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仙尊 第六十章宿怨

    過了片刻，丘月道長收回意識，凝神打量着蕭宇凡，深感不可思議地問道：「宇凡賢侄的仙力竟然呈現白金色，是天生如此，還是因為修煉了什麼仙術的原因。」

    「是天生如此。」未等蕭宇凡答話，玉墨搶先回應道。

    丘月道長微感怪異地瞄了玉墨一眼，旋即收回目光微微笑道：「若如此，他的潛力深不可測。太武，你真是收了一位好徒弟，貧道都不由得心生艷羨了。」

    太武道長卻是微微苦笑，心裏嘀咕着，可惜宇凡他算不得我真正的徒弟……太武道長轉而向着蕭宇凡、謝靈均頷首說道：「你們可以留下來幫忙，不過萬一有什麼危急情況，你們必須馬上離開不得逗留……玉墨仙子，這樣安排可以嗎？」

    玉墨微微頷首：「沒有異議。」

    參與戰鬥的事情終於決定下來，蕭宇凡立馬興高采烈地歡呼：「哈哈，太好了，靈均。城外那麼多妖魔，夠我們拼個幾天幾夜的。」

    望着他得意忘形的樣子，太武道長汗顏地別過臉去。丘月道長則是頻頻頷首，深有同感地說道：「難怪你的徒弟那麼厲害，你仍百般阻止他奔赴戰場……性情上確實是個問題。」

    「……正是因為這樣，宇凡他才需要磨礪。」玉墨望着嬉鬧不止的蕭宇凡，目光幽然深邃，似乎暗藏着什麼心事。

    丘月道長越發感覺眼前的女子神秘異常，不過他可沒有那個膽量追問話中緣由，微微笑着轉向太武道長：「太武，就將宇凡和靈均安排在你旁邊兩個房間吧……至於玉墨仙子，跟着龍姑娘如何？」

    「這樣安排甚好。」太武道長點頭同意。

    「對了，師父。」謝靈均丟下興奮中的蕭宇凡，從芥子鐲中拿出那幅碧衣女子的畫像，展開，舉到眾人都能看清的角度，「你可有打聽到她的消息。」

    見謝靈均竟然隨身攜帶着碧衣女子的畫像，太武道長不覺啞然，沉默了一會搖頭道：「沒有。而且最近忙於戰爭，也沒時間尋找了。」

    「這位女子……」丘月道長蹙起眉頭略微沉吟，抬眸想說些什麼，倏然發現謝靈均和太武道長不約而同地望着自己，當然目光內含的意義不同，謝靈均的淺色紫眸隱隱蘊含期待興奮的神情，太武道長則是有些慌張的打着眼色。微妙的氣氛在身旁涌動，玉墨和蕭宇凡也緊張地盯着自己，丘月道長微微怔愣，旋即舒緩訝然的情緒，輕笑着說道：「氣度非凡，她莫非是神界人物？」

    「不，她是我的仇人。」謝靈均失望地垂下眼眸，將碧衣女子的畫像依舊放回芥子鐲中。

    太武道長微微舒口氣：「宇凡、靈均，跟我來吧，趕了那麼多路程，想必累壞了，先到房間休息休息。」

    謝靈均微弱地應了聲，蕭宇凡拍着他的肩膀鼓舞道：「不要那麼頹喪，功夫不負有心人，早晚會找到她的，眼下打仗要緊。」

    謝靈均默不作聲，這次沒有拍開他的手。望着他們走進了房間，玉墨轉頭詢問：「丘月道長，關於靈均所詢問的女子，應該多少知情吧。」

    丘月道長高深莫測地笑了笑：「玉墨仙子，這個問題還是太武道長解答比較合適，貧道還有事情需要安排，就不奉陪了。」

    說着，微微一躬身，轉身走掉。玉墨留在原地，越發覺得此事有些蹊蹺，等太武道長回來，玉墨便問出同樣的問題。

    太武道長回眸望了一眼謝靈均的房間，苦笑着低聲說道：「真是瞞不過你，玉墨仙子。我和師兄丘月曾經遇到過一次，那位女子看起來天真無邪，身上卻很不幸地纏有戾氣。我們合力與她相鬥，結果慘敗在她手下，若非逃得及時，恐怕這條命也丟掉了。她的戰力可能遠在你之上，所以靈均還是不要碰上她為妙。」

    玉墨聽罷，沉默良久才說一句：「如果是這樣的話，靈均就很難報仇了。除非他有宇凡那樣的奇遇……」

    「氣死我了！崇陽宮也太欺負人了！下次再敢這樣，乾脆把他們驅逐出去。」

    還未見到人影，一道怒氣沖沖的聲音先傳了過來。那些修理兵器的驅魔師聞聽此言，立馬起身抬頭，紛紛喊道：「雪松，那些傢伙又搞了什麼花樣！」

    前面騷動似乎很大，玉墨不禁好奇地望過去，就見一個年輕人氣呼呼地跑進來。他也身穿着白色法袍，眸色澄澈如水，面容清俊，秀挺的鼻樑尤其引人矚目，如果能安靜下來，倒像一個頗有涵養的翩翩貴公子。

    「給了我們一堆破銅爛鐵！」

    年輕人說着，嘩地從儲物袋中倒出一堆兵器，堆成一座小山，刀槍棍棒什麼武器都有，但大部分鏽跡斑斑已不堪用。

    驅魔師甲：「氣死我了！把我們驅魔師當做什麼，撿破爛的嗎？」

    驅魔師乙：「使什麼爛絆子，我們何嘗缺乏那一點錢財，往後不讓他們提供了。」

    驅魔師丙：「我們驅魔師不要求你們同仇敵愾，但在公事上報復我們，崇陽宮是什麼意思，還有沒有頭腦！」

    這邊太武道長眸色微染寒意，語氣不似平常平淡：「崇陽宮這麼不通情理，大敵當前，竟然還專意和我們驅魔師作對。」

    「……這是怎麼回事？」玉墨微蹙眉心，她原本不會在意這些瑣事，但是蕭宇凡和謝靈均於人界遇上大戰尚屬首次，所以必須把一些情況盡數掌握，以應不測發生。

    太武道長差點把玉墨還在身邊的事情都忘記了，臉上浮生歉意，見她發問，便詳細解說道：「方才我所說的崇陽宮，和驅魔師同為姑射山的兩大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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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陽宮驅魔師早在上古時代就已存在，不過組織鬆散，只要稍會法術，願意為人類驅魔除害即可加入。我們首領神秘莫測，深居簡出，只有極少數人才見過他的真實面目……像我也緊緊見了一面而已。

    崇陽宮也頗有歷史，開創者秦商曾是仙界凌天宮?混元天尊的高足，據說因為觸怒師父而被貶謫凡間。秦商不甘寂寞，在姑射山創立了崇陽宮，以期後代中再有飛升仙界的人物。他的期待果然沒有落空，數萬年以後崇陽宮出現了一位絕世英才——秦祖新，不單飛升天界成為混元天尊的弟子，圓了先祖的心愿，而且仙力修煉至九天至仙。

    自此崇陽宮名聲大振，很多人蜂擁而來，成為門下弟子，不過幾年時間，崇陽宮竟然發展成為人界第一大仙盟。由於這個關係，崇陽宮對其他仙盟難免頤指氣使。一些小仙盟沒有實力對抗，只好忍氣吞聲。我們驅魔師可沒有那麼好欺負，因為距離他們甚近，同在姑射山，於是我們兩派經常發生摩擦，小則動動口角，大則群聚鬥毆。

    十六年前，蚩尤挑起第二次神魔大戰，秦祖新不幸隕落陣亡。眾仙盟原本以為崇陽宮會就此一蹶不振，沒想到繼任掌門——秦祖泉，秦祖新的弟弟，雖然修仙的資質平庸，管理才能倒是有一套，不僅能維持崇陽宮的名聲不墜，而且使得它越來越繁榮，弟子門生遍佈天下。自然而然，崇陽宮在人界的氣焰也越來越囂張。

    不過秦祖泉深深明白，單靠自己的有效管理並不足以長久維持第一仙盟的地位，他便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自己的侄子，也就是秦祖新的遺孤——秦天聖身上。這次帝都之亂，崇陽宮也有派人來平定，並且負責提供武器裝備，領頭人便是秦天聖。他年歲與宇凡相差無幾，可能平日裏驕橫慣了，來到這裏也經常擺架子，和我們驅魔師自然又鬧出不少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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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墨聽罷，略感無語：「……宇凡若是碰上他，肯定有得鬧。」

    太武道長報以苦笑：「我都能想像出那樣的情形了。」隨後他說：「玉墨仙子，你的住處安排在龍紫蘇龍姑娘那裏，請隨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