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怨之蝴蝶墓 第十六回諱莫如深

    「將軍,將軍,我們衝出大荒山了」,一個傳令兵急速地跑到胡鐵花的面前報告說。胡鐵花立即在來報告的傳令兵面前勒馬停住喜不自禁的問:「天哪,我們真出了大荒山了?」傳令兵暫釘截鐵地回答說:「將軍,我們真的走出了大荒山。」

    胡鐵花又問:「那現在前面是什麼情況?快快說來。」傳令兵回答:「是一片開闊的平原大地。」胡鐵花大喜說:「我知道了,你回去罷。一會兒本將軍親自去視察。」傳令兵答諾領命而去。

    落雪也是心裏一喜,話語飄向胡鐵花說。「恭喜將軍,賀喜將軍,我們終於誇過了大荒山,這些全托賴將軍的洪福神威吶。」胡鐵花斜眼睥睨上落雪一眼得意一笑說:「小兄弟,你的恭維過獎了。這些都是兄弟們的功勞,不是我胡某人一個人的。這一下,該輪到我脫現諾言了,也得讓兄弟們償償新鮮的雁窩湯嘍。」

    落雪瞅着胡鐵花看,以為是聽錯了胡鐵花的說話。驚奇地問胡鐵花:「將軍真的能在這樣霜飛滿天,冷風似刀割的窘迫境遇里能讓兄弟們吃上新鮮的雁窩湯嗎?」

    胡鐵花一側頭卻反而怪怪地盯着落雪說:「難道小兄弟也認為本將軍是在吹虛嘍,根本就沒有把本將軍說過的話當一回事?」

    落雪急忙接着說:「將軍,落雪不是這個意思。落雪只是怕萬一出現了與將軍所想截然相反的情況-------兄弟們一旦吃不上「雁窩湯」將軍所承諾的就是一個藉口,反而覺得上了將軍的當。一旦激起兵變,出現滿營衰聲怨道,消極怠慢,滋事生非的場面到時該怎麼辦?」

    胡鐵花卻滿心歡喜地說:「謝謝小兄弟的這一份情誼!本將軍心裏充滿感激,沒齒難忘。」

    落雪則咯落一笑說:「將軍,先別說謝不謝忘不忘的這些客套話。現在最主要的是怎樣實現你的諾言,讓你的手下這一幫眾生死兄弟吃上雁窩湯,別的都不重要。否則,丟落了你奮威將軍的名號不說,還落得個自己的不是,那才叫真正的冤枉!」

    胡鐵花向落雪點了點頭,輕微哦了一聲,算是回答了落雪的好意。落雪卻不再說話,默默驅馬前行。

    胡鐵花急速驅馬趕到隊伍的前面,一片寬闊的平原沃野一湖碧綠的清水頓時映入眼前,濃密的蘆葦盪接天連地,和着水在廣柔的天幕下一眼望去無邊無際。與身後巍影移移,飄煙森恐,凶神惡煞,面目猙獰的大荒山相比,總算多了幾分令人心曠神怡的柔情密意。

    儘管誰也無法意料到前面的路途是兇險還是平安?是九死一生還是皆大歡喜都無所謂了。可是此時此刻胡鐵花的心裏不免大起大落,也未免暗暗叫苦。喜的是他的諾言馬上就要實現了,苦的是前途渺茫啊,下一步該怎麼走還是一個未知數。

    胡鐵花終于禁止自己的腦子再去想後面的事情了,馬鞭一揮,對身旁左右的校尉喝道:傳令下去,全軍就此整束安營扎塞,不得有誤。眾校尉頭目一聲齊喏,領命而去,只剩下落雪和胡鐵花還在原地駐足觀看。

    風嘯嘯的吹着,夜幕像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着大地,一切的生靈似乎都被黑暗的夜魔慢慢吞沒。而胡鐵花睜得如同銅鑼般大小的兩隻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似乎放射着燦燦的光芒,好像要把這一切無底的黑暗洞穿。

    夜色陷入沉睡,人們漸漸進入夢鄉。

    東方的天空剛露出幾絲魚肚白的白暈,閃爍的星辰還沒有消隱散盡,胡鐵花已端坐中軍帳,正在調派出幾撥人馬分頭行動了。

    胡鐵花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痞子形象,滿面臉正氣地喝令道:「諸位兄弟將校,本將軍今日下道不是將令的將令,令諸位帶隊外出行事。諸位須得謹尊守法,便宜行事。違令者,如同軍法從是,斬!」

    諸位校尉拱手作揖領命,齊聲回凜:「諾!」

    胡鐵花下令道:「第一隊,李校尉從正東面出發,目標約十里開外的密樹林,見着山禽野獸即刻射殺,擒得越多越好。」李校尉出列大喝一聲「喏」領令而去。

    第二隊,張偏將從正西面出發,目標約十里開外的蘆葦盪,見着露宿蘆葦盪的飛禽走獸,一切活動有生命孤動物即刻擒殺,同樣越多越好。張偏將出列出列大喝一聲「喏」領命而去。


    第三隊,韓校尉從大營正門直行出而,目標五里開外的大蘆葦湖畔,見着水裏的游漁出來透氣之間即刻設法捕撈,同樣是越多越好。韓校尉出列出列大喝一聲「喏」,領命卻不離去。

    胡鐵花正眼望向韓校尉問道:「韓校尉,為何領命而不去?還在等什麼。」

    韓校尉答道:「將軍,此時天正寒,湖水冷涼,人正畏之,縱然大湖畔有漁泅游透氣,叫將士們如何捕得漁來?請將軍示下。」

    胡鐵花也不搭話一啪案桌,站起來怒道:「韓校尉,本將令你帶隊去捕魚,你卻推說天氣冷凜,湖水寒冰,將士畏之,難以獵捕是何道理?是想抗命不遵還是蔑視軍法如同兒戲?」

    「凜將軍,手下非是如此,只是實情實說而已。倒不如讓在下隨了剛才那二隊人馬去打些山禽野獸來得實在,天寒地凍的還撈什麼漁呢?」韓校尉輕蔑地對着胡鐵花堅持已故的口吻說,引得還在座等待將令的諸校尉一陣小小的議論和騷動。

    胡鐵花連連拍案怒道:「我呸,韓校尉,這是你說的實情?未免大牽強了。本將軍告訴你,此時外面時空固然寒冷,人心畏之自然不錯,但凡大湖之水此時正是夏涼冬暖之時,水吸地熱之源沸至霧氣升騰,而水中氣味漸次短缺不足,生命難繼,魚蝦則會浮游出水透氣充盈。這個平常之理如同灶爐燒水,至沸氣盛,水漸乾涸。難道韓校尉從無聽說過?也未見識過魚浮水面透氣之現象。」

    胡鐵花這樣一分析說來,不但韓校尉無語而塞,就連剛才還在議論紛紛的諸位將校也為胡鐵花說得在理,諧舉不出反駁之理,無不點頭稱是。

    胡鐵花見現場氣氛恰到好處,不失時機地厲聲斥責道:「為將帶兵者如此不知天文地理,不識時務,豈不是敗軍之將,留之何用!倒不如一刀咔嚓了項上人頭省心省事。」

    在帳的諸將校見胡鐵花已露殺戮之機,不便再議論什麼,一改散漫的作風立即變得嚴肅認真,軍容肅穆。韓校尉更是羞愧得滿臉儘是惶恐之意,只好連連拜謝胡鐵花轉身領命而去。

    一時間,中軍帳內的氛圍頓時變得莊嚴肅穆,一改往日流熒於眾亂七八糟的形像,好像再沒有人敢去刻意違犯和牴觸胡鐵花的將令和說教了。

    其實胡鐵花說的確實是一些魚類在春夏科冬四季的一些活動的生活規律和表面現象,也非是捏造事實糊弄一眾部下。只是這些極其細微的現象並沒有多少人記得和在意罷了。而胡鐵花把這些不為人記得和在意的現象居然精明得用到了軍事上,由此可見,胡鐵花的身上雖然有着二流痞子的氣息存在卻也是個極其心細精明之人。

    等胡鐵花一通忙完,各校尉領命而去,東方的天空總算有了一片灰濛濛的白。胡鐵花放下手中的案卷緩緩走出了中軍帳,站在晴空碧宇的廣漠下,昂望着一碧瀠蒙清涼的蒼穹。

    只見朝露微寒,涼風送霜,蘆稿遮幕的荒原確是有一翻令人心酸的蒼涼。胡鐵花長長舒了一口氣,舞動手臂申展一下有些睏倦的身體,臉上流動着一脈微薄的笑容。那情神,已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落雪的一聲「將軍早」,打破了原有荒野的安寧。胡鐵花側過頭同樣道了一聲:小兄弟早,便不再說什麼。然後又疑神注視着眼前這一片荒蕪的大蘆葦盪,好像在等待着什麼,又好像在探究着別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落雪忍耐不住沉默無語,出聲向胡鐵花問道:「將軍,這副疑扣叢生的樣子,難道有什麼為難的事情要發生嗎?」

    胡鐵花回復道:「沒有啊,小兄弟。我只是在想這一片蘆葦稿之後的地方是不是和我所料想的那樣。如果這之後的地方果真如同我所料想的那樣,那麼,小兄弟,你明白的。我所承諾給眾將士的「雁窩湯」就能如願以償了。如果這之後不是我所意料的那樣子,那麼,不但不能脫現我對眾將士的承諾,反而還要眾將士經歷更加艱苦的環境扎磨,咱們才能真正走出目前這種自然環境的困繞和阻擋,才能抵達目的地。」

    落雪輕疑地哦了一聲,然後也出神地望向了這一片韋莫如深的大蘆葦盪。好像在心中暗暗祈求老天的保佑和神靈的庇護,真希望此後的一切皆如胡鐵花所料的一模一樣,毫釐不差。

    天漸漸亮了起來,陽光已展示出它應有的光芒在東方的天空漸次滋生,生命的活力應用而生,朝氣的光芒已然迸發。一切的生機都是顯得那麼美好而完美無缺,似乎整個已世界沒有了一丁點些微的遺憾。

    世界的美在這一刻得以完美展現,如同一個初始降生的赤子始終沒有沾染一點塵世間的俗氣,心身似是透明而無瑕的,目光似是清澈而靈性的。如同風的存在,予人以爽;如同雨的淋浴,予人以新;如同火的燃燒,予人以暖;如同亮的光彩,予人以明。

    落雪和胡鐵花就這樣站在朝陽的霞光中,身後映出兩條長長清瘦的身影。

    在這一刻,萬物的靈性和生命都在努力的繁衍與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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