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銘臉色變幻不斷,他有種不好的感覺。
四府排行賽將近,一般來說,實力強大的一年生,這些日子都在錘鍊武技,訓練靈寵,避免與強敵的戰鬥。
雖然,與強敵征戰,能夠快速提升實力,將武技融會貫通,但這只是較小的可能,更多的可能是提升未果,反而留下一身重傷,需要長時間修養,最終影響四府排名賽,這種情況太多了。
幾乎歷代都有能夠衝擊四府前十的學員,因為賽前受傷而掉出排名。
這,也是夏銘時至如今,沒有去尋公子社麻煩的原因,公子社都抱有殺死他的念頭了,再怎麼樣,夏銘也不可能會放過他們。
然而,夏銘知道輕重,四府排名賽,對於學府很重要,更與自己將來的修行息息相關。
成為王者,獲得進入斗靈台王區的權限,這才是目前最最要緊的。
諸王戰墓,千域中品秘境,它的背後到底隱藏着何種秘密,它的盡頭究竟存在着什麼。
為何塗白會說在那個盡頭等待自己。
學府,創辦至今,只有一年生與二年生嗎?那些曾經的王者都去了哪裏?
那些突破了白寵師境界的學員都在何地?
為何,整個學府,都沒有白寵師境界的學員存在,都沒有將階的寵靈存在。
無數的秘密,綜合在一起,夏銘心底隱隱有了些猜測,為了能夠去探尋這些,登上更高的修行山峰,夏銘強忍下尋釁公子社的念頭,他必須保持狀態為四府排名賽做準備。
因此,夏銘避免着與任何強敵征戰,陸振靈那邊也是相同,這一陣子,他也在收斂,減少探索秘境的次數,這些,對於慕容瑤也是同樣的,以她的智慧,沒理由不明白。
為何,她要在這個時候去挑戰,去爭鬥將區第三的席位,她應該明白,就算是將區第一首位,比起四府排名賽,最終前十的王者稱謂,進入諸王戰墓的資格,都差得遠。
夏銘思考着,臉色越來越不安,看到依依,似乎猜到明白了什麼。
將依文依琳收回神府,他往將區而去,陳龍亦是跟隨其後,場下那些一年生學員,大多沒有資格進入將區,而幾個有資格的也在反應過來之後,匆匆離開。
有種擔心,不安,在心底產生,夏銘加快了步伐。
斗靈台將區,被一圈石牆圍繞,上面雕琢着飛禽走獸,龍鳳爭鳴,栩栩如生,發出一股難言的威嚴。
石牆很高,近乎百尺,唯有一個大門開啟,其中閃爍光亮,滿是符文,連通兵區。
大步流星,夏銘跨步那個大門往裏面走去,銘牌上閃爍過一道光,束縛在身上排斥夏銘進入的力量驟然消失,身影繼而消失。
再次出現,眼前一片光亮,夏銘眯起眼,眸子閃爍暗光,往裏面望去。
這裏,地底的基石被刻畫了空間陣紋,另場地空間比處於外圈的兵區要更加巨大,幾乎是兵區的百倍大小。
擂台,也是一樣,是兵區擂台的百倍大小,一眼難望到邊。
以青褐色石料鋪蓋,上面紋路滄桑,似乎歷經萬年歲月風霜,透着一股古老質樸的氣息。
這是褐山岩,並不常見,只有百城級以上的山地環境秘境才會出產,位列黃級下品的石料。
極其堅硬,凡鐵無法傷害,唯有鋒利的靈兵才能在上面留下痕跡,夏銘如今的力量,能夠一拳打碎兵區的擂台地板,打碎大半。
然而,在這裏,最多也就打出一個碎石坑,範圍十步左右。
由此,就能知曉這擂台的堅硬程度了,這是一個方面,另一個面,褐山岩還是一種對靈氣妖氣有很強抗性的石料,任何術法,打上面,難以造成傷害。
這種環境,依依如今最為實用的藤縛術,很能施展。
目光,四下尋找眺望,夏銘很快找到方向,大多擂台都空曠,寂寥無人,唯有一個方位,人流如潮,喧囂聲不斷傳出。
與陳龍對視,相互點頭。
夏銘向前大邁一步,身子模糊,若彩蝶飛舞,蝶舞七旋身法,直接使用,虛空留下道道殘像,夏銘若風一樣往那裏移動。
依依在夏銘肩頭,死死抓住夏銘的頭髮。
來到擂台底下,望到上面的景象,依依頓時大叫,充斥怒火,一對葉片翅膀就像燃燒一樣,發出光。
那裏,擂台上,佇立着一個少女,肌膚雪白,傾國傾城,氣質若寒霜,冰冷絕世。
她懷抱古琴,手指按在上面,另琴弦顫顫,發出波動。
她長發若瀑,晶瑩如玉,瑩瑩發光。
白衣染血,宮裙裙擺風中獵獵,謫仙一樣的琴心小仙在她肩頭站立,同樣染血,全身血紅。
臉色蒼白,慕容瑤搖搖欲墜,身上很多傷痕,流出黑血,琴心小仙狀態也相當不好,身影模糊不斷,似乎隨時就要煙消雲散。
慕容瑤的腳邊,倒着許多碩大的蜘蛛,全身漆黑,長着獠牙竟有手指大小,仔細數去,蜘蛛妖獸的數量實在太多,近乎過百。
種類有很多,七色毒蛛,斑斕蜘蛛,沙烈刀蛛,沒有一隻不是兵階三星以上的,如此的數量,註定它們眷屬的身份。
這些蜘蛛全被切成了碎片,必然是慕容瑤的音刃所致,大多死透,也有些還剩最後一口氣,半邊身子沒了,蜘蛛腿還在抽搐。
慕容瑤眸子有些暗淡了,她抬頭,往擂台另一邊望去。
那裏,一個黑色衣服的女子,嫵媚動人,同樣滿身傷痕。
她半跪在地,吐血不斷,身邊,一隻小山大小的蜘蛛,翻面倒地,蜘蛛腿抽搐着不停息,腹部有恐怖的傷口,血夾着噁心的蟲液流淌下來。
千煞母蛛,這是種珍惜級的妖獸寵靈,極度危險,不僅僅自身強大,具有劇毒,更是擅長統御同種族比自己等階低的妖獸。
感受氣息,赫然是兵階八星。
「鑼鳴鼓震,這場比試,學府已經認定是我勝利,若是你再糾纏,我會將你斬殺在此。」
冷冷望着,慕容瑤開口。
黑衣女子神色變化不斷,越來越黑,怒極攻心噴出一大口黑血。
「好,好,很好……小賤人,咳咳咳……」
又是一陣咳嗽,她心口劇痛,用手掐着,艱難站起。
「若非陸郎交代,另我留手,我怎會敗。不過,中了我千煞母蛛的毒,受了這樣的傷,你也別想參加四府排名賽了,你註定被淘汰,泯然眾人。」
「小婊.子,現在你得意,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別以為沒人知道你的背景,哼,我會讓你和你娘親一樣!」
黑衣女子譏笑,眼中儘是嘲諷狠毒。
之前的話並不在意,然而當聽到最後一句,慕容瑤胸口浮動,心緒沸騰,蒼白的臉色因怒氣而發紅。
「怎麼,不滿意?厭惡你那青.樓琴女娘親?哈哈哈哈,來啊,你說要斬殺我,又本事來殺啊!」
學府有明文規定,斗靈台一旦確認勝負,不允許在對對手發出攻擊,否則……先行攻擊的一方,任何人都能出手斬殺。
黑衣女子,嫵媚動人,卻蛇蠍心腸,她知道這個規矩,不服戰敗,要引慕容瑤出手。
慕容瑤目光冰冷,掙扎着將身體屹立,她同樣知道這個規矩,卻依舊素手拂弦。
「有些人,有些事,哪怕另我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
弦音顫顫,虛空震動,靈氣氤氳,霞色漫天。
一層音刃波紋浮現,切開虛空,氣浪澎湃,褐山岩地面被割開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向黑衣女子那裏掠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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