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說說散步。
和某醫生第一天見面就進行了漫長的散步過程,這註定了我們之後的戀愛婚姻生涯里,散步佔了很大比重。
看前面三十多章就知道了。
遛狗。
我指着七千問某醫生:「七千像什麼?」
他漠然地回:「傻逼。」
我再指指自己:「我呢,我像什麼?」
某醫生:「大的七千。」
我:小s冷漠。
回來路上。
買了一瓶水,給狗喝的。
某醫生牽狗,我拿着水。
後來看手機,就把礦泉水夾到胳肢窩下面了,到樓道門口,我突然發現手裏空空,只剩一支手機,驚悚地問:「我的水呢?!」
某醫生回頭:「你的水呢?」
我看看自己,才發現水被我夾着,立馬嘿嘿笑:「喔,在這。」
某醫生冷哼:「你手機呢?」
我:「……在手裏。」
某醫生:「你的狗呢?」
我:「在地上。」
某醫生:「你老公呢?」
我跳過去一把抱緊他:「在我懷裏!」
某醫生繼續冷哼,但是沒有掙開。
還是散步。
某醫生和我戀愛後就奔向了發福之路。
有天搭着他的腰撒散步,看到地上的影子,順勢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說:「跟你一比我還真是小蠻腰。」
某醫生輕蔑一笑:「嗯,跟你一比我還真是大長腿。」
我:「哦,呵呵。」
還是遛狗。
某醫生前不久半夜急診,接到一個上消化道出血外加腦出血的老人。
神智是清楚的,但血壓高達210,他很久沒接觸到這類型的病人,幸虧當時思路還算清晰,給查了ct,救回了一條命。
那天散步,某醫生就忽然和我提起這事,和我說:「也不知道救得對不對。」
我問:「怎麼了?」
某醫生感慨:「他那種情況,儘管留下一條命,之後的幾年,甚至十幾年都要人服侍,在床上度過,對家人來說也是一種拖累。」
我說:「既然家人願意帶他來醫院,說明就是想救呀。」
某醫生:「家人可能也沒預想到情況會這麼糟。」
我忽然想起自己以前的打算,問他:「如果我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了,你會救我嗎?」
他回:「當然救。」
我說:「還記得我以前給你發的話嗎,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垂垂老矣,得了絕症或者病危,我不想治療,不想要人生的最後一程像是個床上的藥罐子一樣度過。我不想拖累你,還有以後的小孩。」
某醫生:「這可由不得你。」
我:「也不是你能決定的,是以後的孩子決定的。」
某醫生:「你的事只能由我來決定。」
我:「……喔。」
繼續遛狗。
天氣太熱,我裏面穿着吊帶,外面是小開衫。
沒走幾步就一身汗,我說:「我可以把開衫脫掉嗎?」
某醫生:「你脫了試試。」
我:「……」
於是我改變策略,把肩膀上的開衫垮下去,半露「香肩」:「這樣總可以了吧。」
某醫生揪住我,立馬把我衣服整理好,冷呵:「在外面給我放規矩點。」
我恨恨控訴:「……你也太大男子主義了。」
某醫生恬不知恥:「對,我就是大男子主義。」
我:「……嗤。」
除去大男子主義外,散步也有比較甜蜜的時刻。
有一次和他路過一個廣場,空地上有一群很可愛圓滾滾的三四歲的小丫頭在學滑輪。
我羨慕地盯着看了半天,心都要萌化了,說:「好多小蘿莉哦,感覺自己就是個老大媽。」
某醫生輕描淡寫:「你也是蘿莉啊。」
接着他握着我的手緊了緊:「是我的蘿莉。」
還是冬天散步。
數九寒冬,我提出無理要求,我說:「老公,我想拉小手。」
某醫生:「這個天拉手不冷嗎?」
我擺苦相。
某醫生瞥我一眼,繼續目不斜視往前走。
我慫慫地跟上,一臉委屈。
走出去幾步,某醫生忽然駐足,說:「手給我。」
我愣了下,抬起一隻手遞到他面前。
某醫生扣住我那隻手,一起放到他大衣口袋裏,說:「這樣就可以了。」
我:嘿嘿好開心。
有天晚上散步,某醫生突然拐去一條我們平常很少走的街。
我說:「今天怎麼走這裏?」
他說:「你等會就知道了。」
接着他帶我去了家水果鋪子,我猛地才反應回憶起來,我昨天睡覺前和他嚷嚷說想吃提子和西瓜。
某醫生說:「這家店不錯。」
我:「……」有點感動,不想說話。
領證同居後,我們吵過一次架。
我憤怒地搬回娘家好幾天。
不知道為什麼,某醫生還給我買了一雙鞋。
我氣呼呼打電話給他:「你知道情侶之間不能送鞋嗎?送鞋會讓對方越走越遠!」
某醫生沉默片刻,說:「我只是提醒你早點回家。」
他一句話出口,我整個繃着的神經瞬間就軟化了,我知道沒辦法,投降了,無論我和他發生再激烈的爭執,觀念再怎麼擦撞,性格再怎麼反差,我都永遠沒辦法離開他了。
我只想說,親愛的老公,我還能和你再走下去,把臂並肩,起碼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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