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把套索又拉緊了好幾次,因為劉喜誠似乎總喜歡動些歪腦筋,並且時不時地通過後視鏡朝我這邊看。不過每當套索拉緊之後,劉喜誠便會老老實實把視線轉回正前方,並且駛上了機場高速。
快到荒林入口的時候,我讓他放慢了車速,並指揮着他轉進荒林,最後將車子停在了我的秘密小屋跟前。
我們順利地到達了目的地,作為給他的獎勵,我稍稍將套索又放鬆了一些。
「你是不是想要錢?」套索一松,劉喜誠立刻開口道:「兄弟,你說個數,我身上現在沒帶什麼錢,但你只要說個數,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你好像挺有錢啊?」我故意這樣問。
「是,我有得是錢,只要你放了我,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要是你就我為了我身上這點錢,那可不值當!」劉喜誠好像突然看到了希望一樣,而且開始嘗試着勸導我——他確實很有趣,非常的有趣。
「好吧,那我要一千萬!」我說。
「啊?!」他驚訝地喊了聲。
我立刻把套索狠狠地緊了一下,並且向後猛拽着,同時我的右腳也用力蹬着他的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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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手忙腳亂地掙紮起來,從後視鏡里我也能清楚地看到他那恐懼和絕望的眼神,似乎他終於意識到我是非常認真的想要取走他的性命。
但我並沒有這麼着急,在勒了一會之後,我再次鬆開了套索,而且這一次我徹底把套索從他的脖子上取了下來。
他立刻推開車門就想要逃,可剛剛那一下着實把他勒得不輕,還沒邁出兩步便兩腿一軟,摔在了雪地里。
我不慌不忙地走下車,然後再次用套索套住他的脖子,像牽着一隻狗一樣將他連拖帶拽地拖進了小屋裏面。
進了屋,我再次勒緊套索,然後朝着他的腿彎踹了一下。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我也順勢一屁股坐在他的背上,把他整個人壓趴在地上,臉緊貼着地面。
「你覺得你的命值多少錢?」我貼着他的耳朵問道。
「我……我的命……你要一千萬,我給你,只要你別殺我,我給!一千萬,我給!」他斷斷續續地用乾澀、絕望的聲音說道。
「你覺得你的命能值一千萬?」我不屑地笑着問。
「不不不,我不值錢!」他驚恐地否認道。
「在你的理論里,每個人的命不是都可以用他一輩子的收入來衡量嗎?」我給了他一個提示。
「好吧,我有錢,你要一千萬也行,只要你不殺我就行,我給你錢,我現在就去取錢給你,你放了我就行。」他再次懇求道,似乎我的提示並沒有讓他想起我到底是誰,即便他已經在後視鏡里看過好幾次我的臉了。
「很遺憾,我並不想放了你,我想要的也不是錢。」我回答。
「那……那你想要什麼?只要我能給你的我都給,別殺我就行!」
「你確實有我想要的!」我不屑地笑着回答:「我要你把搶來的東西還回去!」
「我從來沒搶過東西!」他立刻辯解道。
「你搶了!你用你的錢了搶了太多東西了!有人的命,有尊嚴,還有幾隻高跟鞋。」
「你……」他突然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轉過頭看着我。
我很喜歡他現在這個姿勢,扭曲、痛苦、絕望,各種複雜的情感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現在,時候到了,我狠狠地拉緊了套索,並扭着他的腦袋,讓他繼續盯着我的眼睛,讓他繼續陷入無限的絕望與恐懼當中。
他很需要明白一個道理,人的生命可不是用錢就能買來的,起碼在我這裏,他這個買賣根本做不下去。
劉喜誠的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套索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紫紅色勒痕。這痕跡讓我感到噁心,但我的眼睛卻還是緊緊地盯着它,根本沒辦法移開。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我趕緊拿出手機看了眼,屏幕上沒有任何號碼被顯示出來——自從李夢玥被我幹掉之後,我去哪都會把手機帶在身邊,我一直在等那個人再次聯絡我,但一個多月過去了,他卻始終沒有再打來一個電話。
「餵?」我接起電話,並試探着問了句。
「殺人的滋味爽嗎?」那個熟悉的聲音再次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你到底是誰?」我一邊問着一邊走到小屋的窗邊,警惕地朝着外面四下張望着。但周圍只有一片死寂和黑漆漆的樹林,我什麼都看不到。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他用得意的口氣笑着說。
「你在監視我?」
「監視這個詞太難聽了,我這應該叫做『欣賞』,我很欣賞你。你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那是來自你的內心、你的靈魂深處的渴望!不像李夢玥,她根本沒有自己的思想,只知道一味去模仿別人,這實在讓我大倒胃口。」
「所以你拋棄了她?」
「沒用的東西自然不需要留在身邊。」他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那郭建華呢?他也是沒用的東西嗎?」我繼續問。
「這個問題你可以去問問他本人,猜謎遊戲就是要一點點地親自找出答案才有意思。哦,對了,另外再給你一個小小的提醒,這個叫劉喜誠的人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可能會因為他惹上一些麻煩的。」
「你什麼意思?」我警覺起來。
「沒什麼,用不了幾天你自然就明白了,好好期待吧。」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我看了眼地上趴着的劉喜誠,他的眼睛已經翻白,舌頭長長地耷拉在一邊,甚至都小便失禁了。這麼一個死人還能給我帶來什麼麻煩?而且又沒有人能把劉喜誠的死跟我聯繫到一起,除了那個人之外。
他會給警察寫一封匿名信,來揭穿我的秘密嗜好嗎?
不,他沒那麼無聊!
三十年過去了,他老了,再也不能像年輕時那樣從從容容地殺人了。所以,現在的他找到了一個新樂趣,那就是在暗處監視我的一舉一動,他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樂趣,除非我也讓他感到無趣了。
處理好了所有的善後工作之後,我打車回到了家裏,然後一覺睡到了早晨十點。
不用上班對我來說是件好事,這讓我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不用忙了一夜之後還要早早地爬起來趕到實驗室。
可惜我的好日子似乎很快就過到頭了。十點剛過,高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告訴我已經幫我安排好了心理輔導,時間是今天下午三點,地點不在局裏,而是安東醫大附近的一家心理診所。
我在高岩面前表現出的緊張和不安讓我很容易就擺脫李夢玥的死所帶來的麻煩,還我得到了這段來之不易的休假時光,可是附帶的心理評估卻也讓我十分頭疼。似乎是我表演得稍微過了頭,讓他們覺得親手殺死李夢玥的經歷給我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甚至會影響到我今後的工作。
於是,我必須進行為期一到三周的心理輔導,具體結束時間也要根據輔導的結果而定。如果醫生認為我並沒有完全從「陰影」中走出來,那我的休假也會無限期的延長,甚至有可能直接給我調職、換崗。所以為了早日歸隊,高岩希望我積極配合,今天下午三點一定準時過去。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非常希望可以跳過心理輔導的環節,因為我自己非常確定,李夢玥的死不會對我留下任何心理陰影,我還十分享受那個過程!但問題也就出在這,一個正常人會因為親手殺了一個人而感到興奮和享受嗎?
當然不會!
難道這就是我即將面臨的麻煩?
確實,它還真的是個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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