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勸我從良!」小艾制止住了杜嘉逸的問話,「我看得太多這樣的男人,來這種地方勸陪酒小姐從良,你不覺得很搞笑嗎?」
杜嘉逸很尷尬地閉上了嘴巴,想要說的話被憋了回去,堵得慌。
小艾混跡這種場合久了,知道真正的主顧是不能夠怠慢的。
「你要是真的覺得想要拯救一下我們這樣子的失足少女,就多喝點酒,我也好從裏面多拿點提成。」小艾靠在杜嘉逸的身邊嬌笑道。
杜嘉逸接着昏暗的燈光,看到進來的姑娘主要是在不斷地給各位大少灌酒。玩玩撒子、划拳,酒就咕哆咕哆地喝下去了。
「我酒量有限,可喝不了多少。」杜嘉逸退卻到。
「雞尾酒嘛,喝起來口感就像果汁,味道很不錯的,老闆也是找的專業的調酒師!」小艾說道,「紅酒什麼的洋酒就不要點了,都有點問題。」
「你就不怕老闆找你麻煩?」杜嘉逸看了小艾一眼,發現弄弄的裝扮下是一幅很疲憊的神色。
「我又不是這裏的員工,怕什麼?」小艾笑道。
小艾這樣子的陪酒小姐屬於流動性的工作,並不是娛樂會所的固定人員,表面上和會所沒有任何關係。小姐藉助會所為平台,從酒水提出抽成,或者另外的服務,會所則是依靠年輕貌美的小姐獲得新客人和回頭客。一定程度上,會所是沒有權利管理這些人的,所以小艾說話並沒有什麼遮掩。
在說話的時候,小梅捧着一托盤的雞尾酒回到了包廂。
「杜少,這幾款是度數稍微低一點的了!」小梅把紅紅綠綠的雞尾酒擺放在桌子上面。
多種色彩讓人耳目一新,尤其是一杯酒中被分割成多種顏色,顏色的層次變化讓人驚嘆之於也會發出一聲讚嘆。
雞尾酒在平日裏面屬於很常見的一種酒類,但是一次性看到這麼多種也讓杜嘉逸漲了見識。
雞尾酒通常以朗姆酒、金酒、龍舌蘭、伏特加、威士忌、白蘭地等烈酒或葡萄酒作為基酒,再配以果汁、蛋清、苦精、牛奶、咖啡、糖等其他輔助材料,加以攪拌或搖晃而成的一種混合飲品。
小艾有一點沒說明白,雞尾酒的口感要豐富很多,很適合女性和不太喜歡烈酒口感的人群,但是因為採用的基酒度數都是相對較高的,喝了後勁很大。
「龍舌蘭日出!」小艾從桌子挑了一杯顏色艷麗的酒遞了過來,「龍舌蘭打底,混合的是新鮮的果汁,我最喜歡的酒之一!」
杜嘉逸接過酒一看,正如名字,如同日出一般,分成了好幾層,從最底下的深紅色,就好像是剛剛出頭的太陽,一幅醉暈暈模樣。網上則是顏色逐漸變淺,到最上面則是淺黃色,就好像是太陽完全出來的樣子。
一口喝下去,味蕾最先分辨出來的是橙汁,然後又檸檬的味道,接着是石榴的果汁,最深沉的味道則是烈性的龍舌蘭。
龍舌蘭日出杜嘉逸以前不是沒有喝過,但和這次的一比,就要差很多,尤其是口感和層次感要相差很多。
「這被叫血腥瑪麗,酸甜苦辣總總滋味都在裏面,試試?」
酒杯邊沿卡着一小片檸檬片,還有一棵裝飾的芹菜根,最上面一層飄着方塊的冰。血腥瑪麗口感更佳烈性,尤其是混合着冰塊,一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參雜着番茄的酸甜,檸檬汁的酸苦,椒鹽粒的咸澀,整個口腔的味覺在短時間被徹底引爆,杜嘉逸渾身上下打了個哆嗦。
長島冰茶,新加坡司令,瑪格麗特,亞歷山大,曼哈頓……
雞尾酒沒有紅酒這麼嬌貴,並不需要好好地品嘗,更追求的是一瞬間的快感。所以在會所或者酒吧這樣快速消費的地方,雞尾酒要比紅酒一類更受歡迎。
前面說到,雞尾酒好喝,後勁大。
不同種類的雞尾酒的混合,所產生的酒勁就更大了。
杜嘉逸覺得自己的思維完全沒有問題,但是肢體卻慢慢地喪失控制,尤其是嘴巴,開始不自覺地說起話來:
「為什麼要在會所裏面工作呢?在這裏面賺錢雖然容易,但是一生的黑點怎麼消除?」
杜嘉逸的問話讓小梅滿臉通紅,急忙反駁道:「我……我只是陪酒,我……我是不做其它東西的~」
不得不說,青澀懵懂的小梅是能夠引起很多男人的食指大動,自然也是包括了杜嘉逸。在這種地方的女生,沒有長的不漂亮的,加上小梅大學生的身份,不由地就加上了光環。但是杜嘉逸卻升不起猥。瑣的心思,只是覺得有點痛心疾首。
小艾將慢慢的一杯酒一口氣幹掉,朝着小梅低聲地說道:「這裏賺錢太容易了一旦開始就沒有機會回頭的。」
「在這裏陪酒,輕鬆容易賺錢多,不過是給一些臭男人佔佔便宜。看到別的姑出台,不過是朝着陌生的男人張開雙腿罷了,來的錢更快。包包、珠寶、化妝品,都在誘惑着你不斷地墮落。」
「你就算是想重新做人,換一份工作,辛辛苦苦工作一天,都沒有陪客人喝一杯酒賺得多,你堅持得下去嗎?」
小艾的道理很簡單,當金手指開多了,習慣了作弊的人生,有一天卻讓你習慣普通,甘於平凡,沒有哪一個人是願意的。
杜嘉逸突然想到了斯蒂芬小說斷頭王后中的一段話:
她那時候太年輕,不知道所有的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暗中標好了價格。
這些姑娘看似現在風光,其實只不過是用青春和時光和別人交換金錢,這是最殘酷的東西。
「不是……」杜嘉逸酒勁上來了,身體朝着小艾靠了過去,「你什麼都明白為什麼還要在這裏做呢,你教導別人一套一套的,為什麼自己不去改變呢!」
小艾慘澹地笑了笑:「我是用教訓得到的經驗,我知道自己在這個污泥裏面爬不出來了,所以才不能夠眼睜睜地看着別人掉進來!」
小艾說着,盯着小梅看了許久,好像是從小梅身上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那時候年少不明事理,任性狂妄地想要支撐自己的生活,想要出人頭地,但是陷在了這個泥潭裏面,卻拔不出來。
「只要想改變,什麼不能夠克服?」杜嘉逸激憤的聞道。
小艾突然變得嫵媚了很多,在杜嘉逸耳邊嬌聲地說道:「一開始就告訴你別勸我從良了,我小到大都是優等生,你讓我怎麼從良?」
杜嘉逸把身體癱軟的小艾從身上撥到一旁,很認真地說道:「我可以幫你們脫離這裏,相信我!」
杜嘉逸異常認真地說道。
「我知道你有錢,但是從你這裏賺錢和在這裏賺錢有什麼區別嗎?不過是面對你一個男人,和面對着一群男人,本質上,我們始終還在泥潭裏面!」
小艾好像是看破了這一切,不管杜嘉逸怎麼說,她始終堅持着自己的一套價值觀,而這套價值觀杜嘉逸根本沒有任何的理由來指責。
在另一世界裏面有一個詞語——聖母婊。表面上有一顆仁慈之心。很有道德,一副充滿愛心的樣子。什麼事情都愛站在道德的高點上說這個人怎麼不對,那個人怎麼不對。如果自己遇到這種事她做的還不如平常人。
杜嘉逸就快要靠近這種人了,杜嘉逸沒有經歷過這些姑娘經歷過的事情,所以很那理解這種選擇背後的掙扎和反抗。
「聽姐一句話,過兩天就回學校吧!這個地方不是一個好地方!」
說了一番話之後,小艾突然陷入了沉默,而小梅顯然是沒有適應角色,整個人始終處在彆扭的狀態。也許她把小艾的話聽進去了,也許,她還在掙扎。
杜嘉逸變得緩慢的思維,在思考着小艾剛才的話。
作為一個穿越者,他比所有人的起點都要高,所以註定了不會真正地到社會的底層,不會面臨溫飽的抉擇,不會迫不得已選擇墮落。
杜嘉逸感覺到了這兩個姑娘的故事,覺得胸口塞着東西,悶得慌。杜嘉逸有錢,可以解決這兩個姑娘面臨的問題,然後呢?小艾說的沒錯,金錢的幫助,不過是將她們換一個泥潭罷了。
「我去一下廁所!」
杜嘉逸不知道接下來怎麼面對這兩個姑娘,或者說想要逃離癲狂的包廂。
「嘿!就知道哥的酒量不行!」王靖看到杜嘉逸推門而出,不由地在後面大笑道。
「王少酒量就是不一樣,再喝一杯?」王靖身邊的姑娘不住地勸說道。
「換個方式喝~」王靖賊賊地笑道。
姑娘一看就是知道老手,知道怎麼哄這些男人,在酒杯的邊沿吻了一個深深的唇印,這才把酒杯給遞了過去。王靖似乎很享受這種調情的氣氛,蓋在唇印上一口氣喝完了酒杯里的酒。
走廊上有着流動的冷風,給燥熱的杜嘉逸一陣清亮的感覺,整個人的意識清楚了很多。一手冷,杜嘉逸才感覺到一股尿意,在服務員的提醒下到廁所放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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