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在東三環,長長的車河一片閃爍。
吃了飯,又去俱樂部打了牌,凌晨兩點,一群人各自散去,繼續找樂子的找樂子,該回家的回家。
趙平津帶西棠回家,開着車,淡淡地開口問了一句:「你為什麼不拒絕他?」
西棠默默地注視着外面的耀眼燈火:「我想,怕場面尷尬。」
趙平津手搭在方面盤上,白皙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溫潤如玉:「黃西棠也會怕?」
西棠怔怔地盯着看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捨地移開目光,平和地笑笑:「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兒,我們公司心卉姐都去過,扮清朝皇后給一煤老闆賀壽,然後從壽宴下來,黑着臉直接就在半島酒店買了十個包。」
趙平津聲音充滿警告的意味:「你也去過?」
西棠謙虛地道:「這不還沒紅嘛。」
趙平津問:「這種工作,是不是歸倪凱倫管?」
西棠答:「嗯。」
趙平津目視前方,鬆了口氣:「那就行。」
西棠望了他一眼:「你要幹什麼?」
趙平津手在方向盤上一滑,車子在通惠河的北路綠燈加速右轉:「不用你管。」
西棠才不管他,跟倪凱倫斗,他可討不到一點好處。
趙平津平靜地笑笑,聲音里平靜莫測:「老四倒是為你出頭。」
西棠只好笑笑,她不敢答話。
趙平津不悅地看了一眼她的笑意:「怎麼,一日夫妻百日恩?」
西棠懇求似的輕輕一句:「好了。」
趙平津終於不再說話。
兩個人回到家裏,趙平津脫了外套,動手扯領帶,他累,今晚也一直窩着一股無名怒火,耐性全無,素雅的絲質領帶被他用力一扯,直接纏成了死結。
西棠走了過去:「我來吧。」
趙平津看着她走到了他的跟前,微微仰起了臉,臉龐細膩的肌膚有淡淡的香氣,纖細的手在他襯衣的領子下靈巧地移動,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身體僵硬,感覺到熱氣慢慢地升騰起來。
黃西棠的手指有一點點溫熱,偶爾輕輕地擦過他的脖子,解開了那一個雙交叉領結後,她將領帶從他襯衣的領子拉了下來,微微笑了笑,轉身要走開。
就在那一刻,趙平津忽然抬手,一把捧住她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
西棠一瞬間一口氣沒吸進去,只感覺到他臉上些許的鬍渣瞬間摩擦過她的臉,帶來一種電流般的微微麻痹,然後是他火熱的唇直接壓住了她的雙唇。
趙平津緩緩地低下頭,纏住了她的唇齒,然後雙手按住她的背,將她整個人都緊緊抱住了。
他堅硬的手臂用力地纏住她,西棠只感覺到她幾乎是被他提了起來,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胸口。
她眼眶裏滾出熱淚,只好閉上眼,小心翼翼地抬手,輕輕地撫摸他脖子後的發尾。
這一溫柔的愛撫令趙平津幾乎失控。
……
彼此都是那般的渴,擁抱着交纏着如一道乾涸了一千年的河床,在地球毀滅之際忽然被地殼山峰流下雪水,緩緩地浸潤而過。
趙平津終於一顆一顆地解開了她身上穿着旗袍上的那一排緞子盤扣,露出一大片的肌膚勝雪,看得人心醉神迷,他扯下了她的內衣,就是在那一刻,他看到了她肩上的那個傷口。
在右肩的鎖骨處,手術留下來的,一個刺目的十字形傷疤。
他如被瞬間雷擊,驟然停止住了動作。
西棠那一剎,忽然感覺到,交纏着的……到最後一刻,他軟了。
趙平津將頭埋在她的肩上,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西棠有點擔心:「趙平津,你不是真的……不行了吧。」
趙平津猝然起身,撈起了沙發上的外套,一言不發,踉蹌兩步,直接扭開了門,
他上到六十五層的酒吧喝酒。
喝了不到兩杯,一個女孩子就湊了過來,穿粉色吊帶裙子,塗着亮色的眼影:「先生,一個人麼?」
趙平津轉頭看了她一眼,這些女孩子都一個樣,她走了以後,他見過一個又一個,都是一個樣,沒有用,沒有一個人是黃西棠。
女孩說:「我叫bunny,是傳媒大學的學生。」
趙平津無所謂地答了一句:「既然是學生,為什麼不回學校去?」
女孩睜着無辜的眼:「太晚了,已經沒有公交車。」
趙平津掏出幾張鈔票:「打車回去。」
女孩貼近了一些,溫柔的聲音:「你有不開心的事情嗎?」
「沒有。」趙平津將杯子不輕不重地放在了吧枱上。
趙平津冷冷地望着她:「不要招惹我們這樣的人,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女孩子訕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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