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劉培浩拉着進了屋裏,看着小三哥擔憂的目光,玉珍很想說,不用擔心,她那不是被嚇的,而是被他們的狀態給驚的。
不過,這話她不能說,而且作為一個從來都沒有看過血腥的人,她最好還是保持一副被嚇壞的模樣好。
只是…那鹿子是培智堂哥送來的?
怎麼送來了一整隻,而且還要在他們家宰殺剝皮?
還有,最主要的是,兄妹兩個的表現,居然一點都不害怕,還看的興致勃勃的,培智堂哥居然也沒有讓兩人退避。
「小妹,你…你沒事兒吧!」
劉培浩踟躕了很久,最後還是期期艾艾的問,他也沒有想到,今天小妹起的那麼早,都怪他,要不是他一直纏着堂哥,說不定這個時候,那鹿早就弄好了,也不會讓小妹瞧個正着。
「三…三哥。」玉珍遲疑的看向了劉培浩,一手緊緊的抓着他的衣擺,似乎因為劉培浩的聲音,終於回過了神,但眼神卻還是怯怯的。
「誒,小妹,沒事兒哈,你不要害怕,哥也沒有想到你居然起來了,不然我就不纏着堂哥說話了。」
劉培浩愧疚的看着劉玉珍,似乎一切真的是他的錯一般。
「三哥,你和三姐咋在那裏看着,那麼嚇人,你不害怕?」
玉珍確實挺好奇的,不說玉蓮才五歲,就是培浩也不過是八歲,他們是哪兒來的膽子,居然睜大着眼睛在看,而且沒看錯的話,居然還能看出他們的興奮。
「哈!」劉培浩摸了摸後腦勺,「我們三歲的時候,都會去看殺豬的,沒什麼好嚇人的呀,大家都這樣。」
要不是小妹你的身體不好,不然你也是要去的,畢竟這個是村子的小孩都要經歷的。後面的話劉培浩沒有說,不過玉珍也能夠看出來了。
當然,劉培浩沒說的是,他第一次看到那樣血腥的場面是,嚇得臉都白了,走都走不動,回去之後,還連續做了半個月的噩夢,玉蓮更甚,看到一半就給嚇暈了過去。
劉家橋這個小山村,似乎越來越神秘了,玉珍聽到他們三歲就要看殺豬,頓時絕地圍繞在自己心中,關於劉家橋的謎團越來越大了。
這個看似平凡的山村,似乎真的不一樣?
不然,哪一個村子,哪一家的孩子,三歲的時候,就要去圍觀殺豬的?就不怕嚇出個好歹來?
突然想到什麼,玉珍眼神深沉,劉家橋,或者還有對面的駱家村,或許真的跟別的村落不一樣。也許,她不該懈怠了,玉珍交握着的手上,紫色的光芒一閃而逝。
玉珍低垂着頭,劉培浩看不到她的表情,還以為她還在害怕,可是他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只得焦急的看着玉珍圓潤潤的頭。
玉珍卻在這個時候抬起了頭,眼神認真的看着劉培浩,岔開了話題。
「三哥,那頭鹿是培智堂哥送來的?培智堂哥去山上了麼?」不是說他們村子的人,都不喜歡吃肉麼,怎麼培智堂哥還送來那麼一大頭成年的母鹿。
「呀,是呢。」
劉培浩見玉珍的眼神恢復正常,心裏鬆了一口氣,卻並沒有懷疑玉珍要是真的被嚇到了,怎麼恢復的這麼快。
他帶着明媚的笑,對玉珍炫耀道:「堂哥可厲害了,不僅殺了一頭大母鹿回來,還有一頭野牛,很多隻野雞、野兔這些小動物,堂哥一個肩膀扛一隻,就從山上下來了。」
他就是在外面玩的時候,看到堂哥扛着獵物回來,所以才跟回來的,不然這個時候他才不會跑回家裏來呢!
玉珍想要翻個白眼,聽聽那口氣,似乎那頭鹿不是劉培智山上打的,而是他去獵回來的。
「哦!」
玉珍點頭,這個培智堂哥不錯嘛,看着就跟普通的小子沒啥兩樣,沒想到武力值不錯,真是看不出來。
「那咱爹娘咋不在?」
沒道理侄子都送一整頭的母鹿來家裏了,他們兩位大家長居然不在家吧!難不成是太放心了?
「嘿嘿,爹娘在大伯家呢!」看着玉珍疑惑的眼神,劉培浩一副你怎麼那麼笨的眼神,說,「這不是野牛在大伯家麼?」
「怎麼把一隻鹿都放到咱們家來了?」就一隻野牛和一隻鹿,若干小動物,可就把鹿給送來了,培智堂哥這樣做好麼?這一整個村子,可都是親戚,不請吃飯了?不大家分分?
「哦,我們家近呀,堂哥就直接把鹿給先放咱們家裏。」
劉培浩想了想,又說道:「一會兒叔伯會過來取吧!或者堂哥會扛回去?」
劉培浩有些不確定。
「堂哥說,要把好的先給我們,正好咱麼家院子也夠大,就在咱們這兒剝皮、剔骨。」
說着說着,他突然反應過來,小妹好像不怕了,都問了他那麼多問題,這樣一看,劉培浩覺得玉珍的臉色真的正常了,當下他就有些意動了。
「小妹,你這是好了麼?那你留在房間裏好不好,三哥要先去給堂哥幫忙了哈。」說是幫忙,其實就是去看熱鬧。
所謂心動不如行動,劉培浩說完,就直接跑出去了,好似深怕自己出去晚了,那邊劉培智就把鹿給處理好了。
玉珍撇嘴,有什麼好看的,真是,這孩子一點也不可愛。而且玉蓮那小丫頭,居然至始至終都沒有進屋裏來,是一直在外頭看解刨?
這是詭異的興趣啊!
外面,劉培智見劉培浩居然出來了,便停下手中的動作,面帶擔憂的說道:「培浩,怎麼出來了,小珍兒沒事兒?」
本來剛剛他就想跟着一起的,不過這鹿已經處理了一般,加上裏面也很平靜,他就知道培浩能夠應付,所以決定先把鹿給處理好,在去安慰小姑娘。
讓他意外的是,培浩這小子居然一個人出來了,那就是玉珍那丫頭沒事兒了?
「哎呀,堂哥,小妹沒事兒了,她還抓着我問了許多問題呢!」
劉培浩一臉輕鬆,見鹿皮已經剝了,臉上有一絲失望,堂哥剝皮好厲害,他還想學堂哥的剝皮技術呢,可惜只看到一半,啊,幸好這肉才解了一半,他還能學。
聽大哥說,殺豬、宰牛羊挺賺錢的,而且據說外面殺豬、宰牛羊的人都很讓人羨慕崇拜,他想以後他要是不讀書,或許可以幹這個,不僅能賺錢,還能讓大家崇拜他。
這個時候小小的培浩,並不是懂得太多,小小的心裏,長大後的理想,居然是當一個屠夫。
聽了劉培浩的話,又見他神色輕鬆,劉培智點頭,暗道:那丫頭膽子倒是挺大,不過沒事兒就好,他也沒有想到,平日裏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起來的人,今個兒居然那麼早就起了,這也是他的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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