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川不敢耽誤,他來芬城這麼一會的功夫,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就太多了,他可不想再攤上什麼麻煩。
他等了一會終於攔到了一輛出租車,飛快的向火車站趕去。
本來呢,他要正常買票的話,至少要等到天亮才能上車,但那次與疤瘌在一起乘車後,徐小川也學會了買黃牛票這一手,雖說現在已經後半夜了,黃牛不怎麼好找,可他手裏攥着幾張百元鈔就站在車次滾動屏下邊晃悠一會後,終於等到了一個黃牛。
黃牛要價很高,可徐小川對這點錢無所謂,兩人很快就交易完,徐小川終於提前趕着點回了莫城,只是在走前,他又特意從售票口多買一張晚開的車票,這是他心裏打得一個小算盤,明天見到李老後把售票口買的正規票給他報銷,至於兩張票之間的時間差,他心說就當給自己買的一份「保險」,他正好趁着這時候試着去找張彤。
等他到了芬城,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他沒回宿舍,而是打個出租車去了張彤家,只是在離得很遠的時候,徐小川就下車悄悄的換成了步行。
按他估計,張彤最近一直沒聯繫自己,就是自己運假貨的時候,她也只是打了一個無人說話的電話來提醒自己,弄不好她是被李金勝安排人緊緊的監視住了。
徐小川躲在一個拐角處,仔細觀察着張彤家樓下的一草一木、一舉一動,他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地方,就在露天停車場裏,有一輛黑車裏有兩個人,只是他離的實在太遠,看不清這兩個人在幹什麼,但這後半夜的,誰沒事抽瘋啊,躲車裏睡覺,他可不信,這兩人要是不出意外,就應該是監視張彤的。
他一縮脖一轉身又小心的繞到了張彤家的樓後,這裏倒是沒什麼可疑的地方,而且由於角度的關係,樓前那輛黑車裏的人也看不到這裏。
徐小川嘆了一口氣,心說見自己二老婆一面真不容易,還得偷偷摸摸的爬起了窗戶,不過不幸中的萬幸,張彤住的是二樓。
現在可是大熱天,晚上睡覺誰家都大開着窗戶,雖說戶外的動靜會很容易的傳到屋裏去,不過借着打開的窗戶,這給徐小川攀爬省了不少力氣。
他儘量忍着自己的粗氣,爬到了張彤家的窗戶外,他又小心的打開紗窗,正想像個泥鰍一般鑽進去的時候,黑暗的屋裏卻突然打出了一棒球棍。
徐小川沒防備,嗙的一聲被棍子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腦袋上。
徐小川忍着發出了一聲很悶的慘叫聲,同時他腦袋也迷糊起來,看樣子這人馬上就要來個自由落體運動。
屋裏傳來了張彤極其輕微的驚呼,「怎麼是你?」隨後她撲到窗邊,連拉帶拽的總算是把徐小川弄到了屋裏。
「彤老婆,你,你這是要謀殺親夫。」都這時候了,徐小川還有閒心說笑,可他一時氣不順,這話說的有些結巴。
「謀殺你怎麼了?誰讓你半夜爬我家窗戶。」張彤一邊使勁給徐小川揉腦袋活血一邊沒好氣的回道。
但她隨後又說出了自己的擔心,「小川,你不是去芬城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哎,你就不該來我這,萬一被李金勝發現了怎麼辦?」
「發現不了。」徐小川拿出了兜里的那兩張車票,「你老公我在車站買了份保險,哎呦,你輕點。」他被張彤揉疼了不住的抱怨一句。
「走。」張彤一拉徐小川的手,半蹲着向臥室走去,「咱們床上說。」
「嘿嘿嘿。」徐小川沒好笑的來了一聲,「彤老婆你急什麼?我還沒洗白白呢。」
「去你的。」張彤輕打了他一拳,給他降降邪火,「別想用不着的,我怕李金勝會找人在對面樓監視我,咱們床上聊保險一些。」
「哦。」徐小川有些失望的應了一句,看來自己高估了這二老婆的性慾。
不過徐小川也不算是太失望,他與張彤在一張單被裏面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想什麼呢?怎麼不說話了?」張彤有些納悶,剛才徐小川見到自己還一副打了雞血的勁頭,可一進了被窩卻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了。
「香,真香啊。」過了老半天,徐小川才說了這句話,「彤老婆,你是處女吧,這身上的體香太濃了。」
「你個流氓。」張彤氣的使勁掐了徐小川一下。
徐小川又強忍着悶聲慘叫一下,「我怎麼流氓了?我這是對自己老婆動手動腳,法律上規定這叫恩愛。」
張彤白了他一眼,就徐小川這種胡攪蠻纏的勁兒,她可不是對手。
「說說你今天的情況吧。」張彤不打算再與徐小川鬥嘴,她一轉話題問道。
而一說到這事,徐小川也變得老實起來,頭腦恢復了冷靜,他把經過詳詳細細的都說了出來,甚至包括動車上的那兩批小偷。
張彤沒打岔,很認真的聽完了徐小川的匯報,而且她是對徐小川這次的行動很滿意,不僅出口贊了一句,還主動地對準他的額頭賞了一個啵。
「呃……。」這次的聲音可不是慘叫聲,而是徐小川爽的輕聲叫喚起來,他甚至都興奮的睜大了眼睛。
「你又怎麼了?」張彤看着徐小川一副「痴呆」的神色問道,不過隨後她又來了一句,「什麼東西頂我?呀,你……。」
徐小川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來,「彤老婆別見怪嘛,這可是正常反應,說明你家爺們沒病。」
可張彤是有些受不了了,就她與徐小川這麼抱着,等天亮了他倆都說不上幾句有用的話。
「你轉過去。」張彤下了命令。
徐小川有些不情願的翻了個身,他倆就順撇子這般的又抱了起來,只是這回徐小川老實多了。
「我說彤老婆。」徐小川雖說看不到張彤的臉,但他還是盡力的歪着腦袋問道,「你怎麼混的這麼慘了,不會是你被李金勝發現了什麼可疑的小尾巴了吧?」
「沒。」張彤說道,「上次與你一起盜李文的文件,沒想到我夠注意的了,但還是被李文發現保險柜被人打開過,李金勝對這事很生氣,不僅是我,他對大部分的手下都開始監視起來,只是他要想找出我這個內鬼可不容易。」
徐小川點點頭,他又聯想着自己最近的種種,心說怪不得李金勝處處試探自己,原來大家都一起倒了霉。
而張彤一轉口又問起了女老大的事,「小川,要不你再試着想想,那個女老大的聲音你到底在哪聽過?」
「不想了。」徐小川鬱悶的揉了揉太陽穴,他在回莫城的車上都想了一道了,就差把腦袋想爆了,可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剛才他又中了自家老婆的一棍子,腦袋現在還有些嗡嗡呢,怎麼個想法?
張彤看着徐小川的表情,知道這事只能到這地步了,她又問起了別的,「小川,按你說的,黑窩就在一處荒郊中,是個二層小樓,但據我了解,在芬城這種地方少說也有幾十處,要是把郊區和鄰近的市都算上,這種地方可是數不勝數,多了去了,你能不能在說點黑窩裏看着特別的地方。」
「我的彤老婆啊?」她剛說完,徐小川就開始不滿的抱怨起來,「你咋就這麼不心疼自己的老公吶?繞來繞去的還不是讓我再想想?我可是想不動了,愛咋咋地,你要看我不順眼有本事就把我強暴了,我絕對不會還手的。」
張彤嘆了口氣,就徐小川現在這幅模樣,她是沒轍了,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下次。
「小川,要是我猜的沒錯,也就這一兩天之內,李金勝會讓你運真貨了,不過你要去的地方弄不好會和這次不一樣,但無論如何,你可要儘量看到仔細,要是能提前收網抓到女老大,那就太好了。」張彤強調起來。
「不對啊彤老婆。」徐小川來了疑問,「我可是有名的路痴,等下次運貨你找個藉口和我一起去不就得了嘛。」
「難啊。」張彤搖着頭,「我也想過這事,甚至找機會和李金勝提了好幾次,只是他都很肯定的把我給否了。他這人重男輕女,認為我女孩家家的根本就辦不成大事,只適合端茶倒水的,另外每次運貨也只是一個人快去快回,沒有兩人同去的時候。」她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帶着氣,估計是對李金勝那種重男輕女的想法很反感。
但徐小川卻覺得李金勝這種想法沒什麼錯誤,女孩嘛,那麼玩命幹什麼?有個老公天天疼着多幸福,他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改變張彤這種女強人的思想。
而話說到這,兩個人的正事也就商量的差不多了,加上一晚上的勞累,不一會徐小川就被張彤抱着睡着了。
第二天等徐小川醒來的時候,張彤已經「上班」去了,但她走前卻留下個紙條:監視已走,正門能出。
徐小川看着紙條笑了起來,心說這是在變相的關心自己嗎?尤其彤老婆還特意強調一下正門,難不成怕自己跳樓?
不過他也看了看手錶,按照那張晚點車票的時間來算,現在自己也該「下車」了,他也就不再耽誤,直接向李老的辦公室殺去,一來去蹭頓早飯,二來嘛,他也要匯報一下昨晚的遭遇,試着挑起這兩幫人之間的內部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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