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僻靜的山坳之中,紫玄正在與一隻成年霍鼠熬斗。
「吱吱...」
霍鼠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恐嚇着對面的敵人。
紫玄不以為意,手中的火靈刀倏然覆蓋了一層紫色的光華,如同包裹了一層流動的紫色火焰,周圍的枯草瞬間變得焦黑起來。
韓仲麟在不遠處的巨石之上,看着那把火靈刀散發出的紫芒,心中也為之一動。
「這難道就是靈根之間的差異嗎,看來火靈根修士修煉《紫陽功》是相得益彰的了。」
「畜生,受死!」
紫玄高喝一聲,一線刀光直奔霍鼠頭部斬去。
「吱吱...」霍鼠怪叫兩聲,不退反進,一下閃過了攻擊,反而朝紫玄咬來。
「嘿嘿!吃我一掌。」
就在霍鼠的利齒將要咬到肩頭的時候,紫玄巧妙的後撤一步,左手一翻,一團紫色元力出現在掌心,正拍在霍鼠頭部。
下一刻,就見霍鼠在空中滾了幾滾,跌落入淺草之中,後又晃晃悠悠站立起來,已是被打得七暈八素了。
紫玄見詭秘一擊並沒能擊斃那鼠輩,心中不由一氣,右手橫着靈刀,上去就給霍鼠來了一個腦袋搬家。
「這小子,學的倒是挺快,就是性子急了些。」韓仲麟微笑着自語了一句。
紫玄剛才那一擊,正是模仿韓仲麟那招「紫氣歸元」,但因為對於元力的操控還生疏的緣故,不能將這一招的威力真正發揮出來。
「玄弟!」韓仲麟高聲喚了一句。
「大哥!」紫玄扭頭一喜,快步跑到了韓仲麟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輕咦一聲。
「嗯,大哥,你成功了!」
「走,回去細說!」韓仲麟笑着點了點頭。
兩人不一會便回到了山洞,分別坐立在石桌旁,韓仲麟手掌一翻,一壺酒和兩個玉制淺杯出現了石桌上。
「來,大哥,我給你倒上!」紫玄眼疾手快,很快斟上了兩杯。
紫玄將酒杯放到鼻下,聞了聞,臉上露出沉醉的神色,隨後一飲而下,咂着嘴道:
「大哥,你這蜂王釀越來越好喝了。」
「難道之前的不好喝,那你小子還老偷我的酒!」韓仲麟笑罵道。
「這個嘛...」紫玄乾笑兩聲,手卻不閒着,又偷摸着給自己斟滿了一杯。
「二弟,我明日便要動身,至少也要半年以後才能回來,所以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要照顧好自己,修煉上也不可懈怠。」韓仲麟將杯中酒慢慢飲下。
「大哥,你放心吧,我知道的。」
「來,咱哥倆今日喝個痛快!」
第二日大早,韓仲麟便向北而去,還是從藥王山那條捷徑先到了艷陽天,在艷陽天逗留了一日之後,便朝漠陽天而去。
韓仲麟一路上走走停停,每日只前行一二十里,路上一邊欣賞景色,一邊在隱秘之處尋找靈藥,偶爾也獵殺幾隻妖獸,每日都過的充實、愜意。
在艷陽天的路途上遇到了不少獨自歷練的外院弟子,修為都是清一色的練氣三層,個個都散發着凌厲氣勢,其中好幾人的氣勢並不輸與他。外院之中的弟子和這些在外苦修的弟子相比,恰如綿羊與野狼,根本不是一個級別,韓仲麟深切的感覺到一年之後外院大比的激烈程度可見一斑。
出發第六日後,韓仲麟來到一片群山之中,每座山都在百丈以上,比起艷陽天與朝陽天之中,這裏的植被少的可憐,也看不到野獸出沒。
看着眼前的情景,韓仲麟也不知是否到了漠陽天的範圍,於是爬上了一座高峰之上,從高處觀望下遠處的情景。
抬眼向北望去,入目一片昏暗的天空,狂風將一撮撮黃沙卷到空中,再散落到另一處,一輪紅日在其中時隱時現,無盡的荒涼被延伸到了天際,世上沒有什麼地方比這裏孤寂、荒涼。
「前面應該就是漠陽天了?」韓仲麟喃喃了一句,心中很是震驚。
「好奇特的漠陽天,竟與另外兩地截然不同,滿目無盡的荒漠,毫無生機。而這整個一線天之中,劃分出了不同的三塊天地,朝陽天代表着新生,艷陽天代表者生命的綻放,而這漠陽天正是意味着沒落與死亡。」
就在這一瞬間,韓仲麟對生命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而世間萬物皆逃不脫這生死輪迴,只要還在這片天地之中,就要受着自然法則的束縛。對於修真者而言,長年累月的修煉不就為了打破這天地束縛,求那一線生機,求得超脫?不知道有多少人已埋葬在這條逆天之路上,成功者卻無幾何?
悄然之中,韓仲麟的內心中蒙上了一層悲天憫人之意,在這悲意之下影響之中,他內心深處猛然爆發出一個吶喊聲:幽邈迷途,皆不畏者,方能披荊斬棘,以強者之心,封存於胸,縱是萬死,我自存在,道之始也。
「啊.....」
再也壓抑不住這股突來的豪然之情,韓仲麟心中所及,放聲大吼了起來,這一刻放佛世界為之停頓,一道光亮劃破那片昏暗的天空中,照耀在了這片無盡的風沙之上。
韓仲麟心中閃過一絲明悟,剛才的鬱悶壓抑之感煙消雲散,留下的恰恰是一顆強者之心。
從那山峰之上一躍而下,韓仲麟身形如那展翅的大鵬鳥向沙漠滑行而去。
雙腳踏上軟綿綿黃沙,韓仲麟關閉了眼、耳、舌三識,一步步朝漠陽天深入。他正要用不屈的意志去征服這片荒涼,眼雖看不見,耳雖聽不見,但他心中通明無比,內心之中猶有一盞明燈,時刻照亮他前行之路。
一日...
兩日...
越向內深入,狂風越大,滿天的黃沙已經遮住了日光,韓仲麟就在這片苦絕的黑暗天地中巍巍前行,不知時間過去了幾何,不知前方還有什麼等着他。
五日...
七日...
第十日,一個黃色的身影慢慢出現在戈壁上,那人腳步輕浮,搖搖晃晃,看來已到了體力難支的地步。近看那人,髮髻亂作一團,毛髮之間夾雜着黃沙,剛毅的臉頰有些塌陷,蠟黃干皺不說,嘴唇也已裂開了幾道口子,結了沙痂。
「實地,實地...」
韓仲麟眼睛眨了眨,試圖睜開雙眼,但上下眼皮如同粘到一起,就是睜不開,到最後只擠開了一個縫隙,他微微看清了一絲光亮。
前方不遠處有一片綠色,還有幾窪水塘,拖着沉重的步子,韓仲麟來到了水窪中,慢慢沉了下去。
久違的滋潤,讓韓仲麟全身毛孔開始洋溢起了喜悅,貪婪的汲取着水分。這一刻,他的心中的塵沙好似也被那清涼之水沖刷了去,留下了那磨得光亮的赤子之心。
韓仲麟用特殊的指法按摩了幾下眼部的穴道,終於睜開了眼睛,他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小片生命綠洲之中。
退去了全身的衣物,在水窪之中洗了洗污垢的身體,又整理好了髮髻,這才從儲物袋之中拿了身青布衣衫換上。
「這裏難道還屬於一線天?」看着眼前的小綠洲,有抬頭望了望回頭之路,韓仲麟心中泛起了疑問。
「花的芳香,是前方傳來的。」
一陣微風吹來,韓仲麟鼻子嗅了嗅,居然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味。下一刻就見韓仲麟在留下一道殘影,向前方疾馳而去。
辨識着風的方向行進了半個多時辰,韓仲麟便來到了一片漫天的紫色花海之中。滿目的紫色穗狀櫻子飛入空中,不知飄向了何處,韓仲麟如同感覺置身於仙境之中。
「這裏怎麼有這麼多紫雲荊?難道有人專門在這裏種植的?」韓仲麟念頭一閃而過。
在滿天紫色之中尋覓了一個多時辰,也沒能發現一道身影,韓仲麟確定了他還深處一線天之中,因為他在尋覓過程中,在花海的盡頭發現了高達幾百丈高的的峭壁。
「真是一個奇特的地方,這裏的紫雲荊看上去像人為種植的,紫雲荊的種子漫天飄散,最終覆蓋了整片區域。」韓仲麟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他把這片花海美其名曰「紫雲天」。
花了半日時間,韓仲麟在紫色雲海之中搭起了一座茅棚,準備再此停留一些時日。
此後幾日,韓仲麟走遍了整個紫雲天,其間收穫了不少的紫雲果。紫雲果對練氣前期修士有固本培元之效,而能結果的紫雲荊可謂是萬中無一。此外,通過細細觀察,韓仲麟還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他發現有一處低洼處的紫雲荊生長的很快,但敗落的也很快,最終韓仲麟得出了令一個驚人的結論:那低洼之地的靈氣要比其他外面濃郁的多,地下可能有小型靈脈!
靈脈之說,是韓仲麟在《修真基礎》之中看到的,靈脈多埋藏於地下,有的靈脈是屬於地脈,其中散發出濃烈的元氣,適合修煉,也有的靈脈屬於礦藏,可從中挖掘出產高低品質的靈石。
韓仲麟索性將茅棚轉移到了那低洼之處,每日在其中吸取靈氣,又將那充足元氣用玄元功轉化成了玄元,進境竟比在朝陽天之中海要快上一倍。
只用了半月時間,韓仲麟順利踏入了鍊氣期四層,成為了外院之中的佼佼者。外院之中學徒佔了總人數的三成,鍊氣期一二層的佔了有四成,練氣三層修士佔了兩成,練氣四層的修士只佔據了一成。突破練氣四層之後,有的便加入龍虎殿,有的選拔進了內院,所以鍊氣期四層的修士就是外院中的強者,而今韓仲麟也跨入了此列。
如果沒有徒步穿過無邊荒漠,歷經磨難,韓仲麟何以來到紫雲天?想那福祉澤被披身,需先經歷磨難,也許那冥冥之中自有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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