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川帶氣回到灰姑娘那兒,他是一句話也沒說直接進了宿舍後隨便找一個床一頭倒了下去。
灰姑娘也看得出來自己的老公確實是被打擊的不小,她也沒問什麼,只是給徐小川倒了一杯水後就搬了把椅子在他床邊靜坐。
而沒過多久,蹲點的八個人又陸續回來了幾個。
別看徐小川心情不好,但每回來一個人他都抬頭瞧了兩眼並拿目光詢問一下。
只是回答他的都是沮喪的搖頭。
等到最後,只有斐虎遲遲未歸。
徐小川心裏有些緊張,其實他現在是有喜有憂,喜的是斐虎的身手不錯,是灰姑娘這些小弟中最出色的幾人之一,這麼晚沒回來弄不好是有了什麼收穫,但反過來說,斐虎現在還沒回來也可能是遇到了危險,碰到了麻煩。
徐小川急忙拿出手機給斐虎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可電話提示關機,他一皺眉又給騾子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後,徐小川直入正題的問道:「騾子,今早跟我一起蹲點的有個叫斐虎的,現在還沒回來,你去問問什麼情況?」
「川哥,斐虎的事我知道。」騾子說道,「咱們的九輛車最先出事的就是斐虎那輛,而且那小子還挺猛,跟刨頭黨打起來了,後來他倆就一個逃一個追的跑了。」
「開車的小弟沒跟着麼?」聽騾子說到這沒了話,徐小川追問道。
「跟了一段。不過……」騾子說到這嘆了一口氣「,斐虎和那個刨頭黨直接從高速上跳到了一片苞米地里,咱那小弟追了好半天,最後還是跟丟了,不過倒是找到一男一女偷摸玩野合。」
徐小川鬱悶的哼哼兩聲,不過他也能理解自己那小弟,現在這時候,苞米地里可都枝繁葉茂的,跟人是挺有難度,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弟倒也有點歪能水,別人偷歡那麼隱蔽的舉動還能被他抓個現行。
而聽騾子的話,徐小川心說騾子知道的也不比自己多多少,索性就不再問斐虎的事,他轉個話題把現有自己掌握的情況跟騾子說了說,讓騾子務必今後一段時間內對發貨的事多在心。
天色慢慢轉黑,正當徐小川心裏七上八下的時候,大宿舍外響起了一陣摩托聲,斐虎回來了。
只是斐虎現在的狀況可不怎麼樂觀,左臉頰上有些淤腫,衣服也都破破爛爛的,等他下車後還一瘸一拐的走着。
徐小川喊了一句快去幫忙後,帶頭與老三跑過去兩人一左一右的攙扶着斐虎進了屋。
像斐虎今天的慘樣子,在以前很常見,灰姑娘倒沒有像徐小川這麼激動,她走到斐虎身邊又摸又瞧了一陣,一搖頭,「都是皮外傷,上點藥養幾天就好了。」
斐虎也對徐小川點頭示意自己無礙,他又咧着嘴從後腰褲袋上卸下來一個東西丟到了桌子上。
這東西徐小川沒見過,外形像一個超薄的筆記本電腦,只是尺寸上要小上幾圈。
「這什麼?」徐小川對斐虎問道。
但沒等斐虎接話灰姑娘卻搶先回答,「熱能探測儀。」
她說完就把熱能探測儀拿了起來,熟練的對着開關嗯了下去。
很輕微的滴滴聲過後,這儀器啟動了,只是瞬間又自動關閉了。
「壞的?」灰姑娘問了句。
「是,壞了。」斐虎說着指了指自己的左臉,「被我臉弄壞的。」
而斐虎緩了緩又接着說道,「當時我在車廂里突然聽到啪的一聲,我就懷疑有人用熱能探測儀這東西。」
而灰姑娘看到徐小川聽得迷糊,她在一旁插了一嘴,「這儀器背面帶磁性的,可以附在鐵板上,當時那啪的一聲就是刨頭黨貼儀器弄出來的,只是這種便攜式的儀器探測信號不強,隔着一層鐵板還湊合,但我估計你們要是藏在酒箱子中間,他們不應該能發現你們。」
「沒錯。」斐虎接話道,「我當時就趕緊往酒箱子中間縮,那個刨頭黨沒瞧出個什麼後就放心的開了車門,我抓緊機會捅了他一電棍,但沒想到那人抗電擊能力挺強,不僅沒暈,而且轉身就跑,我就急忙追了出去。」
聽着斐虎說到這,灰姑娘白了徐小川一眼,她心裏可有了責備徐小川的意思,當時斐虎手裏拿的要是軍刀而不是電棍,這一刀下去那刨頭黨別說跑了,當場就得疼暈了。
而徐小川急忙打個哈哈,算是把這事扯了過去,但在他心裏,對刨頭黨這群人也有了新的認識,心說這幫畜生肯定從小都是電大的,電棍這東西在他們面前算是退休了。
徐小川又跟斐虎問了些話,但剩下的也都是斐虎跟刨頭黨的追逐打鬥經過了,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值得注意。加上說到後來斐虎臉上倦意越來越濃,徐小川就適可而止的結束了談話。
本來天這麼晚了,灰姑娘這也是自己另外的家,徐小川應該不客氣的住下才對,但他沒這麼做,心說自己與灰姑娘還沒同房過呢,明顯兩人是乾柴烈火,住在一起後弄不好就情意綿綿一發不可收拾,現在可不是膩歪的時候,等川酒風波過去後再說吧。
徐小川打定這個主意後,很痛苦、很依依不捨的與灰姑娘告了別,自行回到別墅中,當然他也沒跟大老婆溪純有什麼,因為溪純壓根就沒回家,這陣為了川酒的事,她可是吃住都在辦公室里湊合了。
徐小川自己躺在空蕩蕩的床上,但他心裏可沒有丁點的空虛寂寞冷,他又瘋狂的動腦想事情。
抓賊抓髒目前看是不可行了,這次賊沒抓到不說,還弄個打草驚蛇出來,尤其自己在明刨頭黨在暗,真要接着與刨頭黨死磕,自己這邊沒那人力也沒那時間,根本就拖不起。
他又把主意打在了高文和王寶坤的身上,畢竟現在自己面對的是三座大山——刨頭黨、市政府與省里的高官,而省里的高官甘雷承諾出面解決,刨頭黨自己試着解決但沒解決的了,那索性就把矛頭對準高文和王寶坤。
高文是公安局的局長,王寶坤更牛,晉城副市長,徐小川琢磨想動這倆人的話,憑真刀真槍的干,根本就一點戲都沒有,自己的胳膊能有多粗?能擰動這兩條全是肥胖紋的大腿麼?
玩陰的,這是徐小川想到的唯一有效的辦法,而且這回的陰招要絕對的陰、毒、狠,甚至不能讓他倆有翻盤的機會。
男人嘛,真要陰溝裏翻船無非就是黃賭毒,徐小川也決定從這三方面着手,而且他把高文鎖定為第一位對象。
他先給路文海打了一個電話,而沒想到這大半夜的,電話只響了兩聲路文海就接了。
「文海,打擾你了,睡覺呢吧?」徐小川先是客氣的來了一句。
「沒事,川哥,我今晚夜班。」路文海答道,他又接着問了一句,「川哥,需要我做什麼?」
徐小川對路文海這態度很滿意,他也不再拐彎抹角,直說道:「你能找到多少信得過的手下?」
路文海沒急着回答,少許沉默後才肯定的說道:「四個,都是我親手帶出來的。」
「那好。」徐小川點點頭,「這幾天你辛苦一下,想辦法帶着這四個人都上夜班,我需要你去抓人。」
「抓什麼人?」路文海急問道。
「抓高文。」徐小川沉聲回答。
隔着電話徐小川聽到路文海低聲喊了好幾句娘,接着他結結巴巴的說道:「川,川哥,你,你你說的是高局長?」
「沒錯,就他。」
路文海又是隔了老半天沒說話,就當徐小川等的不耐煩的時候,他開口道:「川哥,不管我以後拿錢走人也好,還是當你小弟也罷,但你總的給我留條命吧?我這一個刑警隊的小隊長去跟高文逗試去,這不沒事作死麼?」
「你死不了。」徐小川肯定的回答,「你說如果高文家裏被翻出來藏有大量的毒品,這對你來說是壞事呢?還是一次難得的立功機會呢?」
「毒品?」路文海反問一句緊接着就使勁的搖着頭,「川哥,高局長這人你不了解,他自己煙都不吸而且最恨的就是毒品,從他來到晉城後,主抓的一直也是毒品這方面,他家藏毒,這不可能的事嘛。」
聽路文海的話,徐小川氣得真想把電話掛了然後去公安局抽他一頓,心說虧他還是個小隊長呢,怎麼腦筋這麼死性呢,「文海,我說他家有毒就有毒,而且量還不少,你說吧,你要是把他抓到了會什麼後果?」
「這個嘛……」路文海反應過來,托個長調想了一陣後,有了底氣的說道,「川哥,高文身為一個公安局長還這麼知法犯法,如果藏毒斤兩夠多那足夠判他死刑的。」
「死刑就好。」徐小川冷笑的一點頭,接着又帶着強調的語氣問道,「文海,抓高文你干不干?」
其實徐小川這是話裏有話,畢竟站在路文海的角度來講,這事可有賭一把的成分在裏面,如果他路文海膽小,沒接這個活兒,那以後也就沒了跟徐小川的機會,頂多拿二百萬的支票閃人,但他要是信得過川哥,真賭上一把,這個高文下台後,他就極有可能在徐小川的幫助下往上爬個台階,甚至以後能當上副局長、局長這類的。
「干。」考慮許久後,路文海咬牙承諾了下來。
只是隨後他又說了一句讓徐小川反感的話,「川哥,我還有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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