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羅拉瞧着她眼中流露出的不可置信,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怎麼樣?你沒有想到吧!」
溫馨雅沉默着沒有說話。
莫維爾大公想和露 cifer 聯姻,那麼之前送她《千里江山圖》的意圖,便能了解釋。
第一,他想早利用這幅畫試探司亦焱的態度,司亦焱那樣聰明的一個人,豈會猜不到莫維爾大公肯送她這樣貴重的禮物,自然其中必有算計,莫維爾借阿芙羅拉失禮的事,送她的禮物,將她和阿芙羅拉兩個人摘了出來,估計司亦焱當場便猜出了莫維爾大公的意圖,只是沒有宣之於口。
第二,也存在着試探她深淺的意思,這張一幅傳世的佳作,如果沒有一點底蘊的人,估計就當場就露了短,眼皮子淺一點的,面對這樣價值連城的至寶,當場便眼熱了。知已知彼百戰不殆,是所以軍事家們慣用的手段。
第三,也是存了警告她的心思,用一幅畫來表明莫維爾家族連姻的態度,那麼她就要靠邊站,讓她的心裏有個思量。
第四,也是收賣她的意思,這樣一副傳世名畫,其價值是不可估量的,拿着這幅畫,她幾乎可以是一輩子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這些算計,尚還沒有明朗化,等莫維爾大公將話挑開了,這些心思便會顯露出來。
阿芙羅拉看着她,語氣之中帶着咄咄逼人的問道:「你覺得 rex 會在露 cifer 的利益和你之間選擇誰呢?你覺得你又能為 rex 帶來什麼呢?或者應該說是,你能為他做什麼呢?」
在她看來,這個貝拉,完全一無是處。
溫馨雅掌心的指甲刺破了嫩肉,一片隱隱作痛:「你們實在太小看 rex 了,你們 e 國這些所謂的藍血貴族們自視甚高,但是你們又豈知,身為 z 國古代最尊貴的軒轅氏子孫的 rex,他何嘗不是不可一世?」
他們自視甚視,所以就可以藐視所有人,甚至小看司亦焱,覺得他會為了利益,拋棄一切,但是司亦焱的驕傲不比人少,相比較這些靠着祖宗榮耀餘蔭下的所謂貴族,司亦焱的驕傲,才是深入骨髓的。
但是,有一點,阿芙羅拉說得不錯,相比羅起阿芙羅拉,她確實什麼也不能給司亦焱,甚至什麼也幫不上司亦焱,這讓她心裏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這句話是被情敵說出來的。
阿芙羅拉哪裏還聽得進去她的話,冷笑道:「你覺得我和你之前誰更有優勢呢?是一無是處的你,還是身為 e 國最老牌貴族家的小姐,被稱為 e 國第一美人的我更有優勢呢?無論是世家,還是美貌,還是地位,我都完爆了你。」
雖然這個貝拉小姐戴着面具,看不到長相,但是 e 國女人的美貌是全世界都出了名的,她又是 e 國第一美人,所以她對自己的容貌有絕對的自信。
溫馨雅微微蹙眉不語。
阿芙羅拉的臉上帶着勝利者的神色:「貝拉小姐,我知道你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但是你必須承認,你沒有辦法為 rex 帶來任何利益上面的幫助。」
「而我就不一樣,我身為 e 國老牌貴族,莫維爾公爵府最寵愛的小姐,莫維爾家族和 rex 聯姻,能為 rex 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甚至包括那些豁免和優待,甚至是比那些更加巨大的好處,而我也相信 rex 能夠有所取捨。」
她有足夠的自信,rex 一定會娶她。
溫馨雅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她不是喜歡鑽牛角尖的人,不會因為阿芙羅拉說的話而真正的對司亦焱產生懷疑,但是阿芙羅拉在面對她時,展現出來的優雅感,卻讓她心裏很介意,她毫不掩飾的將自己的家世拿出來說,毫不掩飾的說出,自己的家世,自己的身份,能為司亦焱帶來的好處,這一切是她不能給司亦焱的,別的女人能給司亦焱的東西,她卻給不了,這種滋味兒並不好受。
阿芙羅拉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還記得之前我爺爺送給你的《千里江山圖》嗎?古往今來這個世界上,有幾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男人們為了自己的江山霸業,我犧牲女人也是常有的。我記得 z 國歷史上有一位,大名鼎鼎唐明皇,自詡愛美人不愛江山,但是為了自己的江山基業,最後還不是任由別人將自己心愛的女人吊死,而我們女人啊,為了男人的千里江山,也該多思量思量才是。」她的話鋒一轉,目光定定的看着貝拉:「貝拉小姐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沒想到阿芙羅拉小姐,對我們 z 國的歷史也有究研。」這個阿芙羅拉小姐果然不簡單,句句在理,一針見血,讓人無法反駁,如果坐在她對面的不是溫馨雅,而是別的女人的話,也許就有可能被她攻破心防,但是偏偏坐在她對面的人就是溫馨雅,上一世,這一世,她經歷的還少嗎?豈會因為這三言兩語,就潰敗呢?
阿芙羅拉冷笑道:「貝拉小姐,識相的就快將文書拿出來吧,這文書你拿了也沒有什麼作用,你就算將它給了 rex 那又如何?莫維爾家族能給 rex 的,可不單單只是只文書上面的那些,如果 rex 想,甚至連大貴族的頭銜我們都能替他弄來。」
愚蠢的女人,以為靠着一份文書就能上位,她是不會讓她得逞的。
溫馨雅的情緒緩緩的平復下來,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夜幕的強光下,顯得格外的璀璨迷人:「阿芙羅拉小姐,你說的很對,但是那又如何,這一切都要建立在 rex 願意娶你的前提上。」她的話鋒一轉,帶着一絲嘲諷之色:「你確實是莫維爾公爵府最受寵的小姐,你也確實能為 rex 帶來意想不到的利益,但是……很快就不是了!」
阿芙羅拉的臉色巨變:「你……」
強光下,阿芙羅拉灰色的眼睛,就像沒有焦聚的毒蛇,帶着陰森狠毒的。
她握着手中果汁,夜色微涼,杯子入手有些冰冷:「私自盜用公爵府代表權利和地位的大印,拿公爵府的權威和榮譽做賭注,將公爵府輕易不下達的文書輸給了別人,這樣的罪名,不知道大公還能不能容得下你。」
不過只是虛張聲勢罷了,她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