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呼吸片刻後,方佑的目中才漸漸露出絲絲神采。目光閃動間,他的注意力就放在了青年男子腰間的儲物袋上。
當即快速走到青年男子的屍體旁,伸手取下他的儲物袋,呼吸急促間,他握住儲物袋的手更緊。現在,這已經是他的了。
將儲物袋放入懷中,他沒有絲毫的不適,略一猶豫,又伸手在其身上一摸索,直到確認對方身上並無任何東西後,方才大手一抓,周圍碎石堆積,就將青年男子埋在了下方。
「飛劍?」方佑眼神一瞟身旁草叢間,目中一亮,在那裏,一把古樸的銀色小劍靜靜的斜插在地面。「好劍。」方佑小心的將其拔出來,看向小劍時,面露滿意。
將小劍拿在手中,方佑忽然想起還有那黑袍男子,雖然對方並沒有儲物袋,但想來身上也算是有些價值,當即他立刻起身直奔當時交戰之地。」
不多久,他就如法炮製的將黑袍男子處理了,只是手中多了一個包袱,裏面俱都是從其身上搜出來的寶物。
「發財了!」僅僅是黑袍男子的寶物,就讓方佑心臟狂跳,這還不算他懷中的儲物袋。
只是眼下要不要還回宗門,倒是考慮一番。
按理說他有了這些資源,就算是不回宗門,也足夠他修煉一段時間。翻手取出一枚內丹吞下,感受到體內開始恢復的靈氣,方佑一時間有些猶豫。
回去,而且還要儘快回去。不然恐遭人排擠,但此事應該採取一些措施,不然這等的刺殺不完,那他不一定都有今天好運。
他進階養氣五層,至今還五人所知,若不然,只怕來者修為更深。
事情想通後,方佑就四下一觀察,就徑直進了山林,這次他並沒有直接回到主峰,而是靜等到傍晚,從南峰的後山悄然上山。
「方佑拜過沈師姐!」
他並沒有首先回到自己的洞府,而是徑直來到沈師姐的洞府,一拜之下,他面容苦澀,一身道袍破破爛爛,滿身的鮮血,其中有別人的,也有他的。頭髮披散,狀若瘋癲,狼狽之極。
話音落下沒多久,沈師姐洞府大門就轟鳴開啟,沈師姐腳踏月光從里而出,整個人由暗到明,月色將其周圍籠罩成一團光輝,猶如仙人一般。
方佑抬眼微眯,眼中湧出一絲疲倦,並未說話,只是再次朝其一拜。沈墨雪自然看到了他一身的狼狽,當即瞳孔微微一縮,黛眉微皺,略一猶豫,聲音才迴蕩開來。
「何人所為。」
沈墨雪不善言談,僅此一句,話語中就已經透出一股殺氣,雖然稍縱即逝,但方佑卻感應分明。
「師弟不知!」
方佑雙手緊握,開口時聲音沙啞。他這次主要是要看沈墨雪的態度,這將與他的計劃有關,為此他特意沒收拾衣衫。
如今他修為淺薄,看似在南峰囂張跋扈,實則嬴弱,稍有不慎,身死道消不足為奇。
「你是我的童子,我自然保你,今我賜你玉簡一枚,裏面有我一絲神念,若再有麻煩,你可用靈力灌注玉簡,我自會所察。」
兩人對視片刻,沈墨雪大袖一揮,立刻從中飛出一枚青色玉間,落入方佑手中。
「有此簡在,就算是白公子,也不能動你,但此簡煉製不易,只能使用三次,你好自為之。」
方佑聞言,握住玉簡的手指募然一緊,滿帶感激間再次抱拳低頭深深一拜。
等其抬頭時,沈師姐已經轉身而去,石門也轟轟關閉。
這玉簡,能保我三次性命。
方佑看着手中玉簡,眼睛有精光閃動,再次抬頭看向石門時,滿眼複雜。
這沈師姐是外冷內熱,實則對他極好。
略一躊躇,方佑就將玉簡往懷中一放,徑直下了山峰,走入了一個拐角之處。
在那裏,他將埋放的儲物袋與一些雜物取出,就大步回了洞府。
算來算去,他已然在山許久,生性更為謹慎,在去沈師姐洞府前,他不能預料沈墨雪的態度,他也所保留的存了幾分手段。在宗門呆的時間越久,他心思也更為的細膩。
回到了洞府後,他將衣物換洗後,才重新換取了一身嶄新的衣衫。
盤膝坐在蒲團上後,他的目光就放在了手中的儲物袋上,看到此袋,方佑呼吸急促。這可是養氣六層修士的儲物袋。就算是那曹念君,也僅僅是養氣六層,那鷹鼻青年,只怕寶物不下於他。
儲物袋上有神識烙印,能阻擋外人煉化,但那鷹鼻青年已死,就算是不死,這點烙印也別想阻止他。
當即他丹湖靈力往儲物袋中一催,頓時儲物中傳出一聲輕響,下一刻,方佑的精神力就再無阻攔的探了進去。
「這下發大財了!」僅僅是粗略一看,方佑就倒吸了一口大氣,心臟狂跳,胸口起伏不定。
「呼啦。」方佑抓住儲物袋的大手一抖,就將裏面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眼前的花花綠綠,簡單稱得上琳琅滿目,他直感覺到眼睛不夠用。看向這些東西時,他才感覺到他真的是土包子。
足足過了一刻鐘,方佑才平復了下來,將地面上的東西大致整理了一番。
下品靈石五十八顆。聚氣丹有上百顆。靈器銀色小劍一把,兩個玉簡法術。甚至就連內丹也有七八顆之多,其中的兩顆,如風梨大小,不知是何種妖獸所孕,但看成色,已經脫離了下品內丹的範疇。
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更是不計其數。他現在也懶得處理。
這次雖然驚險萬分,現在看來收穫也是頗豐。有了這些資源,他完全可以將修為再推一個大台階,甚至兩個大台階,也不是不可能。
沉吟片刻後,他就做了決定。不消化這些東西,他決定不在出宗,那想殺他之人,只怕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他實力若再不提升,只怕下次就沒能那般幸運。不過終究他會與那偷雞摸狗之輩來個清算。
略一思索,方佑就不再遲疑,從懷中取出銅錢,將身旁的內丹接連放置其上。挨個的將其提純。
他如今一天能吞食數個下品內丹,眼前的這些量加上黑袍男子的,看似很多,也僅僅夠他幾個月的量。
只是體內有多餘的雜質,不知怎麼排出。這倒是個麻煩,雖然短時間看不出問題,但他感覺將來一定會有**煩。
銅錢淨化很快,不多久他眼前就多了堆純白的內丹,雖然個頭足足小了一大圈,但卻散發出更濃的清香,猶如人生果一般,顯得更誘人。
看着眼前這些內丹,方佑臉上也湧出一抹喜色,有了這些東西。估計就算是那白公子,在修煉資源上,也休想比過他,更不要說普通的弟子。
等到銅錢煉化幾十個後,方佑果斷的將銅錢收了起來,這東西是他最大的秘密,提純多了,對他來說,暴露的危險也就越大。
將心中的躁動強自壓下後,方佑就抓起一顆內丹,毫不遲疑的一口吞下,感受到口中的內丹化作滔滔的靈氣,灌入四肢百合,他這才開始閉眼全力煉化。
此時此刻,在主峰之上的一處洞府中,一名翻天鼻,顴骨高高凸起的老者此時正臉色陰沉的盤坐在蒲團之上,在其面前正跪拜着兩人。此人正是分宗六管事之一的閻輝。
「這般說來,我那徒兒孟金儀已然身死。閻輝目光緊閉,此刻緩緩的開口,聲音沙啞開口間,讓人不寒而慄。
「孟..孟師兄魂簡已碎,這是弟子再三確定,絕不會有錯。」跪伏在地上的一名綠衫男子面露驚恐,不過隨後還是咬牙說道。
「嗤。」
閻輝豁然睜開了眼睛,雙目猶如兩道利劍射向跪伏的兩人,長長的吸一口大氣,再度說道:「我那徒兒因何而死!」
「稟閻師叔,孟師弟乃是奉主事大人之命,前去除去南峰方佑,原本此事萬無一失,但至此之後,主峰弟子單信也突然身死,鄭師弟隨後魂簡也接着破碎。只是眼下事情尚不明朗,不知何人所為。」
這次說話的是另外一名男子,此人臉色白淨。原本這件事是他與那孟金儀所接,但他自持身份,只是靜等消息,沒成想竟然發生這等事情,眼前之人乃是最為護短,這下只怕是捅破了天。
「混賬,你們為何不死。」閻輝聞言,心中的怒意在無壓抑,此刻說話間,大袖一揮,頓時兩道氣勁湧出,霎那間就猶如兩隻大手一般,直接打在了兩人的臉上。
噗。閻輝出手極重,一下過去,綠衫男子牙齒打落,身子掀飛,碎牙夾雜鮮血噴涌而出。
白淨男子也並無意外,雖然情況較輕,但嘴角也有絲絲鮮血滲出。
甚至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快速腫起,但卻絲毫不敢露出憤怒之意,反而再度跪伏在地上,嘴角的血跡都來不及擦拭,就開口道:「還望師叔給我幾天時間,鄭師弟之事,我肯定查明,給師叔一個交代。」
宗門之中,誰不知道閻管事溺徒如子,若非必然,他也不會觸及這等霉頭,原本這相當於白送的功勞,放在孟金儀身上,自己也能領個人情,哪成想會發生這等事情。
「嘿嘿,等你調查,只怕我那徒兒早已化作厲鬼,走,隨我去見那方佑,我倒要看看那方佑究竟是何方神聖,敢殺我閻輝弟子。」
閻輝說話之時,身形已經大步而出,全身氣勢迸發,殺意滔滔。白淨男子與綠衫男子相視一眼,均是一臉苦澀,當下也不得不趕忙跟上。
伴隨洞府開啟的轟鳴之聲,閻輝已經大步踏出了洞府,正欲施展靈決奔走時,突然眼角微微一跳,深深吸氣間,目光一凝,就看向了其洞府上的一處突兀處。
在那裏,分宗主事大人萬鶴鳴目光凌冽,正負手而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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