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不了了之,但是蘇錦珊離開時那沉冷的臉色告訴她,溫家和姜家的梁子算是結下了,不過這一次她沒有讓蘇錦珊抓住理兒,她也不敢拿着這件事借題發揮。
「啪啪啪啪!」清脆的掌聲在空蕩的學生會裏,顯得格外清晰而悅耳,楚靖南靠坐在沙發上,神情舒懶的看着溫馨雅,眼中一片愉悅和欣賞。
溫馨雅微微蹙眉,發現自己依然不喜歡和楚靖南共處一室:「楚大會長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說完她便準備離開學生會。
楚靖南卻優雅的坐在沙發上未動,只是眉目間已經褪去了一貫的溫潤如玉,取而代之的是沉穩自信和勃勃的野心:「真精彩,溫大小姐真厲害,三言兩語便將一位商業女強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任由拿捏,楚某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溫馨雅邁出的腳步硬生生的便停頓了下來,緩緩的回過身來,便看到楚靖南的這番作態,眉目一挑道:「喔?不裝了?還是覺得在我的面前再多的偽裝也是無濟於事?」
楚靖南優雅的自沙發上站起來,邁着閒適而自信的步伐走到溫馨雅的面前道:「你說的對,在你的面前再多的偽裝也是無濟於事。」
因為她總有辦法,挑動他的情緒,讓他辛苦的偽裝變得不堪一擊,既然如此又何必故作偽裝。
「啪啪啪啪!」溫馨雅一雙妙目上下打量着他,褪去了溫潤如玉的偽裝,楚靖南顯得富有侵略性,混身散發着危險與野心,幾乎讓她不敢將之前那個清俊如玉的男子聯想到一起,認識他兩輩子,她竟然才知道他的真面目,她不由替自己感到悲哀。
楚靖南眉峰一挑,帶着些許凌厲與玩味兒,等待着她接下來的話。
而溫馨雅確實沒有讓他失望,情緒一轉,臉色便沉了下來,滿布着清寒與涼薄:「楚大會長真厲害,偽裝的功夫居然騙過了所有人。」
楚靖南搖搖頭道:「錯了!」
溫馨雅蹙眉問道:「哪裏錯了?」
楚靖南目光一轉,看着她的眼神變得專注而灼熱:「我騙過了所有人,卻偏偏沒有瞞過你的眼睛。」
溫馨雅聽後,怔忡起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眼中的光芒火熱,突然間退後一步,忍不住痴痴的笑了起來,那笑聲斷斷續續的,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心驚,漸漸的,她的笑聲漸漸擴大,竟然帶着某一種瘋癲與張狂,笑得尖銳而刺耳,譏誚與諷刺。
楚靖南的心口突然間就絞痛起來,她的笑聲里隱藏着太多紛沓晦暗的情緒,如一張大網將她籠罩着,仿若困獸,令人聞之落淚,這得是多大的傷才能哭的猶如杜鵑啼血?
「錯了……」她的笑聲已經嘶聲力竭,她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笑得眼淚狂飈,抽出了一個空檔,自牙縫裏擠出了這兩個字,便又笑了起來。
楚靖南心頭一哽問道:「哪裏錯了?」
「哈哈哈哈!」回答他的是,溫馨雅更瘋癲的笑聲,楚靖南的偽裝連她都騙過了,上一世因為這張假麵皮,她自傷自棄自厭,最後落得那樣的境地。
「不要再笑了!」楚靖南突然間煩躁出聲來,她的笑聲穿透了他的耳膜,如魔音亂舞,讓他不忍再聽。
溫馨雅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伸手抹掉眼角的淚水。
楚靖南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被淚水洗禮過,淡淡的紅絲如蛛絲網結,眼中的水光帶着一抹瀲灩的琉璃,美得讓他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溫馨雅,我一直很疑惑,你為什麼一直與我針鋒相對,現在我大概明白了。」
溫馨雅瘋狂的情緒平息,好奇的看着楚靖南,他總不會猜到她是重生回來的吧!所以想聽聽他自以為是的理解:「喔,為什麼?」
楚靖南的目光緊瑣着她的眼睛:「因為我們是一種人,你將野心藏在那雙沉靜的眼睛裏,而我將卻用濕潤如玉來偽裝。」
溫馨雅唇邊的情緒變得稀薄,從某些方面來講,他說是不錯,他們都是野心勃勃的人,但是她卻如何也學不來楚靖南的偽善與無所不用其極,換而言之,她有底限,可是楚靖南沒有,於是她冷笑道:「別拿我和你相提並論,我噁心。」
對於溫馨雅鄙薄的話楚靖南毫不在意,他緩緩靠近她,但是全身卻警戒防備,不給她再一次羞辱他的機會:「溫馨雅,承認你內心的野心吧!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是不會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