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刀給趙天啟帶來了巨大的觸動,她就像是一個溺水者,奮力的掙扎着,拼命的掙扎着。
觸動來自於同感,他也掙扎過,拼命的掙扎過。
「你叫什麼名字?」這一刻,趙天啟聲音變的溫和,決定給她一個機會。
「吳玲。」母刀一雙煙霧中的眼珠怯懦的抬頭看向趙天啟。
趙天啟問道:「你那麼確定我能給你機會?」
吳玲重重的點着頭:「因為那兩顆珠子都叫您首領,您也並不像兩歲的器靈,那些器靈都怕您,跟着您一定可以通過考核。」
這吳玲很聰明,很會察言觀色,趙天啟問道:「說說你的故事?」
吳玲弱聲道:「首領,我是一個盆地家族中的成員,因為資質只有三品,就成了一位妖孽小姐的丫鬟,家族裏有很多像我一樣的丫鬟,我們沒有自由,整天為了那些小姐少爺而活,亦或是為了長老族長而活,或者直接是家族靈草的貢品,活脫脫的就像是一群奴隸,我恨透了那裏。」
「而你跑出來了?」趙天啟淡淡的問着。
吳玲憂傷的點了點頭。
「那她們呢?」趙天啟聲音越發的柔和。
「她們,她們還在家族。」吳玲喃喃道。
「她們為什麼不跑?」
「因為她們害怕。」
「你不怕嗎?」趙天啟越問越急,他想知道。
「怕!」吳玲停了一下,輕聲道:「但是我更怕待在家族中面對那一里地大小的宅子,然後用生命照看小姐的靈草,然後整天面對小姐的臉色,不,那不是我的世界!」
趙天啟看着吳玲略顯慌亂的眼神:「所以你選擇了逃離!」
「是的,我選擇了逃離,家族中的護衛很強大,她們都不敢跑,我跑了!當我走出家族的那一刻起,我發現,我沒有跑出去!」吳玲有些哽咽:「這世界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美好!」
趙天啟器靈之軀一顫,再次觸動:「哪裏不美好?」
「我看見了外面的丫鬟,外面的丫鬟更多,我只是從小圈子,跑到了大圈子,但它還是圈子!」吳玲聲音有些顫抖:「我想走出這個圈子!」
趙天啟道:「然後你選擇了來這裏,你認為強大可以讓你走出圈子?」
「是的!」吳玲輕聲道:「您說的沒錯,我就是那樣想的。」
趙天啟問道:「為了走出這樣的圈子,你願意付出一切?」
「不!我的一切早已經不是我的,我什麼都沒有。」吳玲顫聲道。
聞言,趙天啟震在了當場,第三次觸動。
「以後跟着我!」良久,趙天啟轉過身,向地下市場走去。
……
路上。
「小子,這丫頭是有『心』的器靈,我感受到了跳動!」冥老的聲音,有些急促。
趙天啟微微皺眉:「有什麼不對?」
「器靈有心,這是天災體質!你必須殺了她,這種體質是全大陸公敵!」冥老道。
趙天啟眉頭緊蹙。
冥老道:「這可不是開玩笑,一旦覺醒,那就是絕世魔女!她們天生帶着妒世之心,感官是別人的一百多倍,這讓她們極為敏銳,更恨世界,天生就是為了毀滅而存在的。」
「每一次這種體質出現,那就是天災一般,最小的一場災難都屠撩了上千萬的生靈。」
「她的資質只有三品!」趙天啟下意識道。
冥老道:「這跟資質沒有關係,他們的精神與之別人不同,吸收的力量是一種與虛妄之力相同等級的力量,叫做毀滅之力,也是靠着精神而得到力量,他們天生便能敏銳的判斷出危機,以及逃生方法,這才是真正的妖怪。」
趙天啟一顫,回想剛才的觸動,與她的對白,越發的感覺不對,那股子淡淡的悲涼讓他震撼的同時,也讓他發冷。
「這丫頭好像,好像已經在覺醒了!她在成長,她想度過危機,你必須殺了她,不然等她成長起來,反受其害。」冥老肅然道。
聞言,趙天啟第一次眼中閃過隱隱之色,剛才的觸動,讓他無法忘懷,心靈告訴他,不能殺!
「她想毀滅世界!覺醒的天災體質,有着不弱於火鳳之美的姿色,你讓她給你看看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冥老道。
聞言,趙天啟突然停下,轉頭看向煙霧中的吳玲。
「把煙霧放下,讓我看看你。」趙天啟道。
只見吳玲眼神中閃過悲涼,最終煙霧緩緩消散,露出了一張極為普通的臉,上面還有一些斑紋。
這是一隻很普通的女器靈。
見此,趙天啟心中一松,並不是冥老說的那樣,突然趙天啟感覺有些不對,這張臉越看越有味道。
初看不覺的怎麼樣,但是就是吸引你。
「她還沒有完全覺醒,等她完全覺醒,就是人間尤物,這絕對是天災之體!」冥老確認道。
就在此時,吳玲顫聲道:「首領,你要嗎?」
聞言,趙天啟一顫,沒反應過來,只見吳玲飄上前來,煙霧往趙天啟的器靈上纏去。
這一副要享受精神愉悅的架勢!吳玲慢慢的服侍着,一縷一縷的煙霧纏上趙天啟,這是一種肌膚之親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趙天啟舒服的眼睛虛眯在了一起,仿似兩具身體貼在一起,對方很光滑。
「停!」趙天啟忍住心頭的衝動,連忙後退了五米。
冥老慫恿道:「小子,便宜你了,她還是個皺,放心的享受,等完事了,殺了就好!」
聽着冥老說的不是一般的輕鬆,一個剛有肌膚之~親的女器靈,完事了就殺了,他趙天啟還真干不出來。
「首領,你?」吳玲輕咬着下唇,有些怯懦。
「走吧!」趙天啟一嘆,向地下市場走去。
「小子,你可要聽我的,別把老夫害死了,我還指望你送終報仇,別貪圖美麗,世界上美麗的女器靈多的是。」冥老有些心急。
「你閉嘴!這叫我怎麼下的去手!」趙天啟心中嘶吼了一聲,吳玲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智者,一個可憐的智者,一隻什麼都沒有的可憐蟲。
她不是外面的土匪,不是爾虞我詐的對象,只是一同掙扎在世界裏的塵埃,她只是心靈飽滿了一點,有什麼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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