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行想了想,以王莽目前的管制水平,財政不出問題那才叫見鬼呢?光四處用兵,國家財力就能消耗一大半,還有現在官員一下子多這麼多。
官員多,百姓又沒有權利,各種盤剝馬上即將上演。
對於百姓來說,還有貨幣變來變去,那怕王莽本無意掠奪民眾,那些發行貨幣的機構,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會輕易放過百姓的。
最要命的是市場被層層束縛,多頭監管,看似建設一個更好的交易市場。實際上,交易之成本上升,買賣將更加的麻煩,百姓最後的生存機會將一點點剝奪。
哎,最要命的是王莽還自我感覺良好,他心中估計還想成為千古帝王,開創前人未有之盛世。殊不知,他正走周厲王之路。亂世,就在眼前。
江河行心中暗想,也許當年周厲王,也想成為千古帝王吧?
要想讓他這想法改變,看來也是不可能的,腦子裏的思維,一旦固定下來,要想改變,對他來講,無異於脫胎換骨一般。
江河行正胡思亂想,發現大殿之內,已經點起燈火,猛然想起,今天不是和王莽辯論來的,今天是為平州拉生意而來,可王莽當然拒絕,生意無望。
扭頭找甄邯,不知道早跑一邊去了,就連陳茂,也躲到旁邊的立柱那裏了。
江河行一看,估計天都要黑了,跟王莽也說不清楚,還是回去。
江河行道:「陛下,天色不早,我要回蠻夷邸了。」
王莽點點頭道:「和順候,今天跟你一席話,你能明白朝廷之苦心嗎?若是能,可要好好學習《周禮》,希望平州也能用《周禮》治理,才不枉費朝廷一片苦心。」
江河行有些哭笑不得,又不想違心,又不想與王莽當面鬧翻,只得說道:「是,陛下,我回去好好看看再說。」
王莽卻接着說道:「你還要在長安待上一段時間,過一段時間要正式覲見,還要參加朝廷祭天大禮。這期間,好好讀讀書,有什麼不懂的,直接進宮就好。哎,每想起,平州之民,朕心中實有不舍啊。」
江河行心想這王莽還要把新政推廣到自己的地盤,那可比打仗還要厲害,很快就能將平州摧殘。
江河行道:「是,我會好好讀此書。」
江河行只說讀書,就是不提新政之事。
王莽嘆口氣道:「陳茂,你去松松和順候。甄邯,你留下,陪朕一起共進晚膳。」
這個時候,江河行才發現甄邯在西邊的一個大柱子後面,急忙跑到龍書案前跪倒謝禮。
江河行心想,你這大司馬啊,比起王莽當大司馬時,權力小的不是一點半點啊。
江河行告辭,和陳茂一起出了未央宮。
宮外,落日的最後一抹斜陽灑在宮牆之上,江河行和陳茂一起乘車向蠻夷邸而去。
馬車走了很長時間,陳茂一直默默無語,直到徹底走出未央宮地盤,夜色已經籠罩整個長安城。
夜色里,江河行感覺陳茂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扭過頭問道:「陳將軍,何事啊,我看你,怎麼一直沒說話啊?」
陳茂道:「和順候,今天我們去談合作之事,陛下同意最好,若不同意,也沒什麼。可是你,怎麼老談《周禮》不當之處呢?
我們大司馬看來今天不好過了,以後估計也不敢找你了。」
江河行好奇的問道:「難道甄邯還有大麻煩嗎?」
陳茂道:「大麻煩是沒有,可陛下一定認為他辦事不力,或者對《周禮》理解不深,這不,專門留下他,估計也是要跟他講這些的。」
江河行點點頭,王莽還是很看重思想一致的嗎?
江河行倒沒想太多,想甄邯也是大司馬,估計還要很多重要軍情之事,王莽也需要跟他商量。
兩人邊走邊聊,不多會,馬車已經來到蠻夷邸。
到蠻夷邸之後,陳茂連說軍營之中還有事,怎麼也不肯一起吃飯,騎着馬,很快就走了。
江河行看這陳茂的態度,想必今天惹到王莽了。
王莽不說什麼,可下面人的態度明顯不一樣了。
江河行回到蠻夷邸,用過晚飯,叫上徐朗、張猛、李賓等人,將今天上朝情況講述一遍。
徐朗道:「和王,你是何意?」
江河行道:「王莽這樣大推新政,我估計亂局很快就來了。我是難以說服他,我們要早做準備。」
張猛有些興奮,燈光下有些坐立不安,伸頭探腦。
江河行道:「張猛,你有什麼事嗎?」
張猛搓搓手,興奮地站起來,深施一禮道:「和王,我們軍中等很久了,一直等你發話。」
江河行一擺手,嚴肅的瞪一樣張猛道:「等什麼,難道等天下大亂,百姓死亡過半,災民流離失所。
我們不要為了自己的權力、地位,就陷民眾於水火。
可惜啊,王莽他是自己要將民眾推入火坑之中。」
張猛連忙道:「和王,正是如此,王莽自己要百姓推入火坑。我們不能視而不見吧?」
江河行本知道張猛之本意,就是趁機起兵。
不過,若是將來大亂一生,能儘快起兵平定天下,不使亂局蔓延數年甚至數十年,不枉為解救百姓之道。
張猛雖顯得急切,不過徐朗卻道:「和王,能有這麼快嗎?長安城裏,一點氣息都看不出。這幾天,我和揚雄出去逛街。不少人都在說當今陛下愛民如子呢?」
張猛卻道:「陛下是愛民如子,老夫子,你忘了,他都逼死兩個兒子了。」
眾人都是大笑,這張猛,性子一急,說出話來,倒讓人難以辯駁。
江河行道:「這樣,雖說不是立刻大亂,估計還得幾年時間。這個時候,我們要用三到四年時間準備好。以應對大的亂局。」
徐朗道:「這樣吧,我有個想法,不是說現在代郡一帶不安穩嗎?我們何不回去之際,從代郡走,看看現在新朝治下百姓,到底是什麼樣子?」
張猛道:「你不怕匪盜橫行嗎?」
徐朗道:「有你們特戰師,我又怕什麼?」
張猛十分高興,十分自信的說道:「一定能護衛老夫子安全。」
江河行看這一老一少,關係還是十分融洽,心裏十分高興。
張猛一直是猛過頭,做事有些毛毛躁躁,有徐朗能教教他,估計以後才能成大器。
現在先不說這些,還是早些準備為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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