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蘇天明第一次見到闕黎,蓬亂的頭髮,冷峻的臉龐,雙手始終插在褲兜里。
每一個寢室第一次相聚都是歡樂的,正如同最後分別之時總是有些傷感一樣。
蘇天明一行六個人在學校旁邊的小餐館吃了第一頓團圓飯,席間少不了喝酒。
蘇天明是典型的三杯必倒,兩瓶啤酒下肚,舌頭都開始打結了。
而看似威猛的大高個蕭行更是不堪,直接倒在了桌上。
倒是老大和老么拼的正起勁,而老三馮順琦說着一口地道的甘肅普通話,和老四鵬浩聊的正歡,順便說一句,這裏面也就老三是外省的,其他幾人離武漢都不遠。
酒過三巡,都開始吹起牛來,不得不說,中國人就這點愛好。
「咱們第一天入學,就有人跳樓,真他媽晦氣!」老么一摔酒瓶子,說道。
這時大高個蕭行酒似乎醒了不少,開始迷迷糊糊的說道:「我聽說這個學校三個月之前也有一個人跳樓,連地點都差不多,好像是個女的?你說會不會是女鬼作祟啊?」
「哈哈,老二,你個二球,真喝醉了吧!這世上那有鬼?」老三馮順琦開始插話了。
「不一定!」一直默默喝着酒的老大站了起來,說道:「誰敢跟我打賭?」
一提到打賭,五個人的興趣都被勾了上來,紛紛問着賭什麼。
只見老大不慌不忙的從口袋中掏出一百塊錢,擺在了桌上說道:「我們比膽量,誰能夠在那棟死過人的實驗樓呆的最久,這一百塊錢就歸誰!」
不得不說,老大就是老大,說話都這麼霸氣。
當下幾個喝的差不多的大老爺們一合計,沒有一個人承認自己是慫包,都嚷嚷着要去煉膽。
老三第一個跑過去把賬結了,而後六人互相攙扶着朝着那棟有些陰森的實驗樓走去。
蘇天明正在路上走着,突然褲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這大晚上的,誰會打來了?
蘇天明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明亮的屏幕上赫然顯示着兩個大字「爺爺」。這一下將他的醉意看的蕩然無存,他顫顫巍巍的接通了電話。
「喂,爺爺,您老人家怎麼打電話來了?」
「別扯那些沒用的,我問你,我的那些珍藏版硃砂去哪了?」
「咳咳,爺爺,您看我這齣門在外,總要有一技傍身不是,您那硃砂本是極好的,這極好的東西當然要分享才是啊!」
「說人話!」電話那頭傳來一通厲喝。
蘇天明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在電話這邊說道:「被我偷過來了。」
「好啊!你小子,你可知道那硃砂我老頭子攢了多久的錢,才從老劉頭那裏弄到,這倒好,全讓你小子給糟蹋了。」電話那頭的怨氣更深了。
「好了,好了,不就是硃砂麼,回頭我打包一車給你帶回來,就這樣,我還有事。」蘇天明說着掛斷了電話。
蘇天明自小便跟着他爺爺蘇守正生活,蘇守正在他們家鄉可算的上一個大人物,誰家要是遇見什麼難題,都會請蘇守正前去看看,一來二去大家便換了一個稱呼,都叫蘇先生,這蘇先生有一點缺點,就是脾氣太臭了。
在農村里,先生這個稱呼可不是白當的,這裏可不是指的什麼教書先生,而是能通鬼事的陰陽先生!
蘇天明雖然早已跟蘇守正學習,無奈的是蘇守正每一次解決問題,都不讓蘇天明跟着,所以蘇天明基本上是新兵蛋子一個。
蘇守正不僅僅是陰陽先生那麼簡單,他自幼學道於龍虎山,後來犯了門規才被逐出門庭,按照蘇守正的說法,如果不是犯了事,現在的龍虎山掌門非他莫屬。
蘇天明可以說算的上半個龍虎山弟子,跟着爺爺別的沒學到,捉鬼的道符倒是學到不少,當然現在蘇天明能夠運用的也只用三張。
分別是九陽破煞符,掌心雷神符以及召值神將符,這三張最為常用的便是掌心雷神符以及召值神將符。
掌心雷這東西相信很多人在仙俠小說裏面都看到過,但真正的掌心雷卻沒有那麼強大的威力,到現在蘇天明也只能夠發出幾絲電弧。
但雷本就屬刑罰,天生便有鎮邪驅鬼之用。所以即使很少的量,對於鬼魂來說,也是極為可怕的。
另外一種召值神將符則與北方的出馬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出馬只單對單,沒有什麼風險。
但這道召值神將的請神卻是說不準的,它請的是四週遊離的一些野仙。運氣好的請到一個厲害的,運氣不好請到一個實力比常人還弱的,那就悲催了。
最後一道九陽破煞符,因為製作複雜,這裏暫且不表。
且說他們一群青年小伙子來到了那棟實驗樓底下之後,一行六人單獨留了老大在下面守候。
蘇天明望了望今夜正圓的月亮,手中也打起了鼓,他的傢伙事都丟在了寢室,要是真遇上什麼東西,難不成赤手空拳去干?
「呦呦呦,小五還沒上去就怕了?」大高個蕭行醉意朦朧的第一個走進了實驗樓,遠遠的聽到他說:「都別跟着,咱們各走各的。」
這棟實驗樓平時本來就沒什麼人,加之樓道內的燈也壞了大半,看起來格外陰森。
剩下的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不願意認慫,硬着頭皮走了進去,不過蘇天明這一次卻走在最前面,要真是遇到了什麼東西,他也可以提前發現。
「咚咚咚!」
空蕩的實驗樓中只有蘇天明幾人的腳步聲,他們走上沿着樓梯向上走着,樓道里同樣沒有燈,只能憑着黯淡的手機光亮,摸黑向上走去。
「老三,你說不會真有鬼吧!」此時鵬浩拉着馮順琦的衣服說道。
馮順琦皺了一下眉頭,而後直接趴在了轉角,哇的一聲,翻江倒海的吐了起來。
「怎麼回事?難不成都嚇吐了?」鵬浩在後面拍着馮順琦的背說道。
「放屁,老子真喝多了,哎喲,頭有點暈。」馮順琦說着搖搖晃晃的就要倒下了。
鵬浩順勢將馮順琦一扶,轉過頭對蘇天明以及朱趙清說道:「你看老三都醉成這樣了,恐怕他是玩不了了,我先扶他下去了,你們慢慢玩。」
他說着直接把馮順琦往肩上一扛,一溜煙就跑下了樓。
「藉口能不能換個好點的?」蘇天明與朱趙清對視了一眼,也不去管逃走的兩人,捂着鼻子上了三樓。
實驗樓一共四層,蘇天明和朱趙清爬到了三樓之後,再也沒有敢往上走。
廢話麼?第四層就靠着天台,要真碰到什麼,打死都要嚇尿啊!
可就在這個時候,朱趙清朝着蘇天明詭異一笑,這一下蘇天明有些毛骨悚然,難不成朱趙清已經被上身了?不會這麼快吧?
蘇天明看了看四周,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放鬆了下來。
「老五,想不想再賭一把?」朱趙清看着蘇天明說道。
「賭什麼?」蘇天明饒有興致的問道。
朱趙清說道:「我們在三樓隨便選一間實驗室,看誰能夠在裏面待的更久,當然不能用手機,也不能說話,先發出聲音的人就算輸。輸的人給贏的人洗一個月的襪子。」
「沒問題!」蘇天明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小樣,和我斗?一個月的襪子你洗定了。」蘇天明盤算着,和朱趙清鑽進了一間敞開的實驗室。
兩人進去之後,直接分開了。
要說醫學院的實驗室可是很大的,加之一片黑暗,蘇天明與朱趙清一分開,便各自找不到北了。
蘇天明摸索着前進,零星的月光時不時在實驗器材上閃爍出悽慘的光芒,在更高處,一排排處理好的標本泡在罐子裏面,活活像美劇裏面的恐怖片。
突然角落裏傳來一陣座椅的響動聲,蘇天明暗暗好笑,小樣,痛不?不開手機,這不是作死麼?
索性的是蘇天明並未聽到呻吟聲,料想是朱趙清強忍着沒有發出來,也真是難為這孩子了。
偌大的實驗室,蘇天明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還真別說這酒的後勁還真大,他現在腦袋開始犯暈了。
「算了,先睡上一覺。」蘇天明這樣想着,倚靠着儀器不知不覺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蘇天明感覺好像有什麼人再叫他,但蘇天明的眼睛實在睜不開,再次昏睡了過去。
等蘇天明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感覺整個人的腦袋都快裂開了,喝多人肯定知道,酒後那種感覺,別提有多銷魂了。
他在實驗室里叫了幾聲,發現朱趙清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嘿嘿,一個月襪子不用洗。」蘇天明內心暗喜,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一看,好傢夥已經凌晨兩點了!
怪不得找不到朱趙清的人,這個時候恐怕連宿舍樓都關門了。
瑪德,這群不講義氣的傢伙,說好的一起呢?
蘇天明將他的大諾基亞拿在手裏,剛一站起來便感覺手腳都是一陣酥麻,看來一覺睡的太久,連手腳都有些不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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