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見墨千尋的話,有一個算一個,齊齊驚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所有人滿臉都是驚駭之色。
鐵壁金城高級神料的千年產量?這可是一個天文數字啊他們雖然也多少貪一點,可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貪這麼多。
這數字,實在是太過分了,別說墨千尋這個掌教,就是他們這些長老,也全部都怒了
「老白,說個清楚,你小子怎麼敢這麼貪?」
「如果掌教所言是實,你這混蛋的麻煩可就大了」
「別說掌教不能饒你,我們也絕不放過」
要知道,這些高級神料雖然歸公之後,名義上隸屬整個墨門,但是身為長老,他們也有權限調動,可以用很便宜的內部價格購買。
所以白家家主這次,其實也等於是在他們身上割肉啊要是數量少,看在往日的交情上,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但是這個數量,就實在沒辦法容忍了呀
白家家主見狀,立刻就知道事情要壞,這明顯就是犯了眾怒的樣子,他趕緊解釋道:「諸位,諸位,這是誤會,誤會啊我你們還不知道嗎?老白我做事是有分寸的啊,怎麼可能貪這麼多?天地良心啊,鐵壁金城這些年改上交的高階材料,或許稍稍比往年少了一點,可怎麼也不至於少出千年的產量吧?你們也都是知道的,對不對?」
「這」眾人隨即便疑惑起來,的確,鐵壁金城乃是墨門重要的材料來源地,盯着的人不在少數,這些年來,確實沒有少太多的高階材料。
而鐵壁金城的千年產量,就算只是高階材料,也是個天文數字,堆積起來,絕對是一座大山。這麼大的量,等閒是貪不出來的。
想到這,眾人便一起疑惑的望向墨千尋,想找掌教要個說法。
墨千尋見狀,冷哼一聲,怒道:「死到臨頭你還嘴硬十幾年前的事情,難道你忘了?還是你以為知道現在,我都被你蒙在鼓裏?」
「這」白家家主頓時就蔫了下來。
眾人見狀,急忙追問道:「掌教,十幾年前,到底出了什麼事啊?」
「十幾年前,鐵壁金城的岩漿湖突然大爆發,死了上萬修士,傷者無數,但是噴出的高階材料,卻是數不勝數,而且持續了半個月,才逐漸停息,就這一次,就差不多噴出了鐵壁金城千年的產量而我們,卻一無所知,宗門不僅沒有多收到材料,反而還稍稍少了一點簡直豈有此理」
「什麼?」眾人隨即大怒,紛紛對白家家主怒道:「老白,給個解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於?」
「真是夠了,如此大的事情,你竟然敢瞞下來,是不是以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啊?」
「諸位,諸位,聽我說」白家家主急忙狼狽的叫道:「十幾年前,的確有此噴發,可是絕對不可能一下子就出現這麼多高階材料,最多最多,也就百年的量,我的確起了貪心,將其隱瞞下來,這是我的過錯。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因此就冤枉我啊?方烈他根本就是胡說八道,血口噴人。他才剛剛到鐵壁金城,怎麼可能就清楚的知道十幾年前的事情?甚至連具體的產量都知道?這不是胡扯嗎?你們可要相信我啊」
眾人一想,也似乎有道理,畢竟事情過去那麼久了,方烈怎麼就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就弄清楚具體細節呢?這也未免太扯了。
可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墨千尋卻忍不住冷笑道:「我以前選擇相信你,結果卻是你這混賬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和欺騙。而我卻不相信方烈,生怕這個愣頭青把鐵壁金城搞砸,所以暗地裏派人監視,結果卻看見他兢兢業業,剛毅果決的把你們留下的爛攤子給收拾好了」
「你不是想知道他怎麼那麼清楚事情的經過嗎?」墨千尋冷笑道:「我來告訴,他派人找了數千曾經經歷過那次事情的修士,得知他們在那次事件里的具體收穫,然後根據這個,得出一個比較準確的平均數,再乘以當時鐵壁金城的打撈者總數,就得出了這樣精準的數字」
眾人聞言,頓時恍然大悟。以數千人作為樣本,算出每個人的平均打撈數字,再乘以總人數,得到的數字絕對極為精準,肯定是八九不離十的。
方烈用的辦法雖然比較笨,但是卻絕對可信。不愧是速來以愛較真聞名的方家,在具體事務上,交給這種認真的傢伙,絕對一點沒錯。
聽了墨千尋的話,白家家主當即就傻眼了,他嘴唇哆嗦着,淚如雨下,最終悲憤的道:「掌教師兄,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只收到了百年產量,如果有一字虛言,讓我天打雷劈」
「你這話,我信」墨千尋冷笑道:「百年產量是你自己貪的,而負責監管鐵壁金城的白家子弟,卻貪了三四百年的產量,至於剩下的,則全部被外人給收走了你大爺的,你這個老混蛋,為了這點芝麻,就坐視外人偷走了西瓜你到底有多白痴啊」
「什麼?」白家家主當時就傻眼了,滿臉震驚的道:「我,我家的孩子,騙了我?連我也騙?」
「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你這樣的老祖宗,還指望你能調教出忠誠可信的墨門弟子嗎?」墨千尋恨恨的罵道。
得知自己原來也像個白痴一樣,被自己的後輩給蒙蔽了,白家家主即心疼,又失望,整個人瞬間就老了許多。
畢竟是幾百年的老友,看着他落得這幅模樣,其他人也多少有些同情。
於是便有一人站出來,道:「掌教師兄息怒,老白雖然犯渾鑄下大錯,可也是受人愚弄,您就看在他往日的功勞上,饒他一次吧」
「是啊,老白當初也是追隨您多年的老兄弟,既然他家已經有人為此受了死刑,就別再多為難他了吧?」
「就是,老白再怎麼說,也是宗門的頂樑柱,不可輕易處置。倒是方烈那混小子,竟然敢攻伐劍堡,這才是緊急大事。掌教可要早作決斷啊」
「對,對,對。劍堡的堡主可能貪了咱們一點神料,但是咱們卻沒有真憑實據,總不能為了這個就滅人滿門啊?真要是打起來的話,反而咱們理虧」
「哼」墨千尋冷哼一聲,道:「你們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方烈之所以要滅劍堡,並非僅僅是為了那點神料,而是為了追回流失到劍堡的一枚神髓
「什麼?」眾人聞言,齊齊驚呼一聲。
「神髓?是那種可以⊥人法力無限的至寶?」
「這玩意數萬年來也就出過三五枚而已,難道在鐵壁金城也出現過?」
「就是那次大爆發,將地脈極深處的寶材給沖了上來,其中寶物眾多,就有一枚兩尺多的神髓」墨千尋恨鐵不成鋼的道:「可是這樣的寶貝,竟然落到外人手上,白家的混賬東西,竟然十幾年來,都一無所知啊」
「啊?這怎麼可能?」一位長老驚呼道:「每個打撈者身上不是都有監察令牌嗎?按說,什麼神料都逃不過咱們的監控啊?」
「白家的混賬,為了欺上瞞下,竟然把監察令牌都收了回來,全部堆在倉庫,等着長毛呢」墨千尋恨恨的道:「明明是墨門的至寶,就這樣便宜了外人」
說到這,他狠狠瞪着白家家主,都忍不住要劈死他
白家家主自知理虧,頓時羞得無地自容。
而其他人也終於明白,為何墨千尋會怒到這等地步了,神髓啊,那可是神髓啊價值堪比數件八階法寶,而且是有價無市,令所有半仙為之瘋狂的超級寶貝
最為重要的是,有了它的墨千尋,極有可能問鼎天下第一人寶座。這樣的榮譽,多少年都沒有落到墨門頭上了呀?
想到這,眾人哪裏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掌教,劍堡里有雷劫真人坐鎮,方烈未必搞的定啊,請讓我出擊吧我一定把它夷為平地」
「讓我去,我早就看他不順眼啦,這次定要殺個雞犬不留」
所有人都爭先恐後的請戰,至於劍堡背後的東崑崙,誰鳥你啊為了神髓,就算是和東崑崙全面開戰,都是值得的
而且,對墨門來說,劍堡畢竟只是個軟柿子,真想滅它,絕對易如反掌,而一旦攻陷,神髓或許撈不到,肯定歸屬墨千尋,但是其他寶物,就肯定要歸帶隊的人了。
想這樣可以光明正大打劫的機會並不大,好不容易遇見了,他們自然要全力爭取
不過墨千尋卻是搖搖頭,道:「不必了,這回的事情,鳥爺都被驚動了,他要親自出手,所以方烈才敢隻身單艦,便征伐劍堡。那孩子是有點愣頭青,可是卻絕對不傻,不會於送死又寶貝的傻事」
「靠,原來是鳥爺出手那還不手到擒來啊」
「鳥爺只是傳說,數萬年未曾見過,真想看看他老人家的風采啊」
「對啊,掌教,就算是不讓我們去,也至少要叫我們瞅瞅戰況吧?」
「正是如此鳥爺可是五大令牌之首,數萬年來第一次出手,我們豈能不看?」
面對眾人的要求,墨千尋很痛快的點點頭,道:「罷了,罷了,這次我便破例一回,幫你們轉播戰況至於你」
墨千尋厭惡的看了白家家主一眼,惋惜的搖搖頭,道:「老白,這次的事情太大了,因為你的失察和貪婪,宗門損失了鐵壁金城千年的產量,還沒了一枚神髓,以至於逼得我們不得不冒着和東崑崙開戰的危險,去攻伐劍堡。即便你勞苦功高,也不能輕饒。你回去閉關思過吧,什麼時候我叫你出來,你再出來」
「是」白家家主老淚縱橫,羞愧的離開。
那落寞的身影,讓在場的人都無限惋惜。但是卻沒有人可以為他說話,畢竟,他的罪過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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