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今倒下了,反擊的槍聲隨之響起。一筆閣 www.yibige.com
艾峰和聞聲而動的護衛拔出槍,一邊找掩體,一邊朝槍手藏身的樓頂射擊。
一時間槍聲大作。
房間裏的林思聽見外面的動靜,要跑出來幫忙,艾峰頭也不回地說:「把於今拉回去,a注意隱蔽,林思別出來,照顧好逗逗。」
聽見艾峰的話,原本站在於今身旁的a抓着於今的衣服把他往拐角里拖,於今不輕,a拖的很困難。
見艾峰這邊的槍都很有準頭,樓頂的兩個槍手沒有戀戰,一人開了兩槍,撤退了。
對面停止射擊,艾峰一邊換彈戒備,一邊大聲問道:「a,於怎麼樣?」
他問了兩遍,沒聽到回答。
小心繞過柱子,艾峰的心猛地一跳——a也中槍了!
a人靠在於今旁邊的牆上,正一口一口地往外吐血,顧不得對面的槍手是不是真走了,艾峰彎腰沖了過來。
跪在地上,看着昏迷不醒的於今和意識已經模糊的a,艾峰目眥欲裂。他先伸手摸於今的頸動脈,摸了幾秒,面色稍緩,接着他抓着a的肩膀大聲說:「a,聽得見我說話嗎?撐住,我這就送你去醫院,一定要撐住。」
在墨西哥,不要指望警察能幫忙,也不要指望等救護車來救命。
三分鐘後,院門大開,三輛車載着受重傷的於今和a前往最近的醫院。
車裏。
另一個隊員和艾峰分別幫於今和a止血,艾峰一邊擦藥一邊喊着a的名字:「撐住,撐住,就快到了。」
車開到半途,a悠悠轉醒。
見她醒來,艾峰欣喜若狂:「a……a……你醒了……太好了……再堅持一會,馬上就到醫院了……」
溫柔地看着艾峰,a微張嘴唇,有氣無力地說:「艾,don&039;t-orry……&039;-strong!」
一句「&039;-strong」,瞬間讓艾峰紅了眼眶,他喃喃地說:「你會好起來的……yo-ll-be-ok……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深深地看着艾峰的眼睛,a努力想伸手握艾峰的手,卻使不出力氣,艾峰見了,趕緊抓起a的手。
用盡力氣握着艾峰的手,a臉上綻放出天使般的笑容:「上次回來你問我有沒有想你,我說沒有,其實我是想你的。我知道那次讓你很失落,你現在再問我一次吧,我會回答yes!艾,我喜歡這世界,我喜歡你,感謝上帝,讓我有機會說出來……如果我離開了,請你記得我,可以的話就記一輩子吧,因為我也會那麼做的……艾……」
a眼中的光彩暗淡下去了,她直直地看着車頂虛無處,仿佛那裏有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
淚如泉湧!
艾峰以為自己足夠冷酷堅強,卻不想當宿命的鐵輪碾過,心疼得沒有一絲還手的餘地。
這狗娘養的命運!
這去他媽的人生!
已經給我的為什麼要拿走?一定要拿走為什麼要給我?耍我嗎?
「啪!」
一腔悲憤無處發泄的艾峰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嘴巴。
為什麼不對a好點?
為什麼不跟a說「我喜歡你」?
為什麼a幾次說想去中國看看,卻不帶她一起走?
艾峰,你知道你錯過了什麼嗎?
現在知道了嗎?
……
……
「真特麼疼!」
……
好黑!
好憋!
好冷!
這裏是哪裏?
好像是在水裏,又不太像!
我是死了嗎?
這裏是地獄嗎?
呃……天堂怎麼也不會是這種德性吧?!
那肯定是地獄了!
就知道鐵定來這兒報道。
不知道邊學道那個傢伙死後會去哪?
他啊還真……咦……有光!!!
……
……
受傷後第三天,於今醒了。
他也是命不該絕,身中兩槍全都未及要害,第二槍讓內臟受傷,但不致死。
神奇的是,錢虓也救回來了,當然他的傷比於今重得多,起碼要在床上躺一個月。
於今甦醒讓守在床邊三天的林思欣喜若狂,也讓整個人瘦了一圈憔悴得嚇人的艾峰鬆了一口氣。
說句最直接的,於今和邊學道的關係非比尋常,如果於今死了,眼下墨西哥、南非和巴西這一大攤子前途如何就難說了。原因很顯然,這種私人武裝性質的組織邊學道心裏肯定極為看重,沒了於今,邊學道未必放心交給艾峰。
現在於今醒來,投入n多心血,眼看要走上軌道的安保公司可以大展拳腳了。
醫生檢查完於今的身體數據後,同意讓艾峰等人跟於今交談10分鐘。
把逗逗抱到於今面前讓於今看了幾眼,林思懂事地讓出位置給艾峰。
林思跟a認識的比於今和艾峰都早,見艾峰為a傷心憔悴到脫形,林思心裏很是敬重,內心深處,她甚至有點羨慕a,因為林思十分清楚,若死的是自己,於今也會傷心難過,但絕對不會像艾峰這樣深情,因為兩個男人根本就是兩種人。
艾峰走到床邊,看着眼珠漸漸靈活的於今說:「感覺怎麼樣?」
於今啞聲說:「老天爺不收我,我就還能再蹦達幾年。」
艾峰點點頭:「這次是咱們大意了。」
於今咧嘴笑道:「人在江湖飄,早晚得挨刀。我挨這兩槍,鬼門關走一回,日後就知道該怎麼穩妥行事了,所以你也別苦個臉了,老話兒不都說了嘛,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艾峰強擠出一絲苦笑:「有兩件事要告訴你。」
「好事還是壞事?」
「勉強算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先聽好消息!」
「錢虓沒死,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只是還沒甦醒。」
「這算什麼好消息?」
「他的命是咱們救的,經此一事,這個人應該可以吸收進來為咱們所用。」
重傷過後精力不足,於今露出疲憊神色,問道:「壞消息呢?」
深吸一口氣,艾峰咬着牙說:「a……」
看着艾峰,於今眯起眼睛問:「a怎麼了?」
熟悉於今的人都知道,每次於今眯眼睛都表示他動了殺心。
看見於今的樣子,艾峰知道多疑的於今想岔了,顯然是在懷疑刺殺跟a有關。
「a死了!」艾峰面無表情地說:「為了救你。」
……
……
兩個小時後,艾峰一個人開車回到家裏。
上樓,走到a房間門外,他伸手輕輕觸摸a掛在門上的幸運符。
符在,人已不在。
推開門,一股熟悉的香氣撲鼻,艾峰曾經覺得這香味有點沖,現在他卻覺得這是世上最讓他留戀的味道,他恨不能把這股香植在身體裏,好日夜相伴。
窗前的正方形木桌上,擺着a常用的化妝品和一個相框,相框裏是a留下的唯一一張照片,不是正面,是扛槍打獵的側影。
拿着相框,坐在a的床邊,艾峰凝視照片裏的女人,久久一動不動。
良久,他耳邊仿佛響起一次a在車裏跟他一起看星星時問過的一句話:「你為什麼不愛笑?其實你笑起來挺好看的。」
緩緩把相框舉到跟眼睛平行的高度,艾峰對着照片裏的a笑,他把他能想到的所有笑容都表現出來,然後笑着笑着就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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