞了。
這麼想着,她走過去,一把將小傢伙抱了起來。伸手一摸她□□在外面的小胳膊,果然,已經冷得跟冰一樣了。
「媽媽,媽媽……」眼看着推車已經從身旁推過,小傢伙頓時大急。
「想見媽媽可以,先把飯吃了。」劉戰說完,強行將小傢伙領回了劉明偉的院長辦公室。
給她套上自己的外套,又讓她吃了飯,才領着她去了她媽媽所在的重症監護室。
小傢伙雖然穿得不錯,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但卻明顯營養不良,原本就細胳膊細腿的,這麼一凍,劉戰真擔心她會被凍出病來。
擔心媽媽,小傢伙根本就沒什麼胃口,聽劉戰一再強調只有乖乖吃了飯才能見媽媽,才默默把面前的食物吃了下去。看着她明明吃不下,卻拼命咬牙把食物往肚子裏咽的模樣,劉戰竟忍不住產生了一絲負罪感。
咽下最後一口食物,小傢伙老氣橫秋地長舒了一口氣。
劉戰摸了摸她的頭,牽着她那隻已經漸漸回暖的小手領着她往重鎮監護室的方向走。
走到門口,小傢伙卻不敢進去了,抬起頭,一臉緊張地問劉戰:「醫生阿姨,媽媽會死嗎?吳奶奶說,媽媽總有一天會被爸爸打死的。」
劉戰沒料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頓時一愣。這個時代的醫患關係極為糟糕,面對患者的時候,醫生一般都不會把話說滿。因為有時候,說錯一句話的代價就是無休無止的醫療官司。
然而,劉戰卻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因為剛剛手術之前遭受的重重阻撓,她還對這個時代的各種規矩深惡痛絕。
短暫的錯愕後,她便毫不猶豫地向小傢伙下了保證:「你媽媽不會死的,她會沒事的,我向你保證。」
雖然此刻劉戰人並不在重症監護室里,但她卻能通過智腦實時監控病人的一切數據。手術很成功,有她在,病人一定不會有事的。
聽到這個回答,小傢伙那張原本一臉陰霾的小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絲安心的笑容。她抓緊了自己公主裙的裙擺,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因為傷勢太重,病床上的人已經被包成了木乃伊,不僅如此,身上還插滿了各種管子。那張已經腫得不成樣子的臉根本就看不清面目,然而母女連心,小傢伙依然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自己的媽媽,撲過去,死死抓住了女人的一根手指。
「媽媽!媽媽!你醒醒,你看看小雪啊!」她輕輕搖晃着女人的手,似乎想把她搖醒。
果然,再怎麼早熟也依然只是個孩子。
麻醉的效果還沒有過去,根本就不可能被叫醒。劉戰連忙過去阻止:「你媽媽現在是在睡覺,她很累,不要吵醒她。」
小傢伙這才停止了搖晃,只是嘴裏卻依舊在喃喃自語:「媽媽,不要死!不要丟下小雪一個人!」
聽到這么小的孩子一臉認真的提到生死的問題,劉戰忍不住感覺有些好玩。她從智腦那邊得知,這個時代的小孩子心智發育水平很低,很多三四歲的小孩子甚至還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於是,她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你這么小,知道死是什麼嗎?」
「我知道。死就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了。」沒想到小傢伙卻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甚至還表情嚴肅地解釋了起來,「我養過一隻小狗,叫貝貝,貝貝又白又乖。但是有一天,它被爸爸踹飛了,腦袋磕在牆上,流了好多好多血。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它。奶奶說它死了,我以後再也見不到它了,無論我再怎麼想它也見不到了。我不要媽媽死,我不要以後再也見不到她!」
小傢伙說到這裏,又露出了之前那副緊咬着嘴唇,拼命忍着眼淚的表情。
「想哭就哭吧。」劉戰暗暗嘆了口氣,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
沒想到,小傢伙聞言,卻把頭搖得仿佛撥浪鼓:「不能哭!奶奶說,女人哭,會帶來晦氣!」
劉戰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還是頭一回聽到這樣的說法。在她那個時代,早已沒有了重男輕女的說法,聽過智腦的解釋後,頓時一陣無語。
就在她為這個時代的人的愚昧而嘆息不已之時,小傢伙卻忽然捂着嘴,驚慌失措了起來:「不!我剛剛哭了!媽媽,媽媽……」
小孩子的邏輯比大人還簡單,大人或許會明白那只是一種說法,一種男權社會強加給女性的欲加之罪,然而孩子卻不知道。望着面前小傢伙那張驚恐到極點的臉,劉戰感覺既好笑又難受,只能伸手將她摟進了懷裏。小傢伙果然被嚇壞了,身體竟然在陣陣顫抖。
「可以哭,沒事的,你是小孩子,不是女人,小孩子哭很正常。」
聽到劉戰的安慰,小傢伙頓時眼前一亮,驚喜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劉戰剛剛笑着答完,便見小傢伙眼中的淚水仿佛斷了線的珠子般開始吧嗒吧嗒開始往下掉。然而,明明已經淚流滿面,面前的孩子卻連一絲動靜都沒有發出,甚至還咬着唇,竭力壓抑着漏到嘴邊的任何一絲聲音。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的淚水,一般人根本不會想到這孩子此刻正在哭泣。
劉戰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小的孩子以這樣一種方式哭泣。印象中,對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哭是武器,是一種換取大人注意的方式,當然要怎麼大聲怎麼來。就連她,小時候在孤兒院的時候,被人欺負了也會往死里哭。
大概是注意到了劉戰的眼神,小傢伙竟然擦了擦眼淚,滿臉的不好意思:「小雪真沒用,只會哭,什麼忙也幫不上。」
「誰說你沒用的?」劉戰再度錯愕了。
她不久之前才從智腦那邊得知,這個時代的孩子都極為嬌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然而,面前的這個卻絕對不在其列。剛才她就一直聽到外面的醫護人員在誇獎她聰明懂事,這個年紀,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就算被稱為神童都不為過了。然而這個孩子,卻在說自己沒用。劉戰忽然有些好奇她從小受到的教育了。
劉戰實在不太習慣看着這么小的孩子自怨自艾,於是,連忙道:「你做的很好,你救了你媽媽的命。如果不是你叫了救護車,你媽媽現在應該已經沒命了。」
她說着,甚至還像對待大人一樣拍了拍小傢伙的肩膀。
聽到這話,小傢伙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略帶羞澀地道:「是老師教的,幼兒園老師教過我們怎麼打電話。」
劉戰現在才意識到,面前的小女孩長得特別可愛,大眼睛,櫻桃嘴,鼻子又翹又挺,分明應該是最受大人喜歡的標準蘿莉臉。然而,可惜的是,面前的小傢伙卻沒有半點小蘿莉應該有的天真爛漫。
她越來越好奇這孩子生活的環境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一個早熟蘿莉拯救媽媽的故事。
推薦一部日本電影《再見我們的幼兒園》,裏面的正太蘿莉萌人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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