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小生,和許多我這個年紀的年輕人一樣也曾經夢想過擁有一段小說似的奇妙經歷。小時候玩《仙劍》,天天夢想着能化身為主角,遇到可愛美麗的女主,鋤強扶弱快意江湖。後來網絡小說開始流行,那時我天天逃課泡在網吧里看小說,當時的我經常會做些亂七八糟的夢,不是神功蓋世英雄救美,就是穿越時空成為人參贏家左擁右抱,記得那段時間老媽總是一臉苦大仇深的看着我,然後默默地轉身回去洗床單。咳咳,這真不是我的錯。
要說其實我也是有點與眾不同的地方。聽我老媽說,我小時候經常哭,身體也很差,可以說是三天一大病兩天一小病,看過很多醫生,卻也找不出病根。後來鄰居的大嬸給我老媽介紹了一位高人,說是能幫到我,於是乎我老媽便抱着姑且一試的心態帶我去見了那位高人。嘿,還別說,這一看還真看出了些門道。那位高人對我老媽說我天生有一對能看見另一個世界的眼睛,俗稱「陰陽眼」。嗯,好像很牛叉的樣子。可是因為這雙眼睛讓我看見了一些不該看見的東西,想我那時候才多大?就算是大成年人要是成天看見那些玩意兒不被嚇尿才怪了。為了保護我那顆弱小的心靈,老媽求那位高人做個法將我的陰陽眼封印。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哭,身體也慢慢強壯起來。
當時我「中毒」已深,在聽完老媽給我講的這個故事以後便感覺自己就仿佛那些遊戲和小說里的主人公,滿腦子都是斬妖除魔拯救世界,現在回想起來簡直跟個小神經病似得,搞得當時還在讀小學的我被同學起了個「張道長」的外號。直到初中那會兒我這情況也沒有絲毫好轉,是個真真正正的「中二病」少年,現在老同學聚會的時候還時常會被揪出來講,羞得我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不過話說,現實儘管並不如小說電影裏那些光怪陸離的情節有趣,但也並不是像人們所以為的那般波瀾不驚。或許,是我的生活太過異常了吧。
一切的開始源於一年前的那次畢業旅行······
車廂里很吵,所謂三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此刻就像有五千隻鴨子在我耳邊叫喚一樣難受。因為學校摳門,所以我們兩個班好幾十號人只能擠在兩輛小巴士里。原本計劃是男女各乘一輛巴士的,可到後來才發現兩個班男女比例嚴重失衡,一輛巴士根本裝不了咱這麼多大老爺們。於是乎幾個老師就商量着勻幾個「看起來比較安全」的男生轉到女生的巴士上。原本當我知道我被選中時心裏還暗地竊喜,可是事實很快就讓我明白我是多麼的天真。這些女生大多是隔壁美術系的,平時一個個恬靜淡定跟個大家閨秀似得,可誰曾想一出來玩居然比咱這些大老爺們還要豪氣。現在車上的ktv里放着《最炫民族風》,只見好幾個女生搶着一隻麥在那裏聲嘶力竭地嚎着:「······你是我心中最美的雲彩,斟滿美酒把你留下來!嘿!留下來!!!」
我無奈的看着車上這些娘兒們面容扭曲的狼嚎着,前所未有的覺得人生是如此漫長。那幾位哥們倒是玩得挺嗨,瞧那擠眉弄眼的騷包樣怕也不是什麼處兒了,呵呵。倒不是我某方面有什麼障礙,只是此時的我實在沒有什麼心情去享受,因為我剛和談了三年的女朋友分手。
我努力的想從腦海里找出一些能夠紀念這段愛情的回憶,可是我突然發現那些記憶卻顯得那麼蒼白。我和她不像其他大學校園裏熱戀中的情侶那樣整天黏在一起,從我們正式確立關係以來約會的次數十個手指都數的過來。她是她那個班系的班花,家境也很不錯,是個典型的白富美。當時的我一直很納悶為什麼她會看上我呢?難道是因為我身上獨特的**絲氣質?直到昨天她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當時的我還在和寢室里的哥們一起刷副本干boss,我用那隻剛扣完腳的手接起了電話沒好氣的喂了一聲,就聽電話那頭傳來她那悅耳卻冰冷的聲音:「小生,我們分手吧。」
當時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線,眼睛緊盯着電腦屏幕上boss的血條狠勁的搓着鍵盤,隨口就回了句:「愛咋咋地。」就聽電話那頭傳來電話掛斷的忙音,當時我忽然就愣住了。我跑到她宿舍樓下,看到了一輛轎車,我呆呆望着那輛車從宿舍樓前開走。現在回想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心被一下子掏空了一般,沒有意料中的傷感,只是空蕩蕩的。
我戴上了耳機隨便從手機里調了一首歌將音量開到最大,望着車窗外掠過的風景我卻沒有心情去欣賞。陽光照在臉上很暖,不知不覺間困意便涌了出來。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時候卻看見公路邊一個老頭正向我招手,那老頭戴着頂斗笠,穿着一身黑衣黑褲,這形象別提有多詭異了。車子開得很快,老頭的身影只是一閃而過,而我卻忽然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小時候常常聽長輩們講這些精靈古怪的故事,長大以後雖然已經不再相信這些東西,但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不舒服。就在我出神的時候,前方忽然傳來一聲巨響。緊接着便感覺到一股衝力猛然將我往前拋去,耳邊充斥着刺耳的剎車聲、碰撞聲、尖叫聲,只覺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記得了。
當時只覺一片混沌,身體仿佛消失了一般輕飄飄的,一道光亮穿透黑暗照在我身上,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的舒服,不由自主的我便朝着光亮的方向飄去。
就在我離那團光越來越近的時候,忽然感覺被人從身後用力的拉了一把,然後重重的摔倒了地上,疼得我嗷嗷直叫。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渾身是血的躺在山坡底下,腦袋渾渾噩噩的分不清東西南北。所幸當時還能動,在地上趴了好一會我才吃力的爬了起來,抬起頭時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山坡上就是公路,此時路旁的欄杆已經被撞爛,半截車頭露了出來,扭曲變形成了可怕的形狀,一些行禮和雜物散落在山坡上······
等我再次清醒時已經是在醫院裏,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獲救的,記憶里充斥着許多忙亂的身影和哀嚎聲。後來我才從護士那裏得知這場車禍的起因是我所乘坐的巴士受到了巨大地衝擊力導致車頭直接變形並衝出了公路,許多人由於慣性被甩出了巴士,但他們卻沒有我這麼幸運,警察在山坡底下和樹上發現了他們的屍體。聽到這我忽然想起以前老媽拜佛的時候我總是嘲笑她封建迷信,每次她都揪着我的耳朵要我到菩薩面前賠罪。經歷過一番生死以後我忽然覺得自己應該信點什麼了,哪怕它只是一個泥塑。
這事把我老媽嚇得不輕,趕到醫院時沒等我反應她已經一把將我攬進了懷裏,使勁把我的頭往她胸前擠。好不容易從老媽的魔掌里掙脫她又開始神神叨叨起來,大概就是說些菩薩保佑、佛祖顯靈之類的話,還煞有其事的對着西邊三拜九扣,引來了病房裏外不少詫異目光。我媽是個虔誠的佛教徒,對於她這樣的舉動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接下來幾個星期老媽天天都在醫院裏陪着我,她怕我悶就把筆記本電腦帶到了醫院。一開始我還擔心這樣會不會影響到醫院裏其他病人,不過當我知道這裏的院長是她高中時候的同學我也就打消了顧慮。
我在網上查找關於這場車禍的信息,然而令我鬱悶的是至今仍然沒有找到任何關於車禍的線索,現場甚至沒有找到其他車輛的痕跡,只能斷定是司機自己的失誤導致災難的發生。我憤懣的蓋上了電腦,嘴裏罵着娘。這時一個護士走進了病房,我嘟囔了一句「又要打針?」看也沒看那護士把身子一翻撩開了褲頭背對着她。護士躡手躡腳的揭着我的褲頭,動作很是生疏,但我也沒在意。只是護士在我屁股上摸了半天還沒下針,倒是弄得我有些痒痒。我側了側頭對那護士道:「護士姐姐,咱能打完針再欣賞嗎?」護士愣了一下,呆呆的「哦」了一聲,又摸索了一會後找准了位置往下一紮。「哎喲!」我聲音裏帶着顫扭過頭來看着護士,此時我才發現這個護士並不是平時給我打針的那位,看那稚嫩的模樣十有八九是剛來實習的。
那小護士見狀連聲說道對不起,又說自己今天是第一天實習有點緊張。看樣子都快哭了,看得我心都軟了,連忙擺擺手說沒關係。這時我媽走了進來,看見這樣子便問要不要換人。想來也是鬼迷了心竅,我對老媽說道:「你不給她機會她什麼時候才會啊,扎吧,我不怕疼。」結果這一個上午我的屁股被那小護士捅了七八下才成功了一次,想想每天至少要打四次針,我的眼角不自覺的濕了。
後來小護士也覺得不好意思,每天給我買烤地瓜吃。晚上她值夜班,倆人在值班室里用電腦上網看電影,早上她陪着我去曬太陽。我們漸漸地熟絡了起來,我也知道了小護士的名字。小護士名叫霍青青,剛來這實習還不到一個月,那天是她第一次給活人扎針。
小護士也跟我媽很是聊得來,而且她也信佛,兩個女人便有了共同話題,一聊起來倒經常把我給晾在了一邊。後來因為工作的事我媽不得不回去了,臨別前拉着小護士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回去了,青青啊,我家崽子今後就交給你了呀。」鬧得小護士面紅耳赤說不出話。我心裏嘀咕,我滴娘啊,您這麼做有經過人家男朋友同意嗎?
再後來,她真的跟她男朋友分手了,不過原因不是我。因為男方要兒子回老家工作,由於太遠女方家不願意女兒跟過去。晚上她跑到了我那裏哭,一邊哭一邊說着他們的事情。其實她說什麼我一點也不關心,只是這具溫軟的身體撲在雙腿間微微顫抖感受着從手掌上傳來的溫度,我感覺自己就要燒起來了,一邊安慰着小護士一邊對着月光流淚。
那天以後我倆的關係似乎比以前更熟絡了,她把我當成傾訴對象,我隱隱覺得自己正朝着閨蜜的方向發展,心裏頭不由得有些鬱悶。
這天夜晚,我像往常一樣來到值班室,卻發現值班室里空無一人。心道等等吧,自顧自的找了張椅子坐下,誰知屁股還沒坐暖值班室里的電話就響了。我先是一愣,四下望了望心道這電話我是接不接?萬一是急診電話怎麼辦?我想了想正要拿起電話,這時值班室的門打開了,小護士正走進來。我見狀連忙指着電話道:「有電話。」小護士一臉疲累的點了點頭拿起電話,只是聽了幾秒卻又默默把電話給放下來。我奇怪的看着她問怎麼了?只見她搖了搖頭也不說話。我說笑道難道是騷擾電話?小護士兩眼一睜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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