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行催動馬車,來到軍營門前。
剛才那士兵手一揮,衝着江河行道:「軍中有令,概不接待外來客,先生請回吧。」
江河行坐在馬車上哈哈大笑。
江河行身旁的親兵跳下馬車,拿出平州府的印章,交給那士兵一看。那士兵臉色一白,快步來到江河行車前,敬禮道:「和王,不知是您駕臨,請恕罪。」
江河行道:「軍中自有軍紀,按紀律辦事。剛才你就做的很好,我對你只有獎賞。去,跟你們吳師長報告一下。」
那士兵立刻跑進軍營,轉眼之間就看不到身影。
過了好一陣子,吳漢銀盔銀甲,騎着一匹白馬,帶着一哨人馬,飛馳到軍營門口。
來到門前,吳漢緊急勒住戰馬,跳下戰馬,走到江河行車前躬身施禮道:「和王,吳漢正在訓練,不知和王到此,接駕來遲,請恕罪。」
江河行下了馬車,拉住吳漢道:「吳師長,辛苦了。天氣如此嚴寒,還在訓練兵馬,真正冬練三九啊。」
吳漢道:「和王,軍人戰時上戰場,平時就抓緊訓練,隨時準備戰鬥。說來慚愧,我們師這次去匈奴一直沒趕上什麼大仗。先是修揚武城,後來又幫忙修平武城。我們就快成修城部隊了,兄弟們有些懈怠,再加上剛來平州府,又是繁華異常,如果不好好治軍,我怕很快就沒軍隊的樣子了。所以我就要通過訓練,讓他們保持旺盛的鬥志。」
江河行道:「修城修的好也是功勞啊,明年你們還要做修城的準備。平州府是比修武城,揚武城繁華多了,你警惕性高,很好。兄弟們都年紀輕輕,血色方剛,一旦鬆懈下來,軍人就不是軍人了。」
吳漢眾人上馬,江河行上車。向軍營內走去。
吳漢馬走的不快。跟在江河行馬車一旁,右手向前點指道:「和王,我也是剛來平州府軍營,我有一疑問一直不解。想向你請教。」
江河行扭頭道:「什麼事,你儘管說。」
吳漢向前指了指,江河行向前一看,一個白木板上寫着幾個黑色大字「車馬道」。
吳漢問道:「和王,我知道。軍營當中向來限制戰馬快車飛行,為何這平州府軍營中間設立一個專門的車馬道?」
江河行看看自己所走的就是吳漢所說的「車馬道」,灰白的水泥路面,能並行四輛馬車,算是極為寬闊的。
車馬道兩旁都種的是高大的樺木,樺木兩側同樣是寬闊的水泥路。
江河行一笑道:「軍營之中,通報消息總要快一些,當初設計軍營之時,他們幾個給我講過周亞夫將軍治軍細柳營的故事。不過,我們這軍營在城內。不用太多考慮守營事宜,而是更多考慮快速反應的事情。考慮如果有敵情,能儘快上城,能儘快出營作戰。這些都有個前提,就是信息的快速傳遞,因此,我專門在此設立車馬道。」
吳漢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吳漢帶着江河行在軍營里先是檢閱全師部隊,又觀看軍人營房。江河行重點看看營房取暖問題,還好,這裏也都是燒的火炕。煤炭準備充足。
江河行對吳漢治軍非常滿意,獨立師士氣高昂,軍容嚴整。軍械保養,後勤保障等看起來都井井有條。雖說在平州府內,保障自是好了許多。不過江河行看吳漢之各方面準備極度充分。
晚上,江河行和吳漢,還有獨立師的一些重要人物吃過酒宴之後。江河行在軍營給他準備的房間裏,燭光高燒,炕里生着火。屋裏和暖如春。
江河行坐在一張黑木桌之前,吳漢也卸下盔甲,一身便裝,坐在江河行對面。
江河行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看看對面的吳漢道:「吳漢,你治軍有方,值得表揚,不過你明年就要派去冀州一帶,你可有什麼想法嗎?」
吳漢猶豫了一下,說道:「和王,我師以前一直在荒涼之地戍邊,一下來到熱鬧的平州府,現在別看軍容嚴整,可軍心還是有些浮動。以前在修武城也好,在揚武城也罷,都是荒涼之地。現在我看一味的靠軍紀也不是長久之計,畢竟一直壓着也不是辦法。」
江河行想了想,是啊,平州一些駐軍在邊荒之地,有些甚至是從平定烏桓就跟着自己的,當兵時間夠久,有的甚至七八年了,一直呆在部隊也不是辦法,再說年紀也大了。尤其是一直在邊荒之地戍邊也好,一來到平州府這樣的繁華之地,難免心思波動,也想過平民的日子。
江河行點點頭道:「吳漢,你對軍心把握的很細。我看這樣好了,這兩年我們來很多移民,先大力徵兵,訓練之後,分配到各個部隊之中。
二是將老兵分批退伍,轉為民兵,讓他們回家。給新兵一盼頭,讓他們知道當兵不是沒有止境的。
這樣有進有出,形成一個傳統,五年以上的老兵就可以回家種地。他們回家之後,繼續作為民兵,負責當地的治安。這樣既能保障地方安寧,又能保障這些老兵能妥善安置。
至於一些老兵不想回家的,也可以繼續服役,可以在軍中成家。這些老兵是軍中精銳,基本能做基層軍官,在戰場上能起關鍵作用。」
吳漢道:「這樣也好,有來有回,當兵的也有個盼頭。不至於長期只待在軍營,成為呆兵一個。」
江河行問道:「吳漢,你看這樣能否將軍心穩定下來。」
吳漢道:「他們來這繁華之地,心裏自是艷羨不已,如果不能得以滿足,心裏抑鬱久了,肯定成問題。現在這樣調整,他們就是不能馬上出去,也能自己盤算,另外,也可以多立戰功,準備帶着大批的獎賞出去闖世界。這是個好辦法。只是全軍要這樣調整,會影響戰事嗎?畢竟馬帥那邊還在打仗,那些老兵可都是精銳啊。」
江河行道:「這是全軍的安排,不過還是會聽取老兵的意見。不平則怨,寧可減少戰力,也不可使軍中有積怨。這個將來我會給馬援講,讓他和張參謀長商談,原則上補充多少新兵,就可以有多少老兵退伍。那些老兵未必肯,他們現在掙的功勞馬上就可以換土地,換錢糧,現在正是立功的機會,以後可不好碰啊。」
兩人就戰士退役之事,還有細節商談一下。江河行慶幸吳漢提醒,這時候放一些老兵回去,回到家裏,各個有功之身,獎勵又多,當地地位又高,馬上新兵會源源不斷的來到軍營。
談完這些,吳漢有些猶豫,看起來還有什麼話要說。只是看着江河行,不停的喝着茶水。
江河行道:「吳漢,我們雖見面不多,你知道,我對你也算器重吧?為何還有什麼話不敢說呢?」
吳漢馬上站起身道:「和王,是我多心了。最近幾天,平州府新開一個南陽會館的,一直來找我,我最近的確很忙,也沒有理會他們。今天你也看到了,他們還是不停,就以老鄉之名,非要見我不可。你看我?」
吳漢說到這裏,眼睛看着江河行。
江河行道:「你首先不要把自己當外人,平州是我的,也是你們的。什麼時候有時間,去看看也無妨,畢竟你那些老鄉估計想有個照應而已。找別人畢竟不方便,找你則順利成章。
不過,最近他們似乎過於高調了,反常啊,反常就有妖。你跟他們接觸一下也好,也看看他們有什麼異常沒有,我感覺他們太怪異。第一,沒必要在平州府做生意,做生意的一般都在顯武城。他們卻大舉來平州府,不進商場,偏偏跟官場打交道。你去看看,看看有什麼蛛絲馬跡,回頭我們心裏也好有個準備。」
吳漢站起身來,滿臉肅穆,施一禮道:「謝和王信任,我一定不辜負和王信任。」
江河行點點頭道:「分寸你自己把握好了,不過軍務不可懈怠。」
吳漢笑道:「這個和王儘管放心。」
江河行在軍營呆了兩天,看吳漢各方面的安排都井井有條,不再囑咐什麼,便帶着親兵回辦公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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