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去推門的那一瞬間,將車門鎖住,葉之宸盯着她,「舒兒,跟我回我們的家好不好?」
男人的話很平靜,平靜裏面又帶着幾分的祈求,仿佛他們只是一對吵架了的夫妻,丈夫來娘家找回離家的妻子而已。
藍嫻舒抬起頭去看他。
黑暗中,男人的目光幾分明亮。
「不用了。」
女人的話,那麼的生疏,生疏到男人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又回到了之前那種狀態。
「我們回家好不好?」男人繼續,聲音里滿是柔情,「我不想一個人回家。」
看着女人的眼睛,像是一個認錯道歉時候的男人,「家裏太冷清了,舒兒。」
那個家冷清了三年,今天早晨他剛在家裏找到一點溫暖的感覺,晚上,他又要一個人了。
一個人回家,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一個人看着這個城市的夜景,一個人喝水,一個人睡覺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人,真的太冷清了,他想要一個能陪着他,陪着他回家,陪着他看電視,陪着他捂着一杯燙燙的茶水站在陽台上,看着遠處昏黃的路燈
而那個人,他一直很確定,從開始到現在,都很確定,只有面前的她。
全世界的女人都無所謂,只要是她,陪着他做這一切的只要是她,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而現在,她還是在抗拒着這一切麼?
男人目光里的期待那麼那麼的溫熱,溫熱到她也開始去懷念以前兩個人泡在一起時候的那種簡單溫馨的感覺。
兩個人窩在客廳里看一部纏綿的愛情劇,或者只是乾燥乏味的新聞聯播,那時候的他們,只要簡單的泡在一起就覺得幸福。
只是那種幸福,還是現在的她,能夠奢想的麼?
幸福來得太快太快,快到她在最痛苦尖叫着的時候想的還是他,還是和他在一起最幸福的時光。
然後呢
然後短暫的幸福想念結束,冗長的痛苦像是無法拂去的黑夜一般,糾纏着她,撕扯着她,嘲弄着她
那時候她就在想,或許那不是幸福啊,那樣的幸福真的叫做幸福麼?
那只是男人在給她一刀之前餵的一點止痛藥罷了。
而現在,那個給了她止痛藥的男人,想要重新開始了
做過很多場手術,一次一次掙扎在手術台上,看着冰冷的麻醉一點一點地注入到她的身體裏。
止痛和麻醉,持續的時間真的不長,一場夢結束就會痛的撕心裂肺。
所以痛,還是那麼的熟悉,還是那麼的記憶猶新。
看向窗外,小區里幾乎每一家每一戶都亮了燈。
這個時候正是家庭溫馨的時刻吧。
而她的家,卻一直沒找到。
和外婆相依為命的時候,那裏很溫馨,但她卻一直想着千里之外未見過一面的父母,以為這是寄宿。
後來回了海家,那樣大而豪華的房子,卻不是她的家,比起外婆的那間低矮的瓦房,她更像是寄宿的。
最後她有了屬於他們的家,那裏能夠給她一切對於家的幻想,卻是一個存在了那麼短的家。
破碎的太快,讓她一時間都差點忘了自己是個無家可歸的人。
燈光灼傷了她的眼睛。
「阿宸,你告訴的,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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