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行首先發言道:「多餘的話我不多說,張家莊的事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大家跟張家莊什麼關係,自己心裏清楚,那麼多鄉親的仇我們要不要報?」
在座的除了吳奎吳漢,全是張家莊出身的,馬援雖說不是張家莊出身,可也跟張猛情同兄弟,因此上江河行此話一出,全部高呼:「報仇,報仇。」
吳奎首先道:「和王,我雖不是張家莊的人,但是沒有張家莊,也沒有我的今天,因此無論眾兄弟做何決定,我都認同。另外,我請命做先鋒,狠狠的打匈奴,讓他們也知道我們的厲害。」
吳漢也同樣表態。
江河行擺擺手道:「匈奴跟王莽的關係如何發展到這一步,我們不管,我也不想追究到底是誰的責任,我只想血仇要用血來報,凡是惹我的,我絕對讓他不好過,我有兩個方案,一是給匈奴教訓,而是滅了匈奴。你們看看選哪個?」
張凱首先道:「和王,教訓匈奴為鄉親報仇我絕對支持,可要滅了匈奴談何容易,匈奴之大,不小於我中原啊,又三倍於我平州之地,我們的兵馬加起來也就8萬左右。老兵有個3萬人,新兵有5萬人,新兵幾乎都沒真正經歷過戰爭。雖說為我張家莊報仇,要說恨,和王,我現在恨不得將他們一個個生吞活剝,可我們實力畢竟沒那麼大啊。」
張捷也道:「和王,漢朝與匈奴交惡150多年,才有實力讓匈奴安定下來。從漢高祖到漢宣帝,中間經歷多少血戰,衛青,霍去病將軍多麼英雄,又有李廣,程不識這樣的將軍,也沒能把匈奴給滅了,武帝時期,國家為打擊匈奴,百姓承受多大的壓力啊,國力損傷的幾乎元氣大傷,連番征戰,我恐怕我們沒那麼大後勁啊,畢竟從人力,從財力來說,壓力太大。大哥說的對,我們兄弟不少親人都死於匈奴人之手,論想報仇,我們比誰都想報仇。可滅匈奴,可不易啊。」
張氏兄弟講完,眾人議論紛紛,幾乎沒有贊同滅了匈奴的。
江河行看了看眾人道:「首先,我是主張滅掉匈奴的。他們這次要報復王莽,對邊境之地大肆掠奪,燒殺****,可謂無惡不作。他若是只攻打城池,目標以軍人為目標,我也許連兵都不會出,這是他跟王莽之間的事。可匈奴人所作所為不同,他們以平民為目標,不光一個張家莊,一個代郡,是好幾個邊郡同時被他們攻擊。邊郡幾乎成為白地,至少有上百萬百姓遭殃吧。這筆血債恐怕僅僅教訓一下是不夠的。這個是我要滅掉匈奴人的原因。留着他們有機會邊郡還是會遭殃的。
我們以前打仗,對付烏桓先靠偷襲,靠雲雷,因為烏桓人沒有大的部落,又掠奪我大量漢人,所以我們越大越強大。對付夫余和卒本夫余,還是陣地戰為主,他們善於靠山城防守,我們用水沖了一次,圍山圍了一次,陣地戰上用雲雷打了幾次。鮮卑人呢,能攻不能守,又靠湖跟我們決戰,結果被我們滅了。而匈奴人作戰什麼特點呢,只攻不守,你強他就跑,浩瀚的草原,無邊無際,隨便找個地方,他們就能藏起來,實力得以保存。
而我們一旦跟匈奴開戰,平州跟匈奴交界之處,從南面明武城,到北邊的兩湖城,至少有2000多里地,漫長的邊界,全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也沒有城池可守。我們如果打了他們,只是給個教訓,你說他們會來攻打我們嗎?」
眾人皆道,我們打了他們,他們肯定會找機會報復我們的。
江河行接着說道:「匈奴人口有2百萬人,男人從小就學習騎射,編成騎兵幾乎可以有三四十萬之多,雖沒有好弓好箭,但威力不可小覷。越是有此實力,我們若打,他們的報復心越盛。也許在他們眼中,我們本不是對手,現在居然敢主動挑戰,他們的報復也必然是極其猛烈的。所以,不開戰而已,一開戰,就要以滅掉匈奴為目標,不然他們必然將以滅掉我們為目標。」
郝戰道:「和王,不是我們不想,可我們這兵力,能打可沒兵力駐守啊,浩瀚的漠南漠北,我們的人馬放進去猶如一口大鍋里打進一個雞蛋一樣,說是雞蛋湯,估計每個人都找不到雞蛋啊。」
眾人聽的哈哈大笑。
江河行也是一笑,轉頭對郝戰道:「你講的很有道理,地域太廣,我們兵力有限,打嗎,以我們之力,他們不是對手。若是我們一分散,他們兵馬眾多,時不時來打你一下,打完就跑,我們就全面被動了。
既然我們雞蛋少,鍋又太大,既然雞蛋就這麼多,你看我們能不能將大鍋變成小鍋呢,這樣雞蛋不僅看的到,肯定還有滋有味呢。」
郝戰接着問道:「如何將大鍋變成小鍋呢?」難道我們要在那裏築城不可?」
江河行道:「我們為什麼不能築城,你說對了,我們就築城,將戰場控制在我們能控制的範圍內,就像吳奎當年一樣,以城為核心,周邊反覆掃蕩,掃蕩清楚,再向前進,直到周邊沒有匈奴人為止。」
眾人感嘆道,那可不是一年半年能打的完啊。
江河行道:「是啊,怎麼也要個兩三年。」
要打幾年的仗,這在平州將領當中是前所未有的,眾位將領紛紛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
江河行分兵派將,從修城城駐紮的馬彪為首,帶着吳漢的獨立師,向西攻擊前進,一是為打擊匈奴,二是防止匈奴從南邊偷襲。江河行要求馬彪吳漢,前進一千里左右,築城,留兵駐守,徹底掃蕩周邊匈奴。
江河行的主力部隊,分三路。中間以吳奎軍為先鋒,沿弓盧水向西而行。南面李孝全,北面馬援,做策應,江河行,張捷,張猛,郝戰等做中軍部隊。張凱坐鎮兩湖城,收集船隻,糧草,兵器等,以做後援。
弓盧水本就是兩湖的主要水源,吳奎在此,打造也有不少船隻,雖沒有大的帆船,但中型的帆船還是不少,很多運輸糧食,補給等,還是足夠使用的。
全軍收拾了有五天,各項物資備齊,吳奎率先啟程。南湖裏擺滿了大小船隻,湖水兩邊騎兵,車兵,排成整齊的隊列,前面紅旗一揮,船隻逆流向南而行,騎兵也緩緩動了起來,後面的四輪馬車一輛輛,上面似乎裝滿了各種東西,還有不少站着全幅盔甲的戰士,有手執長矛的,有手執弓箭的,有手執雲雷弩的,有手執長刀的。
陽光照耀,銀光閃閃,隊伍猶如兩條長龍般,一眼看不到頭。隨着開拔命令的下達,銀光映着湖水的藍光,開始了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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