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威脅對象。
三位大人物們立馬調頭,似笑非笑將目標轉向葉揚飛。
「的確是風星好隊友。」聳了聳肩,葉揚飛滿臉面癱般平靜回視三人揶揄的眼神,不急不緩認真點評:「三位大人可真是火眼金睛,一眼就透過表象看清了整個鬧劇背後的實質,如果三位大人以後真心要推出這一榮譽稱號,請務必告訴我,我一定親自上陣實名賣力推選我這一群好隊友上榜。」
……
無語。
三位見多識廣的大人物們剎那蒙了。
見過臉皮厚的,但沒見過厚得如此理所當然的。
但幾秒後他們旋即相視一笑,眼中只剩下淡淡無奈與讚賞。
正因為見多識廣,不得不承認,葉揚飛剛才那一句如同玩笑般點評,看似不着調,卻絕對是化解一群隊員不太成熟行為影響的最佳辦法,既捧了他們,又用玩笑方式將不歸隊行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什麼樣的導師,就會教出什麼樣的學員。
換種方式也可以說,有着什麼樣本質的學員,才會進入擁有同樣本質的導師之眼。
小小插曲後,葉揚飛繼續摟着辰雨一動不動。
必定會長時間。
說不定在一切都未結束前,辰雨就已經清醒。
因為,這一次清掃戰場的行動,勢必不會在太短時間內結束。
儘管左右這一戰爭勝負走向的關鍵性怪物,早就死亡,但還有大量骷髏怪物依舊存在,怪物就是怪物,它們不會如普通潰敗之軍般審時度勢的逃離,再說了,這裏可是太空之城,貌似若沒有特殊方式,根本無路可逃。
沒人期待它們會在這種時刻採用特殊方式離開。
倘若如此,或許高興的將是風星人,因為一旦特殊方式出現,不管有多麼神奇,都能進一步窺探這些怪物們的秘密,但恐怕被分割在不同封鎖區內的高級骷髏怪物,根本不可能因這些殘兵敗將,自動將這一方式公之於眾。
信號恢復。
監控室被重新奪回控制權。
這兩項重要因素加在一起,導致整個清理工作開始加速。
沒錯,與之前沖入後分隊作戰,戰鬥成果全憑各個團隊中指揮者強弱確定的局勢不同,現在,身處各個指揮飛艦內的參謀部,開始如同巨大精密儀器般運轉起來。
每個身處戰場上的團隊異變者,就如同多了一隻眼睛,這隻眼睛會指揮他們接下來應該如何戰鬥,並可按照所看到的全局,下令多個團隊合縱聯合,以更多人數優勢,包抄並輕鬆消滅骷髏怪物。
七個時辰後,揚聲器中傳來,所有骷髏怪物被消滅一空的最新信息。
而下一步指令隨即給出。
提請所有能聽到指令的太空之城倖存者,前往每一層固定地點匯合。
活着的太空之城倖存者,必須要匯合,否則,清點戰場損失的工作將無法繼續進行下去,畢竟,聯盟軍這次前來的人員,全部都是戰士,並不包括各種行業的擅長者,而這種清點工作量相當之大,必須要有充足人員配合才能夠順利完成。
再者說,聯盟軍也並不準備就此接收太空之城。
本身聯盟軍就是由各個倖存者之城的異變者抽調組合在一起,它是戰鬥部門,而不是管理部門,當戰鬥結束後,他們會自然回歸各自的倖存者之城,因為那裏才是他們的家。
救援成功之後。
不管是重建還是管理,主要部分依舊只能靠太空之城的原住民。
也就在這一命令下達後一個時辰,突兀,哭泣之聲慢慢地在太空之城出現,而且越來越大,直到似乎整個城都在哭泣。
哭泣的勝利!
為了勝利而哭嗎?
不,絕對不是。
因為勝利只會用欣喜笑聲來傳達。
死了那麼多人,恐怕這一場勝利對整個太空之城的倖存者而言,將是終身無法忘記的夢魘。
他們已經開始在清理了。
當沒有性命之憂後,再度看向自個的家園,看向到處滿是屍體的家園,恐怕沒誰能不流淚。
眼眶微紅,葉揚飛低頭,一字一頓冰冷輕語:「悲傷,似乎整個太空之城已經完全被悲傷籠罩,不過,悲傷是正常的,因為不管認識或不認識,那麼多活生生的人在這麼短時間內將永遠無法再睜開眼睛,只要擁有感情就一定會悲傷,在這種時刻不悲傷者,恐怕都是不正常的。」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似感慨,又似在點醒什麼?
三名留守這一大廳的大人物們,陡然一怔,幾秒後同時眼睛裏精光一盛。
明白了。
不正常的人或許壓根就不是太空之城倖存者,換種方式來說,他們之前是,但現在和以後未必是。
沒人可以打包票,在這一戰結束後,可以將全部怪物徹底清掃乾淨,看得見的可以清掃,看不見的呢?
旋即倒抽一口涼氣。
三個大人物看向葉揚飛的眼神多了一分複雜。
好靈敏的思維。
但唯一令人不安的是,在這種情況下,居然能清晰抓住這一漏洞,可見其思緒方式相當冷酷。
「我離開一下,馬上回來。」
其中一位大人們在幾秒沉默後,立刻輕聲低語。
話音一落,立馬幾個起縱快速離開了大廳。
葉揚飛依舊一動不動,深知,這位大人物一定是將這一信息傳遞給其他執行任務的人去了。
提醒這一句,他並未沒有什麼特別打算,只不過,能將太空之城清理得更乾淨一些,留下更少隱患,算是一份心意,至於這份心意是否有人領,他並不在乎。
幾個時辰後,葉揚飛被通知可以護送辰雨,返回飛艦了。
主要通道已經清理出一條。
得到消息後,葉揚飛滿臉糾結與疑惑。
不應該啊?這麼長時間,為什麼辰雨依舊沒醒?
難道這一戰給她帶來的損害相當大,大到昏迷了這麼久時間也不見好轉?
一想到這裏,立馬眼神一緊。
小心翼翼將辰雨橫抱站起,以儘量平穩的方式向外離開,採用抱的方式,可以儘量減少路程中顛簸帶至的影響。
整個行走過程,上身一動不動。
走出一半距離時,腦門上已經滲出一層細密汗珠。
現在於他眼中,辰雨已然是一件脆弱得一碰就可能碎的珍貴瓷器,生怕在護送過程中,一個小小意外就會導致她傷勢加重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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