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師傅的解藥有效,碧琉璃的毒終於解了,但是影堯卻並沒想像中的那麼好過。
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這麼一個花一樣的男子,竟然討厭花!
當我沉浸在滿園熟悉的奇花異草中,馨香撲鼻宛若置身於仙境,仿佛喝了一瓶陳年的女兒紅,被那濃郁的香味引得如痴如醉時。一旁那鐵青着臉,表情僵硬,口中不停抱怨着影堯,實在是大煞風景。
「你怎麼會討厭花的?」我實在好奇,為什麼一個花花公子竟厭惡花到如此地步。
「討厭就是討厭啊……」他一臉的不滿,仿佛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正在抱怨婆婆是如何的苛刻至極,「你怎麼忍心讓你相公聞這麼難聞的東西……」
難聞?
我僵着臉,難不成這傢伙的鼻子構造跟別人的不一樣,這麼好聞的花香,他竟然說難聞……
「你不要聞就回屋去吧,別老跟着我,我看着你都煩!」我朝他翻了個白眼,繼續研究眼前這些大半年沒見的花草。師傅將他們照顧的極好,離開時還只是段木枝的「姽娓」如今已抽出了無數枝葉,葉間隱隱初顯的花苞,如即初生的嬰孩,正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世界。「若開了花,定是美得不可方物吧……」我低聲喃喃着。
「我養了十年的『姽娓』沒想到竟然開花了……」身後傳來師傅溫婉的聲音,凡是提到自己的花草,師傅總慈愛得像個母親。我笑着轉身,紅衣在風中飄逸的散開,笑魘如花,淨無瑕穢,照的我的心都明亮起來的。
「是啊!照今年這個勢頭,明年開的一定更多!」
然而就在我說話的一剎那,師傅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黯然,「明年……」她的聲音有些飄渺,「不知明年我還見不見得着了……」
我從未聽過師傅這樣喪氣的話語,那淡淡的口吻中藏着無數的落寞與哀愁,「怎麼會呢!師傅莫要這麼說……」我被這忽如其來的話說得有些鬱郁,為什麼人總要在自己還活着的時候,提起離別呢?
「哈哈……」師傅臉上的陰鬱一掃,隨之而來的是爽朗的笑聲,「師傅逗你呢,瞧你急成那樣!」
「師傅!」我恨恨的盯了一眼笑得忘我的師傅,嚴肅的說道「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了!」不知為何,我忽然沒來由的害怕起這樣的玩笑來,非揚的離開、金紅的死、詭異的身世……這一切的一切,讓我無法再承受失去。
「喂!老太婆,你都一把年紀了,別老玩自己徒弟好不好啊!」影堯不滿的看了眼師傅。
「呦!有進步麼,從死老太婆改叫老太婆了。」師傅繼續笑呵道,今天師傅的心情竟然出奇的好,影堯那麼叫她,她竟然一點都沒生氣,這讓我很驚奇。
「哼!」影堯瞟了師傅一眼,不再說話。果然對方不在意,說壞話的人也是很無聊的。
「不過你要是老叫我老太婆,我肯定不會把丫頭嫁給你的,你就等着喝丫頭和拿傢伙的喜酒吧……」師傅指了指坐在屋頂上的小虎,他正望着遠方,並未注意底下的一切。
終於知道,徒弟原來是用來跟別人賭氣的籌碼,我有些泄氣,「師傅,你又……」
還沒等我開口抱怨一句,一隻手已經緊緊的將我圈住,「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誰都別想碰她!」如同孩子高傲的宣佈自己的領地,說罷眼神怨恨的朝小虎望去,「特別是那個人,想都別想!」
我伸手想拽開他,沒想到他傷勢已好了大半,肩被他勒得緊緊的,動不了絲毫。
「那就要看你小子的本事了……」師傅笑吟吟的看着我窘紅了的臉,那火紅的影子轉身的瞬間,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花香,仿佛她就是那一株「姽娓」,即便種了十年依舊火熱而艷麗。
「你走開啦!」我一把推開一臉曖昧的影堯,朝他揮了揮拳頭,「別老是動不動就你女人、你女人的,小心我閹了你!」
他的笑容終於僵在了臉上,跟我相處了這麼久,終於發現我的惡劣了吧,我朝他吐了吐舌頭,一臉的得意。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他沉默了良久,終於幽幽得憋出這麼句話來,臉上的挫敗感油然而生。
女人?我歪着腦袋想了半天,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穿越女都不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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