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辰扣扣耳朵,笑問賈璉:「你再說一遍?」
「你沒聽錯。」賈璉道。
兆辰瞪大眼,看着賈璉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氣得原地轉了一圈,抬手指了指賈璉的鼻尖。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謀反麼?」賈璉問。
兆辰再聽到這兩個字,嚇得一哆嗦,四處看看,拽着賈璉就到牆角說話。
「祖宗呦,可別再提那兩個字,你再說我人都要嚇死了。」
「干不干?」賈璉接着問。
「我的天,你是瘋了麼?我當然不干!」兆辰轉身就走。
賈璉呵呵笑,重重拍下桌子,立即就有人從外面和內間衝出來。兆辰見他們個個訓練有素,猜到是精銳士兵。
兆辰嚇得退了兩步,轉頭驚訝的看着賈璉。他真的沒有想到賈璉會認真的做這件事,哪怕是剛才他也一直以為他在開玩笑,可是直到眼前的兵士出現,兆辰才是真正的意識到賈璉是認真的。
「事成之後,高官厚祿,免死金牌。」賈璉笑看着兆辰,接着說道,「現在是年後,咱們痛快幹完,春天還不影響我種地。」
「啊?」兆辰簡直要瘋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想着種地!」
「不種地,你吃什麼!」賈璉不滿的反駁兆辰。
兆辰撓撓下巴,滿腔無奈道:「我真是服了你了。」
「現在你跟我干也得干,不跟我干也得干,不然就沒命。」賈璉說這話的時候帶着一股冷颼颼的狠勁兒。
兆辰不願意,急急地吼道:「謀反這種事兒我不能幹呀!這可是抄九族的大罪!賈璉,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非得認識你這種人。」
賈璉意外的挑眉看他,發現兆辰比他想像中的有氣節,「不會抄九族的,這點我保你。」
「你保?你是頭號重罪,你還保我!我就不明白了,你在皇上跟前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必要幫助大皇子幹這種事情。」兆辰急得跳腳,跟賈璉商量快點兒放了他,他不會說出實情。
賈璉冷笑,轉身從侍衛身上抽起一把挎刀,「很好,既然你不願意,那麼我……」
賈璉邊說邊步步逼近。
兆辰見賈璉是認真的,連忙接話道:「願意,我願意還不行麼!」
兆辰一副活見鬼的表情表情看着賈璉。再怎麼後悔也沒用,他怕死啊。
「說吧,你要我怎麼做。」兆辰無奈道。
「配合蔣子寧內攻皇城,逼皇帝退位。」賈璉忽然口氣鏗鏘道。
兆辰吃驚的坐下來,左思右想,似乎是在謀取自己的後路。
「沒用的,不要以為你逃出這裏就可以,平安無事了。你家妻兒老小,都不顧了嗎?」水溶突然從內間走出來。
兆辰更加吃驚的看着水溶,他沒有想到屋裏還有人。
妻兒老小?這手段未免太殘忍了。他兆辰做事的確小人,不光明磊落,但也沒有陰損到這種地步。
兆辰心一橫,只好答應。既然眼前沒有第二種選擇,不如就乾脆努力一把,弄個丞相的官兒來做做也不錯,再不濟整個尚書的也行,總歸不要再做京畿府尹這種里外得罪人的活兒了。
水溶一聽兆辰在談條件,知道有戲了,一切都允諾給兆辰。
兆辰面目轉變的還挺快,立馬笑呵呵的答應了。
不過未免兆辰叛變,水溶陪同兆辰一起行動,發號施令。
待兆辰走後,水溶和賈璉再一次去見大皇子。大皇子有些惶恐不安,擔心一旦事敗,後果不堪設想。
「這件事你們有幾成把握?」大皇子問。
賈璉沒說話,看向水溶。
水溶拱手對大皇子回答道:「托賈國公的福,基本可確保萬無一失。而今皇城內的禁軍都是咱們的人,皇城外的護城軍隊又都是禮郡王的人。內外夾擊,我們勝算很大。」
大皇子點點頭,思慮了會兒,他抬首看向賈璉,「你覺得呢?」
賈璉微微躬身對齊道,「再合適不過。」
大皇子找來了信心,高興的對賈璉道,「若非有你,恐怕根本沒有實力走到今天這一步。」
「大皇子謬讚了。」賈璉謙虛道。
大皇子聲音爽朗道「這件事真決定就這麼做了?我竟然有些不敢相信,哈哈哈,我終於熬到這一天,以後再不必被父皇的臉色左右。」
賈璉微笑,「那臣要恭喜賀喜大皇子了。」
大皇子笑得嘴都合不上,拍拍賈璉的肩膀,「當初若非有你的建議,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賈璉,多虧你了!」
「殿下客氣了,這是臣應盡之責。」賈璉笑得溫和極了。
大皇子不停誇讚賈璉,大讚其功不可沒。水溶也肯定了這一點,如果沒有賈璉的諸多協助,他們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就走到這一天。
大皇子樂滋滋的和賈璉、水溶確認了明天的具體計劃,保證毫無紕漏之後,方離開。
水溶走的時候,忽然眸光閃爍,對賈璉道:「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我賈璉從來都是選擇了一條路,走到黑。」
水溶愣了下,對賈璉的堅持感到十分欣慰。轉身去時,賈璉突然發話。
賈璉:「我也有個問題要問你。」
水溶:「什麼?」
賈璉:「為什麼謀反,你已經是郡王了。」
水溶輕笑,「為了隨意享用。」
他還以為賈璉沒聽懂,不自覺哼着小曲兒去了。
賈璉冷笑不已,原來水溶是因為了他那個「怪癖」,變.態到了難以控制的局面。
北靜王府。
雖然明天就是行動之日,但水溶很有興致,回來之後,就鑽進了美人的房裏,大汗淋漓了一番。
第二天一早,美人王氏就被抬出了房門。
太陽才剛剛升起,太陽光照在了美人王氏奄奄一息的蒼白的臉上,再也泛不起光輝。
王氏張大着驚恐的眼,眼看着從房裏走出來的水溶,身體劇烈顫抖。水溶笑眯眯地掃了她一眼,打發人將她扔進池塘內。
王氏一聽哭着流眼淚,要求,要哀嚎。水溶修長的手指掠過在她的臉頰,將手裏粗蠟燭狠狠地塞進王氏的嘴裏,且叫人將蠟燭點燃了,才讓他們抬着王氏去池塘。
王氏落水的時候,水溶正坐在水榭之內悠悠的品茶,準備吃早飯。不過他還沒胃口,要等那個王氏落水,蠟燭熄滅了,他才有心情吃飯。
……
與此同時,兆辰以京畿府尹的特權,趕早兒進入皇城,鬧着喊着說有大案子發生。兆辰並着北靜王就匆匆忙忙的跟皇帝身邊的大太監說明情況,隨後就在於書房內等候。
皇帝正在休息,到底被鬧得起了床。
皇帝梳洗完畢,就急忙忙來大殿見兆辰。
其實京中根本就沒有大案子,兆辰為了拖延時間只能亂忽悠。
「聖上,最近京郊發數起命案,作案手段極其兇殘,每次都在現場找到的一隻斷手,五個腳趾,一雙鞋,鞋是同一樣式,一模一樣的黑布鴛鴦繡花鞋。」
此話一出,皇帝就惱怒拍桌罵兆辰。「你早說有急事,就是這個?」
「皇上,案子已經發生四起了,而且情形惡劣……」
「臣……臣……」
兆辰回見皇帝還想發了火,撲通一聲跪地。
「案子的確怪,但這種事你跟刑部負責就行了。」
兆辰點了點頭。
皇帝暫且消了氣,剛要走,又聽水溶說有事稟告……
大殿外,皇帝的貼身侍衛們正逢換班之際。這幾隊侍衛能力很強,個個以一敵百,必須要把他們換掉,才可以滿足悄然無息的動手條件。
對於這些皇帝近衛們來說,今日換班來的人都比較特別,是守城門的將軍蔣子寧的人。侍衛頭領不解問了問,得知是皇上臨時起調他們做侍衛,那隊侍衛另有重要任務,正要去證實,被突然出現的國公爺打了岔。
賈璉肅穆警告他們保持安靜,「聖上正和京畿府尹商量重大案情,十萬火急,豈能讓你們叨擾」。
侍衛頭領也就沒多想,帶着人去了。
隨即,蔣子寧麾下軍就進駐御書房殿外,里外包圍三層。
大皇子這時又帶了一隊人親信馬進入。他氣勢洶洶.的推開御書房的門,正好和他父皇對眼,大皇子差點腿軟跪下,在身邊賈璉的攙扶下,一點點越來越有氣勢得走到皇帝面前。
皇帝見狀,滿臉疑惑中略帶驚訝,「老大,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您,父皇。」大皇子挑起眉梢,臉部生硬的線條上泛起一抹十分得意的笑。
皇帝火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這還夠清楚麼?來人,把他從龍椅上拽下來。」
皇帝抬手,自己主動下來了。
水溶命人將筆墨給他,逼他寫傳位詔書。
皇帝自然不肯寫。
水溶笑着表示,「沒關係,我早已經命人你臨摹好了你的筆記,現在只需要加蓋玉璽,便就萬事大吉了。」
水溶說罷,就從袖子裏拿出一卷聖旨模樣的東西,走到皇案前,加蓋玉璽。與此同時,大皇子也已經坐在了龍椅上大笑了。
賈璉冷眼看着事態發展,不聲不響。
「聖上,現在一切順利,你看該怎麼處置退位的太上皇?」隨後趕來的文華殿大學士特意行禮給「新皇」。
大皇子看着正衣着龍袍痛恨憎惡瞪着自己的父皇,冷笑道:「你早就懷疑我了對不對?你一直暗中調查我,幸好水溶聰慧,能幫我排查你派來的奸細,不然我早死在自己親生父親手中。我小心翼翼熬到今日,便就是為了等這一天。
父皇暴斃,傳位於我的這一天!」
皇帝聞言瞪大眼,「你個孽畜!」
水溶跟着建議,「餵蒙汗藥弄暈他,再丟進池塘,找幾個人偽證其失足,絕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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