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接近中午,整個裴鎮比往常平靜很多,裴凡和裴珍珍在此時向着雪谷東邊的周鎮走去。
此時的周鎮上上下下處在一片忙碌之中,今天是鎮長三兒子的大喜日子,莫大的四合院子中擺滿了紅色的圓形桌子,從中間向着周圍按照輩分密密麻麻的坐滿了兩個小鎮的鎮民,幾名年輕女子手持托盤絡繹不絕的向着院中各桌上着飯菜,各色佳肴之多過了很長時間終於擺滿了桌子,一股聞之津味纏綿的感覺縈繞在外圍這群年輕男女中間,周圍還有一位位少男少女,按禮是上不了台面,隨着周圍的兄長亦或父母而來。整個小鎮一派喜氣,裴凡和珍珍坐在靠近大門的一個外圍圓桌旁,圓桌四周還坐着十個裴鎮的年輕男女,在裴鎮的這幾個月,裴凡從來都是獨自一人於山中捕獵,很少與裴鎮同齡男女接觸,所以各自相識卻是不熟,只是看着周圍的人說着。
「聽說周京這次娶的女子是去年冬天掉落雪谷的一位女子。」裴凡左側的一名淡妝的女子說道。
「那不是和我兄長同樣的情形,老哥,你記不記得有這麼一個人。」珍珍插口說道。
裴凡瞳孔微微一縮,微微搖頭。
「記得以前這家三子從來不肯娶親,但是不知為何見到這位女子就變了。」那位淡妝女子身旁的一位十九歲左右的漂亮女子說道,話語中還帶着絲絲埋怨之意。
周圍的男女明知這位女子被周京拒絕,也不點破。
院中的鼓聲越加強烈,在四合院子最中央的位子是個高約一米的高台,高台四周被一層高約三米的紅色原木框圍繞,一層層各色奇花縈繞高台邊緣,紅色的皺褶布匹圍繞在框架周遭,顯得異常喜慶,圓台和堂屋之間是一層紅地毯。此時隨着堂屋之中的鼓聲漸漸強烈,從堂屋中走出一對身穿紅色禮服的青年男女,這名青年二十歲左右,身材高大,面色冷峻。身旁的女子,頭上蓋着一層紅色薄紗,從外面依稀能夠看得見裏面的人,非常的漂亮。
「這女子的容貌是我見過最美的。」靠近里桌的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驚艷道,周遭的男子神情中依稀如此。
「難怪能夠讓周京改變主意。」那名淡妝女子說道。
「看來這雪谷之上的世界真不是我等下方之人所能見識,以後一定上去一看。」淡妝女子對面的一名大漢側臉看向那名女子驚異道。
裴凡的眼神注視着這對手掌相握緩步走上高台的這對新人,心中那來時的壓抑越加強烈。
「恭喜周鎮長娶到貌如天仙一般的兒媳。」靠近高台的圓桌上,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向着臨位而作的男子恭賀道,右手托着高盞精緻酒杯向着周海。
「有裴鎮長這句話,看來小兒這次真是福緣不小啊。」周鎮長說着,和裴澤同時一飲而盡,周圍落座的兩鎮長者亦隨飲。
周京左手緊緊的握住她的右手,在這一瞬間,他的心中無盡的滿足,眼神掃視向高台下方,臉上滿滿的笑容。
坐在邊緣的艷麗女子心中揪心的難受,抓着手中的酒杯一盞盞的飲下,此時的臉龐上已經顯得紅潤,神色中儘是恨意。
坐在艷麗女子身旁不遠的青年眼神緊盯着周京身旁的女子,那女子的臉上帶着小女子出嫁的幸福,那種隱於薄紗之中的羞澀,只是淡不可聞的停留在下方的人群,微微撇向身旁男子的目光,那般的柔情。
裴凡腦海中閃過了懸崖中墜落的一幕。
「一拜天地。」那輕柔的女子,紅色的婚紗微微彎起,台下的掌聲越加的熱烈,那熾熱的目光帶着羨慕。老者的祝福,懸崖之下小鎮的喜慶。
青年的心中頓時極端的空落。身旁的艷麗女子已經忍受不住這般的場面,她無力阻止這一切,在此熱鬧之時悄然的離去,身旁的眾人依舊處在凝視台上,女子心中的失望無限的委屈,密林之中,失神的走着。
珍珍的右手緊緊握住裴凡的右手,仿佛被台上的場面感動,想像着自己未來的某年某月的場景,只是那左手上,青年的右手緩緩鬆開,那一瞬間起身向着高台走去。
「哥哥?」珍珍帶着詫異,餘光撇向青年。青年的腳步越加的快速。
「二拜高堂。」每一個字在青年的心中彷如雷擊一般。
「我不同意這樁婚事。」台下傳來一聲雄渾的男聲,那在高堂之上,這對新人向着身前周鎮長夫婦剛欲彎起的身體一頓,略顯詫異的循着聲音望去,平平淡淡的小鎮之中,有此一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又是哪位惹是生非的小子不知好歹的亂竄,他們希望有這一幕,給這枯燥的小鎮生活增添更多的激情。
面對這番情形,周鎮長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厲色,今日乃大喜之日,無論是誰都得給他一個面子。看着這唯一站起的青年「小輩,你有意見。」周京的目光依舊淡定的看着台下的青年,只是心中帶着森然。
「這台上女子與我一同掉落雪谷,她是我的妻子。」青年眼神環視着四周的眾人,鎮定的說道。
只是此言一處,一陣唏噓聲便從後方的年輕一輩之中傳來,那前方的兩鎮長者依舊。那頭戴薄紗的女子眼神之中驚異的看着台下這個男子,無比的陌生,青年的話語只是微微有些震動,目光卻是好奇注視着台下的那人。
「馨兒,可認識此人。」周京在女子的耳邊輕聲問道。女子微微搖頭,周京的心中越加的森然。還未等其父言語。
「你是何人,我剛剛問過馨兒,根本就不認識。」周京話語平靜的說道,周圍那般多的長者,他不想擾了自己的興致。
「小輩,我周鎮不歡迎你,你滾。」周鎮長嚴肅的訓斥道。
只是青年的腳步依舊向着高台走來,那神色中完全不信周京說的話。
「裴凡,退下。」裴澤走向青年,臉色不好的命令道。
「鎮長,前方之女我就是死也不會忘記,她與我一同掉入懸崖,現在不認識我,肯定是失去了記憶。」青年表情相當真切的說道。
如果只是普通人娶妻那青年的解釋他是聽得進的,但是攸關兩鎮睦鄰的大事,他是萬萬不會因為這個外來的青年毀掉。
「你先退下,此事等此間事情結束再說。」裴澤臉色難看的說道。
「在做的各位,台上的女子是六個月前和我一同掉落懸崖的妻子,怎麼可能再與人成親。」青年的嗓音帶着悲切的說道,他從裴澤的話語中感到了無比的失望。只是他目光看向的女子依舊那般平淡的表情,他的心中好比當初掉落時遭受的極寒,徹心的寒冷。
「小兒,你敢。」『呯』,裴澤大怒道,右手狠狠的甩了青年一個耳光。周圍的笑聲漸漸起來,至始至終的一切他們似乎都在看一個笑話,但是靠近外圍的幾名青年男女神色中帶着憐憫,似乎隱隱知曉些什麼。
青年的臉上火樣的生疼,只是目光依舊看向台上的女子,他希望能夠看到女子的一點回應。
「來人,把這個惹是生非的傢伙給我亂棍打出去。」如果此時的婚禮結束,那就是在他周家甩了一個耳光,這是絕大的侮辱,他絕不允許。
院落暗處走來五名一身灰衣的男子,手持黑色粗棍,擋在高台前方不遠處。青年的腳步沒有停止,黑色棍影向着青年梱來,帶着風聲,青年的身影向着後方一退,繞開了棍影,下一刻,腳步一個迅猛向着阻擋前方的男子飛身踢去,他明白現在已經別無選擇,只能動手搶奪。
其正前方的一名男子感覺這一腳不輕向着急急一退,還是沒有退過來,整個人向着後方的一個圓桌上砸去,頓時大量的飯菜宣洩而下,圓桌旁的幾位老者一個個向着周圍散去。剩下的四人向着青年包圍而來,而院中堂屋兩側的偏方中又走出六名灰衣男子。青年看着周圍的十一名灰衣男子,臉色一陣凝重。
「還停着幹什麼,給我打。」高台上的周鎮長狠狠的說道。
青年前方的男子感覺手中的長棍對面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量,下一刻便被長棍向着胸口積來的力量向着後方倒去,甚是難受,在裴凡握住長棍之時,周圍的棍影已經降落而下,饒是青年的體質相對平凡人強上頗多,但真力已失,後背上被種種的梱了一下,小腿上只感覺一陣生疼,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半蹲下來,剛想勉強支撐起來,周圍的灰衣男子再次一震棍影,青年的後背和腿部遭受重擊,整個人癱在了地上。
那一雙眼神執着的看向台上的女子,身體向着前方爬去,但是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棍影,這群會議男子沒有任何的收手,除了不打頭部,打下的每一擊都是重手。
裴凡的口中感到一陣極端的痛苦,口中的血沫已經變成鮮血流出,原本整潔的干白色衣衫已經一片被染紅。
「求求你們別打了。」人群後方的珍珍心中極度難受,想要走到裴凡身邊,但是兩名周鎮的中年女子死死的擋住了去路。
「相公,你看看就放過他吧。」台上的女子心中一陣莫名的難受,向着周京懇求道。
「嗯。」周京凜冽的眼神一緩,步伐不急不緩的向着前方的父親走去,附耳說着。
「今日是我兒大喜的日子,暫且放過你,以後再有,修怪我無情,把他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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