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明公館
清晨的陽光透過樹林灑進屋子,落到地板上形成斑駁的影子。微風時不時拂起帘子,屋子裏靜悄悄的,一派閒靜。明玉坐在沙發上看雜誌,阿英在一旁給她梳頭。不一會兒,阿誠從樓上下來,一手拿着外套,一手扯着不太服帖的領子,走到沙發跟前,「呦,阿英梳頭髮的手藝越發好了,這個髮型不錯,挺襯阿玉的。」邊說着邊伸手從桌子上拿了一個青金石鑲嵌的插梳小心地別進發里。明玉放下雜誌,對着鏡子照了照,彎了彎嘴角,看見明誠一副要外出的衣着,便問道:「阿誠哥這是要出去麼?」「嗯,和大哥一起去看市美術館的畫展,據說這次展出了不少畢沙羅、塞尚和高更的畫作。」阿誠話語裏難掩興奮。「都是印象派的大家啊,怪不得阿誠哥這麼激動,一大早就起來了。」明玉調侃道。「一起去?」阿誠問,「不了,我約了荻秋出去,她哥哥下周過生日,要我陪她一起挑禮物。」「哦,那算了。」正說着,明樓從房間裏出來,「阿誠啊,收拾好了沒,收拾好我們就出發吧!」「嗯,大哥,來了!我先走了啊。」臨走還不忘挑了個發卡說「這個好看」。「知道了。」說着跟明樓招招手再見。
明樓明誠走後不久,阿英剛幫明玉梳好頭髮,就聽見門外傳來傅荻秋的聲音:「阿玉阿玉,你準備好沒?準備好我們就出發吧!」明玉應了一聲「好了,馬上來。」然後回過頭看看阿英道:「遇見了她,我才知道什麼叫做'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阿英笑笑,明玉拍拍她的手,「我先走了,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明玉走出明家大門,坐上車,跟傅家司機打過招呼,就開始和傅荻秋天南海北的亂聊一氣。從申報今天的頭版頭條聊到了中國當下的政治形勢……傅荻秋是明玉在中學的同班同學,比明玉大上兩歲,不同於班上那群天天只會討論今天霞飛路上的奢侈品商店又上了什麼新品,大光明電影院新上映了什麼新電影的女同學們,傅荻秋是一個不看時尚雜誌,不看言情小說,一心學習,看書只讀課本和外國原著的女學霸,平素最喜歡明玉這種有思想深度的姑娘。
有思想深度的明玉:⊙▽⊙其實我看言情小說也看時尚雜誌,業餘吐槽一下新出的電影。
……
逛了大半天幾乎逛遍整個租界的大商店的傅荻秋買下了一大堆東西,除了一塊男士手錶是送給傅粵明的禮物外,其他的全是買給傅荻秋自己的。心疼拎包的傅家司機一秒鐘。在明玉看來,傅荻秋平時在學校里就是一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高冷學霸,但一旦沾上購物二字,就變得和這世上絕大多數女人一樣狂熱,那叫一個「買!買!買!」「除了這個和那個不要,其它的都給我包了!」「給我看一下今年的最新款!」放現代絕對是一個剁手黨+月光族。明玉其實挺喜歡傅荻秋這個妹子的,外表高貴冷艷,內心逗比接地氣。而且…此女不喜歡看電影,業餘愛好…說、相、聲。明玉表示這輩子都忘不了傅荻秋剛來明家做客時,在餐桌上一激動要給大姐來段單口相聲時的場景。
彼時,
明鏡:⊙▽⊙
明樓:⊙▽⊙
明誠:⊙▽⊙
明台:⊙▽⊙
明玉:畫面太美我不忍看(捂臉)=_=
……
下午三點鐘,明玉和傅荻秋在滬西公園附近的西餐廳喝下午茶,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引人發困,傅荻秋趴在桌子上懶洋洋的不肯起來,明玉捧着一杯奶茶半眯着眼看着窗外,窗外是公園的大草坪,時不時有遊客來來往往。突然,明玉看見不遠處的樹下有個熟悉的身影,是阿誠,阿誠身邊還站着一個穿着繁複洋裝,正向他說着什麼的女子。雖然只能看見半張臉,但仍然能感受到女子言行之間的頤使之氣。明玉有些不快,一改之前的懶散,坐直了身子注視着樹下。傅荻秋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哎,那不是你們家明誠麼。咦?那不是隔壁汪家的大小姐汪曼春麼?」「汪家大小姐汪曼春?」「嗯,她是我們家鄰居,也是我哥的高中同學,現在在復旦念書,脾氣特別驕縱,十足的大小姐范兒……咦?那不是你大哥明樓麼?」「我看見了。」明玉悶悶地說,她看着明樓一路小跑到樹下,手裏提着幾瓶飲料,頭上冒着汗。汪曼春不知說了向他說了句什麼,可能是抱怨明樓回來晚了,明樓便拉着她的手不停地解釋。後來三人就說說笑笑地走了。傅荻秋瞅着明玉還在看着窗外愣神兒,以為她還在想剛才的事情,就又想了想說道:「哦,對了,我聽我媽提起過,汪曼春的叔叔汪芙蕖是復旦大學商學院的教授,你不是說你大哥也在商學院麼,說不準恰巧汪芙蕖是你哥的老師呢,估計汪曼春和你哥就這麼認識了吧。當然也可能是別的原因哈,畢竟我聽我哥說你大哥在復旦也是知名人物來着……不過你哥跟汪曼春出來約會,叫上明誠幹嘛,不嫌尷尬啊!」傅荻秋叨叨着。
明玉回過神,扯了扯嘴角笑了笑,「荻秋,這太陽照得我犯困,不如咱們回吧!」傅荻秋不可置否,她也困得不行,於是叫來了司機把明玉送了回去。果然,明玉到家時明樓和阿誠還沒回來,家裏只有阿英在,明玉「蹬蹬蹬」上樓,回房間後癱在床上,腦海里一直回想着:汪曼春,汪芙蕖,汪家,大哥……以及明銳東臨終前的話。心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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