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龍降魔記 第三十三章愛恨糾葛

    少婦怒氣匆匆地掠飛過來，提手就向灰衣老頭面門襲來，絲毫不留情面。灰衣老頭一見情況不妙，一邊急速的閃退，一邊用無辜的眼神看着面前這位讓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

    「阿鳳，我是一鳴啊，有話好好說吧。」

    「打的就是你！你這負心漢！」

    「誤會！誤會！阿鳳，你先請我解釋......」

    「誤會？誤會？我......我親眼看見，你還敢再欺騙我？接招！」

    「阿鳳，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停下來，聽我解釋好不好？」

    「我不聽！你現在就給我滾出我的庭院！我永遠不要再見到你！」

    「阿鳳，都三十餘年了，你還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這一輩子我也不想再見到你！更不想再相信你！」

    「阿鳳，你聽我解釋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不好！滾出我的院子！」

    「你不會被朱雀派那紅眉老賊騙上了吧？」

    「我愛誰誰，你管不着！」

    「你千萬不能上他的道，那紅眉老賊心術不正！」

    「他心術不正？總比你腳踏兩隻船強百倍！」

    「」

    「阿鳳，三十年了我對你都是真心的！」

    「真心？你真心？那......那三十年前你懷裏抱着你的小師妹，是不是也這麼對她說？」

    「阿鳳......我......」

    「你？說不出來了吧？你這個負心漢，快給我滾出去！」

    「不是，阿鳳，不是你看的那樣！我和小師妹她沒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摟在一起？沒什麼玄武派老宗主要把宗主之位讓給你？」

    「阿鳳，你要相信我！我......」

    「相信你？就是三十年前我太相信你了！滾......滾出去！」

    女子的招式越來越凌厲兇狠，而且出手越來越快，層層幻影，招招朝向灰衣老頭的要害部位襲擊而去。灰衣老頭左右躲閃，上下縮身，避開一次次的襲擊，然而絲毫不敢出手，不斷地後退。

    「阿鳳，不要每一次見面都打打殺殺的......」

    「誰要和你見面？見到你老娘就來氣！永遠不要來煩我！」

    說話間雙方過手已有上百來回合，少婦的掌風所到之處力量驚人，刮着灰衣老頭臉頰生疼，然而此刻灰衣老頭絲毫不在意這些，不停地閃躲。期間他有數十次都可以一招降服眼前的女子，然而他不敢那麼做，每次都在緊要關頭急忙收招縮退，女子卻如同被激怒的老虎似的不依不饒地抓住空隙便奮力上前拼殺，仿佛只有如此才能發泄數十年內心深處積累的憤恨。

    眼看灰衣老頭被逼到角落，他的半個身子探進了水井的井口，宛然就是退無可退的境地。灰衣老頭無奈揮手往上一撩，雙掌直撲向阿鳳女子的身前，女子始料不及，頓時趔趔趄趄地後退幾步，勉強站穩身形，瞬間滿眼又充滿了深深的憤恨，她嚷道：「司徒一鳴，你，你居然打我啊？你居然敢打我？我......」

    「阿鳳，你冷靜一點，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咱能不能坐下來有話好好說？」

    「你走......離開這裏......我......我永遠不想再見到你！」

    「阿鳳，你當初不辭而別，你知道這三十年來數十次見面，每一次你都不願意靜靜地聽我解釋完，而我為了找你......找的是多麼辛苦啊，翻越千山萬水，翻遍了普日蘇斯大陸的角角落落，你知道嗎？在我的心裏時時刻刻都牽掛着你的安危......我知道你為了躲避我也歷盡千辛萬苦，我們何必相互折磨呢？」

    「請不要......不要糾纏我！你找我做什麼？你怎麼不和那小妖精在一起？」

    「你誤會了，阿鳳，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一直......在我的內心深處，就只有你一個人！沒有人可以代替你......」

    「沒有人可以代替我？騙鬼......鬼都不信！她躺在你的懷裏，你以為我沒有看見？」

    「阿鳳，三十年前的事如今我還沒有弄清，我是被騙了，你要相信我！」

    「被騙了？被那小狐狸精騙了？然後被她拋棄了，後來你才想起我來？就來找我？」

    「不是！你不明白！我現在也不清楚！總之，我是被騙了！」

    「這就是你一直給我的解釋？你走！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說着少婦就往外就走。

    「別走了，阿鳳，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灰衣老頭用手攔住阿鳳女子，啪」一個響亮的耳光，灰衣頭原本可以躲閃過，然而他沒有躲，他生生的挨了一巴掌，臉上熱辣辣的疼痛或許才能讓他減少內心深處無法表達的痛。阿鳳一愣，然後怒氣沖沖地說道：「讓開！」

    「我走行不行......你......你別生氣了，阿鳳，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都是我讓你產生誤會了，也是我讓你受到莫大委屈，三十年了你也為我經歷過千辛萬苦，我......我對不住你，三十年來我的內心一直萬分內疚！每時每刻都深深地自責。我......我走後，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在真相大白那一天，我再來找你！你一定要等我，等到真相大白那一天！」說罷，灰衣老頭向少年緩緩招了招手，抹着老淚轉身慢慢地走出庭院，默默離去。

    「怪老頭，我們真的就這麼走了？」少年默默地跟在後面小聲地問道。

    「阿鳳，她......她還在恨我......三十年了，我對不起她......真對不起她！」，頹廢疲憊瞬間佈滿了怪老頭的雙眼，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很多，任憑苦澀的淚水划過慘澹臉龐。

    風絲裊

    情難卻

    蒼涼的黃昏

    悲傷如幕

    霧蒙蒙，

    沉欲墜

    一生紅塵夢錯落為漫天悲傷

    一世英雄壯志卻難抵傷情之人

    花開花落

    阡陌自留香

    人去情殤淚成行

    曲未終人已散

    酒未醉心已碎

    浮雲一別

    流水數十載

    蕭疏鬢已斑

    少年與灰衣老頭漫無目的地往前走了很久很久，夕陽西斜，漫天晚霞。

    「怪老頭，這麼多年了，她也一直單身，說明她一直在等你......她等你能夠證明你的清白，她的內心也一直備受着折磨！她一直給你機會......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那麼難以解釋？」

    「說來話長！我日思夜想......內心總覺的不對......」

    「不對？怎麼對？」

    「我都查探了三十年了，可我至今也查不清楚哪裏不對......」

    「那你究竟做沒做對不起她的事？」

    「沒有......我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淒寒的月夜下，灰衣老頭躺在往事的殘垣斷壁之上，把心裸露在歲月的刀俎側畔，相思相守千言萬語被那無情的誤會剁碎，一刀又一刀，那顆原本就殘破不堪心，此刻散落一地......

    「那你們怎麼會有那麼深的誤會？而你卻無法給她解釋清楚，為什麼？」

    「我有些亂！腦子很亂！有很多事我也不明白，我無法給她解釋清楚......無法解釋......一切看起來很順理成章，但是我始終不相信！」

    「你......你是懷疑有人陷害你？」

    「那是一個無形的圈套......害得我如今落得如此落魄和狼狽，奶奶的......我司徒一鳴發誓定要弄個水落石出！」

    「圈套？何以見得？三十年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少年的這一句話，勾起了怪老頭一直壓抑在心底的痛苦回憶，三十年前的那段情景如同泉水般的奔而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