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你不是說他死了嗎?」我連忙問道。
「我……我覺得他應該是死了呀,他替袁海誠擋了兩槍,我看到他倒下了,所以就……就覺得他已經……死了。」孟醒結巴着說。
「你竟然沒有再檢查一遍?!那槍呢?你從哪弄的槍?」
「槍是……」孟醒緊皺着眉,猶豫了好一會才小聲說:「是曲英哲的那把槍。」
「曲英哲?怎麼會……你跟蹤了我!」我瞪着孟醒嚷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麼處理屍體的,我沒有刺探你秘密的意思,我……」
「算了,無所謂了!槍現在在哪呢?」我又問。
「丟了。我打袁海誠的時候把子彈打光了,然後就扔那把槍想砸他,現在找不到了。」孟醒回答說。
我閉着眼睛捏了下兩個太陽穴——世界上應該找不出比這更讓人覺得頭疼的事情!
我一直以為孟醒是個聰明人,但顯然我是看走眼了,而且再聰明的人在衝動之下也有可能幹蠢事。我其實心裏也非常清楚孟醒是顆定時炸彈,但我真的沒想到這顆炸彈竟然這麼快就炸了,而且威力還這麼猛。
袁海誠的那個保鏢估計只是失血過多昏過去了,現在也不清楚他到底逃到哪了。如果他運氣夠好被人救了,那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報警,而警察也會在半小時之內趕到高速這邊,然後再做一次地毯式搜索,找到那把手槍,再查出槍上的……指紋!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我趕緊看了眼孟醒的手,還好她戴了手套,這真算是眾多不幸中唯一的萬幸了。
袁海誠死有餘辜,但他的保鏢可不在我的狩獵名單中,即便他的存在也許會威脅到孟醒,甚至威脅到我,我也絕不可能殺了他,原則就是原則,絕不能破例!
於是,我放棄了尋找袁海誠保鏢的念頭,轉而跟孟醒一起在荒地周圍找尋被她扔出去的那把槍。可是我們找遍了整片荒地哪都沒有,我不禁懷疑這槍已經被那逃走的保鏢給拿走了。而且我並沒有在地上發現太多的血跡,那保鏢估計傷得不重,繼續留在這裏絕對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別找了,我們馬上走!」我對孟醒說了句,然後開着袁海誠那輛停在荒地里的車返回了高速公路。
我租來的那輛車還停在路邊的緊急停車帶,我趕過去之後立刻查看了一下尾箱。袁海誠還老老實實地躺在裏面,而且老實得太徹底。我探了下他的鼻息,又摸了下他的頸動脈——他已經死了,而且流出來的血已經把後備箱染得一塌糊塗了。
我一肚子的火,重重地扣上了尾箱蓋,然後轉過身瞪着孟醒。
孟醒把頭埋得低低的,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他死了!」我對孟醒說。
「你把我殺了?」孟醒激動地問。
我輕輕搖了搖頭,「是你殺的。他是死於失血過多。」
「那就還剩下三個了!」孟醒抬頭望着我,臉上又泛起了興奮的神情。
我一句話都不想說,只是緊鎖着眉盯着孟醒的眼睛。
「對不起,我沒聽你的。」孟醒看我不說話,她也低下了頭,並向我道了歉。
「算了。」我不耐煩地擺了下手。
「接下來有什麼計劃嗎?」孟醒又問。
「沒有,就算有,也與你無關了。」
「什麼?」孟醒激動地喊了一聲。
「因為袁海誠的保鏢還活着,他已經看到你了,甚至很可能知道你的身份,你馬上就會被通緝了!你以為你很聰明,覺得繞開我就可以自己行動了?如果你真的聰明的話,就應該聽我的話從東安徹底消失!」我沖她吼道。
「我也想聽你的話!但我做不到!我坐在車上,只要一閉上眼,我的腦子裏就全是他們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我等不了了,就算付出再重的代價,我也必須讓他們死,讓他們全都死,馬上死!所以我就回來了,然後去了……去了機場那邊,挖出了你埋的那把槍。」
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種失控的局面讓我非常惱火,而我竟然被跟蹤了,這件事更加令我不爽。
「你到底是怎麼發現我的行蹤的?」我緊鎖着眉問道,我已經很小心了,不可能被跟蹤的。
「你開的是我的車,我在車裏裝了一個gps,我知道你開去哪了,然後山裏有新挖開的土,我能看出來。」孟醒如實回答道。
「gps……」我緊繃的神經稍微緩和了一點,「現在回你家,把gps上所有與機場附近行程有關的數據信息全都刪掉!」
「我已經全都刪了,你放心吧!就算我會進監獄,我也絕對不會出賣你!」孟醒激動地望向我說。
「算了,這事不提了,趕緊走吧!沒準待會我就會再過來這邊,我得抓緊時間!你怎麼過來的?開車嗎?」我問。
「沒,我打車到岔路口那,然後走過來的。」
「很好,那你現在開我這輛車繼續沿着公路往五華山那邊走。我記得前面應該有條路是通吉旺縣的,你注意找一下,然後去縣裏隨便找個旅館住一宿,明天早晨再開車回家,我一抽出時間就會去你家找你。」
「那袁海誠呢?」孟醒問。
「屍體我來處理!」說完,我便返回袁海誠的車裏,將裏面的車套、坐墊等等所有能利用的東西統統拿過來,然後包裹住袁海誠的屍體,防止血滴出來。嚴嚴實實地把屍體包裹好了之後,我讓孟醒幫着我一起將屍體塞進袁海誠的車裏。
我看了眼孟醒,她今天依舊戴着假髮。我把頭上的棒球帽一摘,然後遞給孟醒道:「你戴我的帽子開車走,你的假髮給我!還有衣服,也換一下。」
孟醒這下似乎明白我的意思了,她連忙摘下假髮、脫了外套,並跟我進行了互換。
好在孟醒個子很高,她的衣服還不至於小到完全穿不進去。在勉強套上了她的外衣之後,我便戴着她的假髮,又將她的一頂帽子扣到頭上,然後就開着袁海誠的車朝市區的方向走,而孟醒則開着我租來的車往相反的方向駛去。
結果我剛剛從收費站駛入市內,就看到兩輛警車鳴着警笛呼嘯着駛入了高速,我也趕緊加快了車速。這次我沒有回機場的荒林小屋,也沒有去我平時棄車的地方,而是隨便找了一個冷清的小巷,把車子以及屍體全都丟在了那裏。
在確認過我沒有在車裏遺留下任何東西之後,我趕緊下車離開,並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幾乎就在我跨進家門的同時,我的手機也響了。電話是高岩打過來的,一切都跟我想的一樣!
半個小時之後,我開車來到了五華山高速。整個高速路都已經被封鎖了,路上也亮着照明燈,已經有人在公路上標註出了袁海誠滴在路上的血跡,高岩就站在血跡的盡頭,那正是我逮住袁海誠的地方。
嚴格來說,這個現場是屬於我的,袁海誠就在這裏被我撞破了頭,塞進了車尾箱,而接下來我要做的竟然是在我自己的「殺人現場」尋找證明我襲擊了袁海誠的證據,這還真是一種「奇妙」的體驗。
「抱歉,我家離這邊有點遠。」我走過去歉意地跟高岩點頭說道——我需要換掉那身衣服,還要丟掉穿過的鞋子,這讓我浪費了不時間。
「沒事,跟我一起去高速下邊看一下吧,第一現場應該在那邊。」高岩緊皺着眉頭說。
「好。」我並沒有多問,免得言多語失,在點頭答應了一聲之後,我便跟在高岩身後來到了之前袁海誠的車所停的位置。那裏也同樣亮着燈,地上的血跡也都被標記了出來,另外還有一個一臉凝重的陌生男人披着一條毯子站在旁邊,一一回答着刑偵隊探員的提問。
他是袁海誠的保鏢?難道他剛才一直都藏在這片荒地里?
我心裏有些慌,但還是儘量維持着平靜的表情。在經過那個男人身邊的時候,他朝我看了一眼。我從他的眼神里並沒有看出什麼異樣,他只是淡淡地掃了我一眼便移開了目光。看樣子他並沒有看到我,這也讓我多少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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