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衍渾身一僵,「什麼?」
雲姝道:「你出生時,不早不晚,父皇就夏苗回來了,冒着大雨趕路,有什麼急事?若真是有急事,走直達京城又平坦的永安道不更好,何必繞道皇陵。若朝廷無急事,沿路多的是驛站,大可避避雨再走。
你出生後,雨過天晴又出虹乃是吉兆,是皇帝都會喜歡的,但是他絕口不提。也不讓別人提。
其實,母后就算隱瞞了自己卑賤的出身,若父皇真心愛她,定不會介意這些。如子郎可介意過我的出身?甚至我一而再的出宮逃離你,你恨得牙根痒痒,也還是找了個假替身幫我隱瞞。所以,我覺得父皇把你們安置到皇陵,應該是為了保護你們。當時肯定是有什麼大事,你可以想一下。就跟你攻打封島一樣,沒有記錄在歷史上的大事。」
紫衍面色微變。
雲姝見他不語,繼續道:「還有你的名字。衍,在九壬金和九壬木看來是個很好的字,並非你說的貶義。若真是多餘,直接取名余不更好。他應該是在故意誤導人。」
紫衍還是不言,只抱她更緊。
雲姝親了一下他的薄唇,如空氣清冽,心下輕嘆。
「還有傳位與你。就算前面八個大的全死了,論長幼輪到了你。真就這麼簡單?
父皇只送了你上崑崙,瑨琿都不曾有,老大也不曾有。只有你。雖然你是憑着自己實力爬上去的。但憑什麼能拜到北川峒的門下。資質固然是一方面,但肯定有與資質不同的東西,把你們師徒二人聯繫起來。也許只有邪魔老道和父皇知道。
你說父皇教給你的唯一帝訓——放任是帝王對天下蒼生最大的懲罰。父皇可曾放縱過你?從你一出生,就困囿了你,看你陷在艱難中,甚至給你添加困擾。若是放縱,你亦是皇子,誰敢在你飯菜里下沙子,這是死罪……從出生到登基,期間樣樣樁樁件件,他一直都在給你施加痛苦,給你壓力。看着你一次次跌倒,又咬碎牙齒的爬起來。我想,他應該是得意驕傲的吧。
仍留下了瑨琿的傳位遺詔。為什麼是瑨琿?瑨祿和瑨連不更大,兩人的生母出身名門,血統純正的青明人。瑨琿之母卻是西陽人,一半的異國血統。可能是早就看透了瑨琿沒有真正的帝王之心。也是在給你考驗,看你會不會弒弟,胸懷有沒有帝王之仁。若殺了瑨琿,我覺得父皇肯定還有其他的準備等着你。或可問問福伯。
培養儲君不易,特別是青明國只剩一個枯架子的時候,想要培養一個扭轉乾坤的英明君主更是難。
父皇在歷史上評斷是個昏君,事實上呢?大概你心裏也有一桿秤吧。」
紫衍抬頭望着昏黃飄雪的天空,「朕不知。」
雲姝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溫柔道:「你可以問問福伯,他是父皇近身的人,最了解父皇不過了。」
紫衍道:「朕沒有問過老福,關於父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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