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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傳到了南昌城。這一天晚上巡撫章於天和巡按董學成兩個正坐在家中吟灑行樂。雖然降了清廷,雖然是留了辮子,便對於飲酒行樂的方式,絲毫未有改biàn 。
一盤圍棋,兩種小點幾盤小菜構成了一個閒適的舒適午後,如果不是一旁蠅蠅轉動着的風扇的話送來了陣陣涼風話,這完全是一個舊式的所謂文人老友相聚的午後。一旁靜靜佇立着幾個家丁,侍女。
「章賢弟到底是棋高一招啊,老朽是萬萬不及……」
「呵呵,董兄實在是客氣,承讓、承讓,來來你我共盡此一杯。」
一杯酒下肚,將就着收卻棋盤,擺在正中的的小菜開懷暢飲。他們怎麼能不高興呢,那金聲桓不顧暑熱向汀州進軍,將來他若勝了,這功麼大家分一分,如若不幸敗了卻不是他金聲桓的本事差勁麼!
「老弟說來還是你棋高一招,否則又怎麼促得那魯鈍之人前往汀州哪。」
「哪裏、哪裏如若真被那廝攻下汀州,將來的督促之功全在吾身此呢!」
「哈哈哈……」
在這悠閒的午後的棋局裏,兩個人歡聲笑語,只是小小的一封奏摺,只是派了一個精明的師爺,一切盡在他們掌握之中。官呵!中國的治國的文人們哪,他們的謀略呵!我是怎麼也弄不懂得了。
就在他們正說到興頭上的時候,管家匆匆來到章於天身旁,在他耳旁低聲道:「老爺,總兵李元度來訪。」
章於天微微沉吟了一下道:「即是如此,董兄咱們何妨便一同見見。」
董學成饒有興趣問道:「見誰啊?」
章於天故做沉吟道:「那個李元度突然來訪,不知所謂何事」
董學成明白,這是章於天在迫他表態呢。當下微微頜首道:「見見也好,看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
「哦,屬下李元度向兩位大人請安。」
章於天點點頭:「劉總兵你不專心你的南昌防務,卻跑到我這裏來所謂何事?」
「稟兩位大人得知,撫州方向的總兵李士元部已經幾天沒有消息到來,屬下運往前敵的軍糧,器械亦為人半道劫持。」
「呃,有這等事?」董學成知道這南昌附近一向安靜,從無如此膽大的毛賊,連軍糧器械都敢下手。
章於天忙問道:「那可曾知是何人所為?」
李元度恭聲道:「回大人話,屬下也曾查問逃回來的人,他們眾口一致都說敵軍騎乘怪車,手中火器十分厲害。隨行斷後的兵將至此時亦無一個得回。據屬下所知只有福建敵軍有此怪車,不過他們那裏亦從未聽說過如此厲害的火器。」
章於天和董學成兩個頓時深感不妙,不禁面面相覷。
「據你想,我們該如何是好呢?」兩個文官聽說有如此厲害的對頭出現,心中都有些害怕,一齊問李元度。
「據屬於想如若是福建敵軍的新軍前來,他們恐使得是圍魏救趙之計,意圖威脅南昌,迫提督大人自汀州回來,如是敵軍恐只是勢大,軍力未必強勁,只怕敵軍以我軍此地兵少,傾力來攻,以其新近編練而成的新軍來攻,那……咱們就絕不可掉以輕心,一個不慎,只怕這南昌城就此失守也說不定。」
李元度話才說完,董學成已經有些慌了,嘴裏驚道:「即是如此,我等如何是好!」
「劉總兵只怕有些危言聳聽吧,我雖為文官對於打仗之事不大清楚,不過我也曾聽說閩地敵軍編練新軍不過只有兩萬餘人,而我南昌有守軍四萬,況背倚堅城有何可懼。」
李元度一聽他的話,知道他懷疑自己另有所圖,不禁面帶冷笑道:「大人有所不知,閩地唐王編練新軍在下並不畏懼,給縱是敗得一陣在下馳往他處便了,兩位大人又哪裏去呢!再說對方火器犀利,只怕不是閩地唐賊的新軍,要是去年冬上大鬧江南的岳家軍來了,那就真的是大事不妙了!」
「岳家軍……」兩個文官心中具是一驚,聽南京方面消息,去冬來自閩地的一支不滿萬人的軍隊,大鬧江南,不但取了浙東地方,而且將官方財物搜括一空。令人大惑不解的是,他們卻並不要地盤,只是將寧波丟給了唐藩手下,蘇、杭交到朱以海手中。到底這岳家軍隸屬誰家時至今日尚無定論。只是其軍力之強,歷觀眾軍無出其右者。這一次連章於天也慌了,一萬對十萬,尚且把江南給攪了個天番地覆。這岳家軍真要到了這裏,那後果可就難以想xiàng 了。
章於天不說話,卻拿眼色勾着董學成,董學成知道他的意思讓自己示好。
忙離了坐,來到李元度近前扯住他的衣袖道:「來,劉總兵坐下說話,此事咱們可需從長計議才好。」
李元度坦然落坐,從容道:「兩位大人,此事卑職並非是有意來報憂,只是卑職所料不錯的話,只怕大禍就在眼前呢!」
兩個文官此時都被李元度唬得的面如土色,他們雖然職高位重,可着面臨刀兵之災的時候,還是聽聽人家武將的說法,於保命、保家都是有利無禍的。
李元度抱拳道:「只怕此事只得請三王的兵馬前來,方可抵禦,只是卑職職務低微,所言只怕三王置若罔聞,到時南昌危矣!我等俱危,故此卑職一聽此消息,先來知會二位大人,請二位大人示下,此事如何道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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