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河行醒來,看看躺在懷裏的妻子,忍不住又吻了吻。妻子醒了,滿臉嬌羞,眼帶笑意。江河行手摩挲着她的短髮,嘆一口氣道:「當時你們也怪我吧,不問什麼就要頭髮都割掉。」
「一開始是很不高興,後來才明白你的苦心。」
「不過頭髮還能長,還能長到那麼長,到時候就更好看了。」江河行看妻子,還是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幾次趙清漪要下去做飯,都被他攔住了,糾纏着好一陣纏綿。
正在這時,突然外面有人道:「主人,可起床了嗎?」
「鄭三,什麼事!」江河行心說死鄭三,什麼時候討人厭,什麼時候來。趙清漪滿臉通紅,穿好衣服,收拾一下,跳下炕來。
鄭三沒吭聲,趙清漪已經出門,只聽到趙清漪「啊」地一聲大叫,馬上就見她匆匆跑進門。
「夫君,夫君,你馬上出去看看吧,他們外面跪了好多人。」趙清漪急急忙忙地說道。
江河行知道肯定出大事了,連忙跳下炕了,胡亂穿了衣服,腳上瞪上鞋子就往外跑。
院子裏跪滿了人,鄭三在最前頭,每個人臉色嚴肅,眼角都帶淚痕。
「鄭三,你們都起來,告訴我,怎麼了?」
鄭三沒起來,相反跪着前行兩步道:「主人,求你救救我的家人。救救我們這些人的家人。」
江河行大怒,誰這麼欺負人的,這麼多他廠里人都被欺負,明擺是衝着他來的,還選個好日子。江河行緊咬牙關,握住拳頭道:「說,誰,敢跑到我們廠欺負我們的人。」
鄭三答道:「回主人,是烏桓。他們掠走了我們的家人,我們求主人給我們報仇,把人救回來。」
江河行一頭霧水,哪跟哪啊,我不認識烏桓,他為什麼來找我的麻煩。
「鄭三你們起來,進屋好好說,否則你們都滾蛋。」江河行有點惱火,鄭三不明不白的來這麼一出,雖知事出有因,可也要我整清楚事情來龍去脈啊。
鄭三看達到目的,起身進屋。後面的那些人也起來,可都沒走。
正在這時趙光哭着來了,邊哭邊喊:「賢婿,你可要幫幫我,你可要幫幫我啊。」
江河行沖一個工人道:「去把李孝全叫來,廠里出這麼大事,他幹什麼吃的。你跑着去,讓他跑着過來。」那工人飛一般跑了。
江河行趕忙過來接住趙光:「岳父,怎麼了,家裏出什麼事了?」
「清漪的舅舅回來了,現在正在家裏,我們家人全被烏桓抓走了。」趙光語帶哽咽的說了出來。
江河行越聽越懵,不過大致知道一個烏桓。不過清漪的舅舅不是和你走散了嗎,哎呀,先不問,進屋詳細說吧。
江河行拉着趙光也進了屋,鄭三正坐在那裏,滿臉愁容。
正在這時,李孝全跑了進來,不過他身邊還有一個人,剛進屋也許知道剛才的事情,直接跪了下來。
江河行看了看李孝全旁邊的那人,長的酷似李孝全,只是黑了很多,瘦了很多,衣服也破破爛爛的,不成樣子,比李孝全剛來的時候還要慘。
李孝全跪在地上,看到江河行看他。便向前跪行兩步,說道:「江先生,這是家兄李孝武,剛從烏桓回來。我們廠里一切平安。事情都是由烏桓引起的,家兄都知道,請家兄給您說吧。」
江河行看了看他,扭過來對趙清漪說:「馬上去準備點吃的,這位李先生恐怕還餓着呢。」
「江先生,我剛剛吃過了。」李孝武說道。
「好的,那李先生請起,慢慢說,我總要知道再做安排。」江河行衝着李孝武說道,並把他攙了起來。
趙清漪先端一些水進來,李孝武坐在椅子上喝了幾口,然後放下杯子,開始說起他的經歷。
「江先生,我和孝全是親兄弟,上面還有個哥哥叫李孝文,這次逃難我們在涿郡走散,我們一家人繼續向前走。我弟弟後來就來了這裏,我們一家人又向前走,在一個地方,我也不清楚什麼地方,碰到一個叫彭武的人,他說烏桓正修城,招工,讓人去,管吃住,還有工錢,我一聽就找了很多難民去。哪知道都是騙人的,去了是讓做奴隸,天天放牛放羊,吃不飽,還住羊圈。稍不如意皮鞭就打下來。我們一起去的有幾十人,現在活的不到一半,有餓死的,有被殺的,還有被,被他們生生的烤着吃了,他們都不是人,一群畜生啊。」說到這裏,李孝武嚎啕大哭。
待李孝武哭一陣,情緒平靜了一下,繼續說道:「我上個月實在受不了,私下和幾個人商量逃跑,一天我們有8個人一起,殺了看守我們的人。我們偷偷的跑了出來。烏桓人馬騎的好,弓箭也射的好,一路追趕,死了三個,現在就剩5個人。我們一路上爬冰臥雪,打鳥吃鼠,逃了回來,到了涿郡,趕巧碰上鄭三的二兒子鄭義,他在找他的大哥鄭禮。所以,我們就知道了這裏。求江先生救救我們的家人,救救我們的親人。你是神仙一般的人,你一定要行行好,救救我們吧!」
李孝武講完,不止是他,屋子裏都哭了起來。
江河行道:「孝文,你把你哥哥帶回去,收拾下,你把廠里的能騎馬的都找出來,我這邊先商量下,回頭我再叫你,先讓你哥哥,好好休息下。」
李孝全沒說什麼,帶着李孝武走了。屋裏就剩下趙清漪、趙光、鄭三和江河行。
江河行看着他們兩人:「你們覺的我有能力救人嗎,我也不過是書生啊,這個該讓朝廷發兵,該讓幽州刺史來解決啊。」
鄭三聽他推脫:「江先生是書生,我們都知道,不過你不是一般的書生。如果等朝廷救,會不會發兵,什麼時候能發兵,不知道還能活下幾人。在我們心裏,您就像神仙般,您肯定救的了。只有您才是我們的希望。」
趙光也連連點頭道,「賢婿啊,不是我倚老賣老,清漪的舅舅是和李孝武一起跑回來的,他家人都還在烏桓,您不能不管啊。」
江河行沉默良久,心想本來這裏生意剛剛起步,學校也是剛剛起步,自己一走,誰知道會什麼樣子。再說,自己又不是武將,烏桓那裏又不清楚怎麼回事情。可大家現在把自己當成神仙似的人物,似乎自己出馬就能解決任何問題。
江河行想不到辦法,如果不通過朝廷,自己又無兵馬,現在這點人,能從軍的有幾個。算來算去頂多有幾十個人,能起什麼作用。烏桓人馬騎的好,箭射的精,自己帶的人估計只能成為靶子。
江河行時而坐在椅子上,時而在屋內踱步走來走去,屋裏異常沉默,只有燭光一跳一跳的。「啪」的一聲,燭花猛的一閃。江河行仿佛意識到什麼,走到燈光前,雙眼直盯盯的看着燭光。
鄭三和趙光看着江河行只盯着燭光,兩人互相看了一下,看來這江河行也實在是沒辦法了。兩人心裏各自悽苦,看來這件事是沒什麼指望了。
沉默,「啪」又是一聲燭花聲,江河行猛地跳了起來,揮動着拳頭,大叫道:「有了,有了。」
鄭三嚇的差點從椅子上栽下去,連忙起來上前拉住江河行道:「什麼有了?可是有辦法了。」
江河行點點頭,鄭三立刻老淚縱橫,又要下跪,江河行一把把他拉住道:「你趕緊去請張凱、張捷弟兄過來。」
鄭三立馬跑了出去。
屋內,趙光看了看趙清漪,又看看江河行道:「賢婿,你說的可是真的有辦法?」
江河行道:「岳父,這個應該問題不大,關鍵是要有兩種原料看能不能找到。」
「什麼原料?」
「硫磺、硝石。」
「什麼是硫磺,什麼是硝石?」
「硫磺很多是在有溫泉的地方,就像石頭,不過硝石在茅廁就有。」
趙光搖搖頭,他從未聽過這些東西。
又聊了一會,正說話間,張凱張捷兄弟就闖了進來。
待二人坐下後,江河行將情況給他們說了一遍,最後江河行問他們是否知道硫磺那裏有。
江河行又詳細講了硫磺是什麼樣子的,能治什麼病都說了。
張凱一拍腦袋,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我有個本家叔叔張,是張家莊的坐堂醫,聽你說的很像他以前跟我說的「石硫磺」,我去他那裏要點,看是不是你要的。」
江河行很意外,還以為要費多大功夫呢,誰知道這個時代已經有這個名字了。不過硝石靠廁所不現實,現在冰天雪地,怎麼可能取的了硝石。
張凱走後,江河行又跟張捷講硝石是什麼的東西,現在大概只有煉丹的方士才會用的到。還真是巧,據說張捷說平舒縣離這裏不遠,有個山上有不少方士,應該有硝石。
江河行立馬安排一下,儘快要集齊硝石、硫磺、木炭。
幾天後,江河行和張捷一起帶着硝石回來了,張凱也收集不少硫磺了,鄭三燒的木炭也燒好了。
江河行按比例配好,找來麻袋,先做成一個小的炸藥包,大概5斤重。趙光、鄭三、張凱、張捷等還有一些難民,在一旁圍觀。在空曠的田地裏面,四周白雪皚皚,天空灰灰的,江河行點燃了導火索。
江河行立馬跑了出來,李孝全這小子居然往裏面走,江河行氣的大罵,大家這才紛紛往後退了一些。眼看着導火索嗤嗤的響着快爆炸了,江河行往外掃了一眼,看到一匹棗紅馬居然沒栓,獨自正悠閒的在雪地里閒逛。
江河行大喊道:「誰的馬,趕緊」他剛說到趕緊,下面還沒說,猛聽的耳邊,一聲巨雷,江河行張開口,眼看到一陣紅光燃燒後黑煙升起,黑煙瀰漫一團,空氣中一股火藥的味道。
江河行向一旁看看,趙光趴在地上,頭拱着雪地,身子一動不動;張三倒是沒動,只是見他張開大嘴,眼睛直盯着那股黑煙;李孝全滿臉的雪,手不停的抖,渾身發顫。耳邊一聲聲馬的哀鳴,看過樹邊的馬,一個個不停的狂跳,躁動不安,馬蹄不斷揚起積雪,好在馬栓着。遠遠的看到那匹棗紅馬,飛快的向外跑。
李孝全一抹臉上的積雪,手也不抖了,飛快的沖棗紅馬跑去高喊道:「我的馬,我的馬。」
眾人看到李孝全的狼狽,似乎忘記了害怕,紛紛開始打趣彼此的狼狽。鬧過了一陣,眾人紛紛圍着江河行,看的出大家很激動,仿佛消滅烏桓就在眼前般。
江河行看了看大家道:「這個我起名雲雷,像雲中雷般巨響,這個雲雷厲害吧,不過真的戰場上殺不了什麼人。」
大家大吃一驚,無數隻懷疑地眼光射向江河行,似乎要找到什麼答案。
「不過,這個足以能先把他們嚇跑了,最少馬會被嚇跑了,這樣他們騎兵起不了作用,那我們就可以展示力量了。」
大家都覺的有道理,直接打未必打的過,先把他們嚇住,或者把馬嚇驚,這樣他們就沒有戰鬥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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