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溪詫異的看着昭平公主,昭平公主神色卻是並無半點異樣,再是平靜不過。
聽了楊雲溪的問話,昭平公主甚至是笑了一笑:「那有發生什麼事兒?只不過是想着這個事兒拖着要等三年。三年後我都人老珠黃了,還是早些得好。」
楊雲溪看着昭平公主,想了想才又提醒一句:「可是如此一來,卻是只怕說閒話的人是不少。」
昭平公主低垂眉眼,倒是露出了難得的溫柔:「說就讓他們說去吧。再說了,我要嫁給薛治,這事兒本就是已經讓不少人說嘴了。如今再說,我也不怕了。倒是薛家不介意的話才好。「
說起來,昭平公主似乎一直就在這些流言蜚語的風口浪尖上。起初和林蕭彥是如此,如今和薛治在一處也是如此。現在……
楊雲溪心裏明白,一旦真將熱孝成親這個事兒說出去,必然又是新的一輪流言蜚語。雖說是也沒人敢當着面兒的說,可是終歸也是不好聽。不過,若真昭平公主自己不在意,這事兒倒是也沒什麼——畢竟真等三年,那時候薛治怎麼辦?
楊雲溪垂眸想了一想,知道昭平公主說是來和自己商量這件事情,其實也不過是想借着她的口問問薛家的意思。不然昭平公主總不能夠親自去問薛治或是薛家的意思。
楊雲溪想起舅母徐氏的話,當下笑了一笑:「薛家自然是不可能不同意的。只是沒提這個事兒,也是怕委屈了阿姐你。尤其是表哥,他哪裏可能不想早日將你娶回家去?「
這麼一打趣,昭平公主倒是也露出幾分笑意來。末了嘆了一口氣:「之前卻是我沒想到這一茬,這日忽然想起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能夠真等三年。」
楊雲溪聽着昭平公主這樣說,心裏卻是不大相信的。她還是覺得,必是發生了什麼事兒的,要麼就是有人在昭平公主跟前說了什麼,要麼就是昭平公主自己聽見了什麼話。
不過不管是怎麼一回事兒,昭平公主其實提出這個要求,倒是也叫人鬆了一口氣——站在薛家的角度來看,楊雲溪自然還是覺得熱孝成親是最好不過的。畢竟三年實在是等不起的。
不過站在朱禮這頭,只怕卻是覺得委屈了昭平公主,所以未必會同意。
提起這個,昭平公主倒是笑了一笑:「無妨,我親自去和皇上說。順帶再問問朱瑞的事兒。」朱瑞要繼承安王府,既是如此,留在宮中到底是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不過回王府吧,似乎又有些太小了所以不大妥。
既昭平公主這樣說,楊雲溪自然也是沒再多說什麼,當即便是點頭:「等到大郎同意了這事兒,我便是請舅母進宮。」
昭平公主便是又轉頭去尋朱禮。
楊雲溪兀自思量了一陣此事兒,也沒太多想,便是擱下了。
沒過多久,王順悄悄進來稟告:「皇上和大長公主大吵一架,大長公主最終憤然離宮去了。」
楊雲溪一聽這話,登時就驚了一驚:吵架?這怎麼回事兒?當即便是忙又追問:「可打聽到了到底是為什麼事兒吵架沒有?」
王順愣了一愣,隨即搖頭:「當時只是屏退了左右,所以倒是不知為何。只是最後大長公主憤然離宮,那頭的人才悄悄的將消息傳遞了過來。」
楊雲溪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去罷。」只是隨即看着賬本,卻是有點心不在焉,竟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
其實她心頭是知道為什麼吵架的。昭平公主過去找朱禮,為的是什麼?為的是成親這個事兒,和安王府的事兒。為了安王府的事兒吵架顯然不至於,畢竟朱禮從來就沒打算過要為難安王府的人。所以思來想去,只怕還是因為了成親的事兒。
朱禮看來是真不同意這件事情。就如同她預料的一模一樣。
楊雲溪微微嘆了一口氣,放下賬本叫人收起來,隨後則是去了小廚房。吩咐廚娘做一碗蓮子羹。這個清心下火卻是再好不過。
這頭她剛吩咐完了沒多久,那頭朱禮便是過來了。
楊雲溪一看朱禮的臉色倒是有點兒莫名擔心起來——說真的,朱禮臉色這般難看,她還真沒見過幾次。縱然在外頭再大的火氣,他也是甚少帶過來的。
楊雲溪親自替朱禮捧了一杯茶。不過朱禮接過去卻是沒喝,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後便是低沉道:「阿姐是不是也與你商量過了?」
這件事情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當下楊雲溪便是點了點頭:「是商量過,熱孝成親這個事兒,我覺得也未嘗不可。」
「什麼叫未嘗不可?」朱禮卻好似一下子就惱了起來,語氣也有些不大好。
楊雲溪一聽朱禮這個語氣,倒是也有些不大舒服,當即便是蹙起眉頭來。不過想着朱禮心情不好,便是也就沒表現出來,仍是壓制着情緒耐心柔聲道:「果真等三年的話,三年之後阿姐的年歲就不小了,那時候再來懷孕生孩子,未免也是有些年歲大了。女人生孩子,年歲越大,越是風險大。而且,真再等三年,也不知生出多少變數來。既然阿姐自己願意,那這件事情自是未嘗不可。」
朱禮卻是陡然暴躁起來:「可如此一來,你可曾想過阿姐要面對什麼?堂堂大長公主,又何需如此委曲求全?若是阿姐不願生孩子,薛家難不成還敢勉強她?而且薛家難不成等三年便是不願意了?」
朱禮的語氣甚至是有些冰冷的。
楊雲溪登時被朱禮這般態度驚得一怔,只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不認識朱禮了。她是怎麼也沒想到,朱禮竟是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最終她便是忍不住的沉了臉,收斂了神色,蹙眉淡淡看着朱禮:「原來皇上是這樣想的。薛家竟是叫皇上這般看不上。是,阿姐她若是不願意生孩子,薛家也沒法子。誰叫薛家地位太低了呢?是,薛家也不敢退婚,畢竟皇上下旨賜婚,誰敢抗旨?從我薛家求娶那一刻開始,原來竟是落到了這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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