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倩激動的情緒猶如被人當頭潑下了一頭冷水,瞬間清醒過來,頓時全身的氣力仿佛一瞬間被人抽空似的,整個身體頓萎了下來。
溫皓文說的是事實。
溫家有權有勢,能請到最好的律師,而她落得這樣的名聲,上法庭她根本就討不得半點好。
而且,她本來就是上位的小三,不受溫家人承認,在圈子裏本來就沒有立足,如今又落得這樣的名聲,溫皓文趁機和她離婚,任何也不會多說什麼。
不管怎麼樣,吃虧的都是她。
她該怎麼辦?
她不能離婚!
當初這樣費心算計的嫁進了溫家,什麼也沒有撈到,如今就要被溫家掃地出門,她不接受這種結果,她不能,不能……
溫皓文冷笑道:「現在總該識清現實了吧!知道我對你有多麼仁慈了吧!」
寧舒倩說不出話來,眼中的淚水乾涸的流不出來,眼睛一片的脹痛澀然,嘴裏喃喃道:「我不離婚……我不要離婚……」
溫皓文怒道:「離不離婚可由不得你……」
事到如今,他是鐵了心一定要和寧舒倩離婚。
這時病房的門突然間被推開,寧瑜雅陡然衝進病房裏,哭喊道:「爸……我求求您不要和媽媽離婚……媽媽她是真的愛你啊!你不知道這段時間媽媽住院,您一直沒有來看媽媽,媽媽她整日裏茶不思飯不想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爸……」
溫皓文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醫院裏碰見寧瑜雅,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你閉嘴,你已經不是溫家的養女,名字已經從溫家的戶口上劃掉了,你沒有資格再叫我爸爸,我告訴你……這個婚我是離定了。」
對於寧瑜雅,當初還是存着幾分感情,必竟相處了十五年,而且寧瑜雅很懂得討好迎奉他,而且這孩子的性子也和他有些相似,但是現在……再見到她,他只覺得礙眼的很。
因為寧瑜雅的存在,無時無刻不是在提醒着他,他曾經娶了一個不清不白的女人,而且還替別的男人養了十幾年的女兒,這是一個恥辱。
「爸……您……您怎麼可以……我是瑜雅啊!從小在您的身邊長大……」寧瑜雅身體一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被送到國外這近三年來,時不時的都會給他打電話,而他雖然不似當初那樣待她,可是也不于于如此冷血無情啊。
溫皓文冷笑道:「你不過只是一個父不詳的賤種,被你媽媽帶來的拖油瓶養女,溫家養你十五年,對你已經是仁之義盡,你還想怎麼樣?」
對於這個養女,他現在只剩下厭惡。
「皓文……瑜雅好歹也喊了你十八年的爸爸,你怎麼能這樣說她?」寧舒倩頹然的情緒,除了無力便是無力,看着自己的女兒受盡侮辱,卻是什麼也做不了。
因為……現下!連她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而寧瑜雅的腦子轟然炸響【噗噗噗】的聲音,不斷迴蕩入耳,聲聲刨肉,句句鑽心,在她的心裏,溫皓文就是她的父親,這是她根深蒂固的觀念,深入骨髓,不可更改。
她總記得當初第一天去讀幼兒園讀書的時候,一個女孩罵她是野種,是賤種,是媽媽帶到溫家的拖油瓶兒,當時她氣得將那個女孩按倒在地上打得頭破血流。
也是從那時候,她隱約知道自己不是溫家的孩子,不是爸爸的孩子,她把自己關在黑黑的屋子裏一整天,不吃不喝,把媽媽嚇壞了。
但是,這也更加堅定了她要做爸爸的女兒的信念,所以她學會了討好爸爸,迎奉爸爸,讓爸爸高興,學着爸爸做事,為人處事……
久而久之,她就覺得自己就真的是爸爸的女兒。
哪怕她被送到國外,這種念頭也不曾更改過。
「爸……」但是這一刻……爸爸卻不要她這個女兒了,在她的內心深處,那個名為爸爸的高大形像在這一瞬間轟然倒塌,讓根本無法承受。
溫皓文面色越發的陰沉:「別再叫我爸,我聽着就噁心,我溫皓文替別養了十五年的女兒,已經夠丟臉了,如今你被趕出了溫家,我若還讓你叫我爸,我還丟不起這個人。」
寧瑜雅混身具震,不由得肝膽俱裂:「爸……您可以不認我這個女兒,但是我卻不能不認您這個爸爸,您教養了我十五年,待我恩重如山,我心裏一直敬重您,
第七百二十四章: 父不詳的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