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漢想到這裏,點點頭道:「你說的對,攻打匈奴不是那麼容易。兵器、醫藥、衣物、糧食、馬匹等的準備,那一項都不容易啊。」
李軼道:「吳將軍說的對,我在這裏,跟征伐匈奴還有點關係。不過,我真佩服你們平州,你看你們過完年,說打匈奴,軍隊就立刻出發,糧食一路供應,絲毫沒有耽誤。去了之後,先戰左賢王,又戰單于庭,連戰連捷,吳將軍,想必立下大大的戰功。來,我們一起為戰場上的勇士乾杯!」
說着話,李軼舉起杯,眼睛看着吳漢和他身邊的兩個親兵。李軼大概很驕傲,驕傲地拉攏一個剛從戰場下來的猛將。
可吳漢心裏卻是十分狼狽,他知道自己去匈奴一趟,除了修城,還沒跟匈奴兵直接交手呢。心裏原本疑惑,江河行是不是不信任自己,可回來守平州府的職責交到自己頭上,這還能算不信任嗎?
吳漢就認為自己沒什麼戰功,這是自己最尷尬的事,沒想到這個李軼偏偏提這個事,吳漢不好說什麼,知道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吳漢裝作笑吟吟的舉起酒杯,喝的乾乾淨淨。
吳漢喝完之後,晃着酒杯,衝着旁邊的燭光照了照,說道:「李先生,這個酒杯是玉的嗎?」
李軼還以為吳漢會大講特講自己在匈奴的英雄事跡呢,沒想到,這個吳將軍這麼謙虛,看樣子提都不想提。李軼這種世家出身之人,自是從小精明無比,看吳漢對酒杯有興趣,眼睛立馬盯着那隻杯子道:「吳將軍,這個正是我們南陽玉做的酒杯。你看看多漂亮,你看看上面的雕刻,可是我們南陽的山水啊。」
吳漢端起酒杯,在燈下仔細打量兩下道:「哎,我是粗人。看不太懂。還是不看了。」
吳漢一番話,滿桌哄的一聲,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還沒停歇,吳漢聽的院子裏。一陣人馬喧鬧之聲。
一個中年矮胖僕人跑進客廳,這個僕人頭上,身上還有不少積雪。
那僕人看到李軼等人正吃的開心,稍微一愣,還是快步走到李軼跟前。李軼看他過來。立馬站起來。衝着吳漢道:「吳將軍,兩位小將軍,你們先吃着,我馬上回來。」
吳漢看他有事,點頭道:「李先生,你有事先忙,我們等着你。」
李軼似乎沒聽到他說什麼,拉着僕人,到了客廳後面的屏風後面,兩人低聲說了一陣。那僕人立刻跑了出去。
李軼重新落座,吳漢看他臉色有些變化,似乎不太高興。吳漢問道:「李先生,可是有什麼事嗎?」
李軼意識到吳漢發現自己的臉色變化,嘆口氣道:「哎,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我買的糧食,可不好運啊,今天都累壞好幾匹馬了。」
吳漢以前在南陽做過亭長,後在漁陽郡販馬。雖然平時不怎麼愛說話。心裏跟明鏡似的,李軼這個嘆氣算是出賣了他。
以他的身家,斷不至於為幾匹馬唉聲嘆氣,他是在掩蓋剛才的臉色變化。真正欲蓋彌彰。吳漢心裏一激靈,這個李軼有事。
想到這裏,吳漢小心起來,不過酒桌上倒也配合李軼,先是和李軼一起痛恨平州這鬼天氣,害的去那裏都不方便。
吳漢下面的酒。依舊是十分豪爽,又喝了又半個時辰。
喝完酒之後,稍微聊了一會。吳漢便提出告辭,李軼苦苦挽留,吳漢拿出軍命不可違,作為擋箭牌,李軼便不再挽留。
兩人換好衣服之後,李軼再次拉着吳漢,非要送吳漢。
來到院中,冷風一吹,吳漢放慢腳步,裝作有些醉意,身子半倚着李軼,眼睛雖是眯着,卻仔細看着路面,還有剛才那個月亮門。
剛才的車轍被雪蓋住,新的車轍依舊通向那個月亮門。這次車轍並不多,也就是五輛車的樣子。
吳漢邊走,邊用醉眼看偷看身邊的李軼,李軼也是不停向月亮門那邊張望。
吳漢心裏有了線索,哦,問題就在月亮門之後的馬車上。
李軼一直送到大門外,二人告辭之後,吳漢乘着車,慢悠悠的走在漫天飛雪的大路之上。
一路走的很慢,好幾次,三人還要下來推車。路不遠,可走了足足一個時辰。
回到軍營,吳漢顧不得天冷,將兩個親兵一起叫進房中道:「立刻秘密派人去查探,剛才的那些車,是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拉的是什麼。」
當天晚上,吳漢就做好佈置,針對李軼的糧食生意全面調查,看看他的糧食生意到底有什麼貓膩。
吳漢一邊佈置人馬,一邊寫完詳細報告給江河行。
江河行拿着報告,吳漢只是懷疑李軼,直接去查不合適,江河行讓他先秘密調查。
江河行心裏盤算,平州限制鹽鐵,若有違禁,只能是這兩個方面的事情。只是他們貨源從那裏來的呢,內部又是誰配合他呢?
江河行冥思苦想,一時不得要領,門人報告,有人來訪。
來人是誰,韓號,現在負責帶人傳播天理道。
江河行有些奇怪,將他請進密室,韓號先匯報了天理道傳播情況,現在平州大部分已經信了天理道。尤其是新來的移民,缺錢少糧,有病更是缺醫少藥,天理道看病都是免費,因此天理道傳播特快,幾乎沒人不信天理道。
今年來的移民特別多,一直到夏都北面上千里還有人去。韓號就派人沿着弱水(本書叫黑水,黑龍江)去看看到底有多少移民。
弱水兩岸都去看了,還派5個人乘一小船,一直沿着河走,一直往上遊走,居然走到了兩湖城。
聽到這裏,江河行眼前一亮,從弱水的上游居然是兩湖城,那從平州府走船一路能到兩湖城,也就是說從平州府到平武城,乘船可以直接到。那糧食再也不是問題,只是路程遠一些,就算有些河道需要疏通,但新航道開通以後就不得了,以後不用再用大批的人馬用馬車運輸糧食,成本可是大大降低。整個北方地區,又可以拓展出一半的面積。
江河行非常高興,讚賞韓號的工作,算是為平定匈奴立下大功一件。
江河行給韓號一個額外的任務,讓他傳播天理道的同時,讓他去夏都一趟,讓他找李原,讓他們兩個派人考察弱水河道,爭取明年開化之後,能有船隻去兩湖城考察,疏通河道,爭取以後能走大船,徹底解決運糧問題。
韓號領命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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