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賊 第六章 廣寒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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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王兄，你也來了？」

    「噢，鐵兄，你好你好。」

    陸晨身邊幾人聊天，個個面帶猥瑣。

    那位王兄將手中的扇子輕拍着自己的手：「連府招收護院，這在江寧府決對是大事，但看看那些人，他們來幹什麼呢？連府何等地方？豈是他們這些人能進的？」

    這位王兄說的正是那些武夫打扮的人，一臉的鄙視。

    「哎……王兄何必在意這些人呢？他們來也是枉然，今日之選，定在你我幾人身上。」

    眾人點頭稱是。一副自得的表情。

    見過不要臉的，還沒有見過這樣不要臉的，都快趕得上本帥了。

    陸晨暗暗鄙視，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突然，這位王兄注意到了他，王兄一臉詫異的看着陸晨：「這位仁兄衣衫襤褸，鞋不遮腳，卻不去城牆根下等着別人施捨，來這裏作甚？」

    尼瑪，怎麼說話呢？這就是個素質問題，懶得跟你一般見識。

    陸晨沒有說話。

    那位鐵兄也是皺眉看着陸晨：「這位仁兄，請問你站在這裏幹什麼？能不能離我們遠點？」

    實在不能忍了，你們無恥倒還罷了，還不斷的挑毛病，老子豈能讓你們如此得意？

    陸晨心裏這樣想着，手上便要使壞，但這時，連府的大門突然開了。

    這次出來的不是昨天那個下人，卻是個貌美的婦人。

    這婦人大約三十左右，眼波流光，身材婀娜，剛出現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王兄和鐵兄也顧不上陸晨了，都如鴨子一般伸着脖子向前看，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連夫人，連夫人，連夫人……」

    眾人齊聲高呼，興奮得都不成樣子了。

    目瞪口呆，這跟歌星差不多啊，這連夫人的粉絲也太多了。

    陸晨心裏暗暗說着，眼瞅着角門開了一道縫，他二話沒說，離開這個隊伍，直接從角門鑽了進去。

    這些傻瓜們，你們在外面排着吧，老子先進去看看。

    外面。

    連夫人擺手示意那些瘋狂的人們停下，然後輕啟朱唇：「連府今日招收護院三名，月資五兩銀，請各位排隊應試。」

    連夫人只說這麼幾句便迴轉，然後府中出來一些人，抬着幾張大案，上面有筆墨紙硯，想來是登記名字用的。

    這連府太大了，陸晨進去轉了兩個彎便迷路了。

    正不知所措之時，卻聽有人在輕聲低語。

    「想來那嫦娥是幸福的，月宮那麼美，還有眾多的神仙，想想便羨煞人也。」

    另一個女聲輕笑：「小姐這是哪裏話，依奴婢看來，嫦娥也不如小姐幸福，而且她也一定不如小姐貌美。」

    陸晨探頭一看，兩名少女正在一個涼亭下聊天。

    這貨渾不當自己是外人，背負雙手而出，嘴裏還念念有詞：「嫦娥？月宮？月亮裏面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堆石頭和無數的環形山，如果有嫦娥的話，她也要寂寞死。」

    那兩名少女聽到有人說話，站起一看，然後便是驚呼：「你是何人？」

    嗯？我是何人？低頭看了下自己，陸晨這個後悔，自己脫口而出，而且還走了出來，這裏可是大周，這裏不是現代社會，這裏是有規矩的，這下可糟了。

    如何是好？陸晨眼珠亂轉，卻給那個奴婢看在了眼裏。

    「小姐，這人兩眼亂轉，莫不是哪裏的小賊偷進了府？待奴婢喊人過來將他捉了。」

    這小姑娘雷厲風行，說完便欲喊。

    那小姐輕輕拉了一下她：「月桃休喊。」

    月桃一愣，然後看着小姐。

    小姐低聲說道：「這給外人看見了可如何是好？我們道他是偷進來的賊人，可別人會怎麼想？」

    月桃一想也是，當下狠狠看着陸晨：「快說你是何人？」

    陸晨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個好說辭，只好心一橫說道：「我乃連府新召的護院一名，剛才亂轉，所以迷了路。」

    小姐不解看着他：「護院這麼快便招好了？」

    陸晨一聽樂了，這有門啊。看來這古代的小姐們智商都讓人擔憂。

    他抬頭以45度角望着天空：「唉，本人只是在夫人面前耍了一套劍，夫人便特招下了本人。」

    「特招？」

    小姐輕語，但很快也便理解了這個詞，不過那奴婢可不是這般好糊弄的，她警惕望着陸晨：「這裏是小姐住的地方，護院與狗是不能入內的，你怎麼會來到這裏？」

    尼瑪。護院與狗不得入內？虧你還說得如此理直氣壯，這是嚴重的歧視。陸晨表示不服。

    然而不服歸不服，嘴上決不能說出來，他當然也沒空去找個律師來為自己辯護。

    「在下剛才便說了，迷路了。小姐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啊。」

    他說完欲走，那小姐卻說道：「你慢走。」

    陸晨心裏一驚，慢慢轉頭看着小姐：「小姐還有什麼事？」

    那小姐被他看得害羞，不由得低下頭去，紅色都蔓延到脖子處了。

    陸晨心裏也納悶，以往在電視劇中看到的劇情，這齣來就是一美女，他做過編劇的人，對這樣的當然不信，什麼時候的美女也不會搞批發啊，哪能出來就是個美女？

    但現在他有點信了，來到這裏還沒一天，他碰到了就都是美女，一個個比現代社會那些打扮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明星強多了，而且人家還都是綠色產品，決沒有添加任何的佐料和防腐劑。

    「你剛才說月宮中是沒有神仙的，你怎麼知道？」

    陸晨沒想到這小姐叫住自己竟是問這麼一句話，這是常識啊，隨既又釋然，也難怪。這在這裏並不是常識。他也看出來了，這小姐智商並不讓人擔憂，而是常年憋在深閨之中，對外面的世界很是渴望而已，換句話說，一個愛幻想的小女孩。

    「所謂的月宮，就是一個球。跟我們站立的地方是一樣的，但那上面沒什麼神仙，甚至連人都沒有，風也沒有一絲，更沒有這樣的鳥語花香。你說如果嫦娥在這麼一個地方，她會快樂嗎？她能不寂寞嗎？」

    小姐低頭說道：「可是，傳說不是這樣的啊。」

    切！傳說，傳說能當真？

    陸晨背負雙手渡了兩步：「怎麼說呢，傳說這東西就是個傳說，是古人為了滿足自己閒得無聊時的心情而隨便講出來的，我們大家不能信，信了就中毒了。來來來，我這裏有一首詩送與小姐，小姐聽後便明白了。」

    玉兔淒淒無人伴，

    桂枝切切對月殘。

    當年一步升天去，

    廣寒深處不見仙。

    他嘴快，說有首詩這便讀了出來，那奴婢想要喝止他卻也沒來得及，他都念完了，那奴婢才怒道：「豈有此理，誰讓你送詩給小姐的？不懂規矩的死護院。」

    尼瑪，如果不是今天來應聘護院有求於你們，今天非把你們先奸後殺再奸屍不可，你得意個什麼勁，這護院在你們的眼裏便是這麼的不值錢？

    那小姐卻低頭吟誦這首詩，只一遍便懂了其中的無奈和心酸，她抬頭望着陸晨：「這是誰作的？」

    陸晨其實也是隨口一說，他對詩這個東西沒什麼研究，也不講究了平仄押韻，說不好聽點，他就當這是順口溜呢。

    見小姐問，他隨口答道：「本人所作，閒時消遣，不值一提。那什麼，我先走了，改天見啊！」

    他趁着小姐思考的時機溜了，那奴婢仍是一臉憤怒：「這人賊眉鼠眼，一看便不是好人。夫人怎麼就讓他當了護院了？」

    「月桃，這人雖然說話方式跟我們諸多不同，但好歹也是劍眉星目，怎麼就賊眉鼠眼了？」

    小姐輕喝那奴婢。

    月桃小哼一聲：「兩眼不老實，奴婢看他的眼睛老在小姐胸上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